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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要跑!”陳會明大叫一聲,爆沖上前,用锏砸斷了那根觸須。
鲶魚肉瘤憤怒的尖叫,一根觸手直直捅進了他的腹部。
“咳——”他嘔出一口血,剩下的觸手直直襲向他的胸口和頭顱。
小泥人一揮手,指揮着“祟”去把陳會明包裹起來,剩餘的黑霧襲向肉瘤,封死了它所有的逃跑路徑。
“祟”将自身變化成尖銳的刺,直直地插進肉瘤的體内。
鲶魚的方形大口中溢出了鮮血,它憤怒地擺動着自己的觸須,妄圖掙脫。
它用大嘴撕咬着包裹它的“祟”,瘋狂地催生出觸手,試圖将祂的力量再一次據為己有。
鲶魚已經有了神志,他當然不可能坐以待斃。既然他能成功第一次,就能成功第二次!這個該死的河神是個什麼東西,還不是自己的手下敗将!
但是“祟”并沒有給它這個機會,成倍的凝實的黑霧包裹住鲶魚醜陋的軀體,開始分解吞噬鲶魚的血肉,把原本屬于自己的力量盡數取回。
被“祟”襲擊的地方也出現了淡金色的灼痕,限制了鲶魚的再生和恢複。
肉瘤還在掙紮,它爆發出垂死的哀嚎和不甘的怒吼。
但這都無濟于事。在恢複了力量的河神面前,這一切反抗都顯得太過于渺小。
……
方塵微昨天不單單燒了香燭。
“你現在實在是太小了,”在青石密室裡,方塵微看着被自己輕輕一扇就要翻好幾個跟鬥的“祟”,“說不定啊等不到明天,你就有要被鲶魚吸幹了。到時候我可就完蛋了。”
總得有個辦法保證“祟”能安然度過今天一天。
青年拿出匕首,劃開了自己的手腕,血如線一般落下。
血液浸透了一部分香燭,青年取出其中一根點燃,煙裡泛着淡淡的金色。
他的面色變得蒼白,眼睛卻亮的可怕:“我将這些血,和血裡的力量作為供奉,獻給你,我現在就是河神的信徒。那個死鲶魚忌憚我的血,這些血應該能掩蓋住你的氣息,好好躲起來吸香火,别被發現了。”
……
最終,惡心的血肉終于徹底被黑霧吞噬,隻留下一灘血迹。
“祟”略帶嫌棄地把陳會明吐出來,他重重地摔在地上,渾身是刺骨的冷。
他是不是失血過多要死了?這好歹也是為了集體做貢獻,回去一定要找會長報銷……
沒有等來終端的脫離副本提示,陳會明有些困惑地睜開了眼,他明明已經被那個惡心的鲶魚紮對穿了啊。
咦,好像不疼。
啧,怎麼除了冷好像沒有其他感覺,是不是自己失血過多出現幻覺了?
陳會明的直播間
『他為什麼不起來?』
『對啊,小陳怎麼還不起來。』
『給傻孩子吓傻了吧,本來就不聰明。』
『不能吧,畢竟也是過了不少本了。』
『是不是傷得太嚴重了?』
『樓上是不是信号不好?那個什麼來着……對,河神,黑黢黢的河神給他治好了。』
『這麼好!這河神真是做慈善啊!』
『起來啊小陳,你一直趴着更傻了。』
王堅看不下去陳會明趴在地上發呆,把人揪着領子拎起來:“我說你們大學生怎麼一個個都傻愣愣的呢?趴着幹啥啊,起來啊!”
“什麼!什麼我還活着麼,我的傷,我的傷……啊我好冷我是不是失血過多了……”
王堅一巴掌招呼在他後腦勺上:“人家給你治好了,嗷嗷叫什麼呢。”
陳會明大腦宕機了。
什麼?治好了?
他低頭看看,确實一點不疼,也沒有出血。除了有點冷好像真的全部都好了,連他的右胳膊都不疼了!
真好啊。
“謝謝你啊,那個,怎麼喊你,河神?”陳會明彎下腰,戳戳小泥人。
泥人拍掉了陳會明的手。
之後,漆黑的“祟”包裹了所有的村民,他們的臉色逐漸變得正常,不再像之前那樣白的吓人。
在祂的有意壓制下,這些人并不會這麼快醒過來。
方塵微也還是沒能醒過來,在這個副本裡他失血實在是太多,再加上根本沒睡過幾個囫囵覺,現在整個人眼下一片鴉青,臉色白的吓人。
“那個,你順手把他也整醒呗?”陳會明指指地上昏迷不醒的青年。
泥人抓住衣服的褶皺,爬到方塵微胸口,然後乖巧的窩在他的頸窩裡。
漆黑的“祟”在空中開始給衆人比劃。
(我沒辦法治,他累了,讓他睡會吧。)
“請問河神,明天的祭典我們需要準備些什麼呢?”王堅沒忘了還有主線沒完成,知道情報最多的方塵微昏迷不醒,而這個河神看上去挺好說話,索性直接問一問。
(随便。)
随便?祂居然說随便?那是不是什麼都不做就能等着通關了!衆人都快要流下激動的淚水。
“那,那些損壞的基建設施怎麼辦!”
經過了幾晚上的狂轟濫炸,村裡現在已經面目全非,實在是沒了剛開始衆人來到小山村時的秀麗景色。
(我會修好。)
王堅有些沉默。
是不是有些過于順利了?之前每次大夥半路開香槟的時候,總會有更大的麻煩出現。
總不能之後還要對付這個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