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嘞老大。你現在是在看小陳嗎?”
“是啊,愣頭青一個,下回我要帶着他多練練。”
許瀾江露出一個有些不懷好意的笑容,“得加練。”
另一邊,郝佳小隊的所有人也長舒一口氣。這個本看來是要有驚無險的過完了。
現在大家都在,就差方塵微一個,等他出來,人就齊了。到時候團建也熱鬧。
劉光宗把之前暴打馬建業的錄像去了音頻想辦法挂到了他們公會樓的大屏上,他現在可謂是丢盡了老臉。
很好,一切都很令人滿意。
……
在大家都忙着去給方塵微做包紮止血的時候,原本神像處的猩紅血肉悄悄化為軟爛的血水,趁大家不備,悄悄的把自己拉成一根極細的血線,在地上爬行。
它觸碰到的慈生的屍體,然後,血水瘋了一般湧進他頭部的傷口。
屍體發出嘎吱嘎吱的異響,驚動了已經放松的玩家們。
“慈生”又一次站起來,血水補全了他頭顱的空缺。最後血水凝結,變形,變成了一個大口鲶魚的頭。
“我靠怎麼這麼惡心啊!大白天的見鬼了!”陳會明吓得跳起來。
太陽已經完全升起來,陽光照耀在身上分明是溫暖的,衆人卻覺得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綠豆一樣小的眼睛看不出什麼喜怒,巨大的貫穿整張臉的大嘴讓人看得生理不适。
兩根長長的觸須從魚嘴上方直戳戳地往前刺,看上去實在是一個不算明智的長相。
棕綠色的魚皮泛着詭異的光澤,腥臭味蔓延在空氣中,罪魁禍首終于現身,它占據着慈生的身體,長着魚頭,滑稽可惜。
“你們……都去……死”鲶魚斷斷續續蹦出幾個字,他長大了嘴巴,無數血肉觸手從他的口腔中湧出,直奔村民而去。
攔不住了!
黑霧從地底翻湧上來,昨天吸了香火的“祟”此刻已經是凝實的能量體,它将自己展開,擋在村民們身前。
觸手接觸到“祟”的那一刻,像是被吸入了漩渦,大家從一隻鲶魚的臉上看到了震驚與恐懼。
“不…不…你早……就該……被我吞…噬……”
一個巴掌大的染了血的小泥人艱難的從青石密室裡跳出來,它拖着自己的小短腿,蹦跶蹦跶的來到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方塵微身邊。
王堅覺得汗毛倒立。直覺告訴他,現在出手幫忙的這個,可能是真河神的家夥,絕對要比死鲶魚危險的多!
一個“盞”級副本,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妖魔鬼怪啊!
方塵微在之前被觸手刺穿手臂的時候,就借機把自己捏的小泥人扔進了之前地面被砸穿的那個洞裡。
這個“祟”倒是不算太笨。
陳會明捏起小泥人。“你是真河神嗎?這麼小一個?”
陳會明把小火柴人泥像放到眼前搖一搖,“太迷你了,你真能行嗎?”
小泥人很明顯的生氣了,它擡起小短手,一道黑色的“祟”直奔他的腦門。
“嗷!”陳會明覺得全身都被凍結了,大腦神經被猛地刺痛,他松開手,小泥人又掉回地上。
它努力地爬回方塵微身上,用小短手拍了拍他的臉。
沒醒。
再拍拍。
還是沒反應。
它有點失望,但是鲶魚精已經重整觸手,再一次發起了攻擊。
“去死……去死……”鲶魚已經惱羞成怒。
它費盡心思在青石神龛旁邊打了洞做了窩,小心翼翼偷吸了河神将近五十年的香火,才能在河神又一次擋住夏季洪水,正是虛弱的時候乘虛而入。
它享受村民們的香火供奉還不到兩年!
該死!這些人,還有這個河神都該死!
『我丢起猛了看見小泥巴人活了。』
『樓上,放尊敬一點,這是真河神。』
『我怎麼感覺信号不太好?有點卡。』
『我也,盈淵的信号怎麼回事,我要報修。』
『這個真河神怎麼看上去也黑黢黢的,不會也是個反派角色。』
『不能吧,你看之前的碑文,人家兢兢業業工作了一百多年呢。』
『所以現在是河神打鲶魚?穩辣!』
『所以為什麼真河神突然變厲害了?』
『指路〖冥土公會早日倒閉〗直播間』
『我去看看回放……』
……
觸手撐裂了人類的身體,一個巨大的長着鲶魚頭和觸手的肉瘤暴露在大家的視野裡。
長的實在是太惡心了!
觸手如同狂風驟雨一般襲來,小泥人指揮着龐大的“祟”與鲶魚糾纏。
“祟”在觸碰到血肉的一瞬間就将其吞噬分解,變得更為強大。
巨大的鲶魚頭肉瘤發出尖銳的悲鳴,它的豆豆眼裡都開始流下鮮血。
巨大的身軀開始蠕動,一隻觸手悄悄的伸到了河裡。
它想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