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辛一臉茫然:“什麼時候找我談話?”
平蘭說:“考試完了就去找您了啊。”
老辛瞬間露出了大事不妙的神情:“……你們考試的時候我去開會了啊。找我談什麼話?人呢?一直沒回來?”
平蘭心裡一驚,暗罵了一聲,說:“……對啊。沒回來。”
“……有誰看到一班的沈誕和姜再霄去哪兒了?”老辛揚聲問。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不知道。
老辛下意識地去看挑事大王顧希峰,怕是顧希峰找上他倆麻煩才沒來自習室,但顧希峰卻明晃晃地坐在角落的圓形書桌旁,捧着一本熱血漫畫,望着他,臉上是一副好奇且凝重的表情。
……概率很小。
老辛叉腰。
老辛心累。
“……行,我知道了。你們能聯系他們的幫忙聯系一下他倆,我聯系一下他們的父母。打鈴了再下課,别被自習室管理員扣紀律分。”老辛安排了一下班級裡今日未曾解決的事務,傳達了有關學生的會議内容,就回辦公室了。
距離他八點離開辦公室去處理其他公事,再到去開會,再到現在,已經過去三多快四小時,他回到工位上,才發現自己的辦公桌玻璃闆上貼着一張明黃色的便簽紙。
上面寫着字兒。
字體一看就知道是姜再霄寫的。
内容為:老班,今天姜再霄和沈誕因易感期和發熱期的不适反應導緻無法認真學習、不想上學,目前以非正規渠道離開了學校,明日再上,勿念!
落款是今天的日期,精确到了時分秒,以及姜再霄和沈誕的名字。
還嚴謹到了沈誕的名字是沈誕自己簽的。
老辛一手抹上額頭,抽了口氣。
同一個辦公室的老師正在改作業,擡頭被他這樣式整得不會了:“怎麼了?”
“……我們班的那位Alpha轉校生,”老辛轉身,對同事解釋道:“考完試後,帶着沈誕,逃學了。”
同事:“——啊?!”
·
“昨天還下大暴雨,今天就三十六七度的高溫……這天氣把人當狗玩呢。”姜再霄吃着路邊小吃店買的鍋巴土豆說,沈誕則撐着一把在路邊商店買的太陽傘,和他共用,另一隻捏着一支甜筒,悠哉悠哉地走在灼人的街道上。
從學校到平時人流量衆多的雲天廣場,兩個高中生搖身一變成了街上閑逛的遊客。
這會兒十二點半,太陽正毒,來往的行人不是很多,他們卻也受到了不算少的異樣的眼光。
畢竟在周四這個工作日裡,看到兩個穿着校園制服的學生走在大街上,很難不會多心好奇。
“我們是不是該換一身衣服,穿着校服實在是太顯眼,要是有個熱心群衆把我倆舉報給學校了怎麼辦。”沈誕說着,默默地用舉着傘的拳頭貼住了自己胸前的斐貝校标。
沈誕逃過課,沒逃過學,多少還是有點放不開。
姜再霄現在吃得多,餓得快,一路都在吃,他和沈誕一起買的甜筒,沈誕現在才把球吃完,他手裡的食物就已經換了三輪。
“那就換身呗。”姜再霄兩個腮幫子腮得鼓鼓的,雙眼亮晶晶地望向前面的高樓商場,照樣是說幹就幹,挽上他的手就走。
沈誕連忙跟上他:“我們今天的計劃不規劃一下嗎?”
姜再霄剩下最後一塊鍋巴土豆,“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有計劃的話不覺得很拘謹嗎?”
“你吃嗎?”他插起那塊土豆,送到沈誕嘴邊。
沈誕搖頭,避開說:“我現在厭食。”
姜再霄便吃掉了最後一塊鍋巴土豆:“每次到易感期我都覺得我要變異了,回國以後更是。這簡直是國外沒得比的美食。”
沈誕和他一起走進商場,收了傘,手裡捏着的甜筒都快要化成水了。
姜再霄注意到,問他是不想吃了嗎。
沈誕有些糾結,不想浪費,又确實覺得有點膩了,于是捏着它沉默了幾秒。
還沒等他抉擇出個結果,手裡的甜筒突然被姜再霄一隻大手抽走,他下意識地伸手追了一截:“……?”
姜再霄問:“還要?”
沈誕猶豫。
姜再霄說:“不想吃就别為難自己。”
他一口咬掉了甜筒大半個頭,嚼吧嚼吧。
沈誕的眼睛漸漸睜大:“……?”
“這,我,這我吃……”沈誕想說這是他吃過的,但姜再霄也不可能不知道這是他吃過的。
終歸是太不講究了。
又或者是真的餓成鬼了。
他想,以前顧希峰過易感期的時候,也沒餓成這樣,至于要從他手裡搶吃的。
……真是開了眼了。
“……你是我見過易感期最餓的Alpha。”沈誕略帶驚訝地說,“比我姐發育期那會兒的易感期還兇餓。”
姜再霄兩口吃完了甜筒,意猶未盡地抿了抿嘴唇,好似冠冕堂皇,又好似是真心實意地說:“我隻是不想浪費而已。幹什麼說得我像個饑火燒腸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