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姜再霄對這詞表示很新奇。
沈誕:“不然呢。”
姜再霄一邊揉臉一邊笑:“……他對我,應該危險系數不大吧。反倒是,你這話突然提醒了我。”
姜再霄的笑意減淡、消失,問:“顧希峰會對你動手嗎?”
沈誕搖頭,漸漸和他并肩而行:“他沒對Omega或者女性Bate動過手。”
姜再霄挑眉:“那麼嚴謹?你的意思是他隻和男Alpha、女Alpha,以及男Bate打過架?”
沈誕點頭,一副就是這麼嚴謹的表情:“嗯。”
“……雖然這麼說,他好像很有原則,但其實,身為一個Alpha會毆打Bate,不管是男是女,也是倚強淩弱的一類吧?”
沈誕沉思後表示認同:“但我确實見過他和男Bate混混打架。不過,我也并沒有說他有什麼所謂的原則吧。一個屢教不改的校園地痞,扯什麼原則。”
姜再霄放慢了腳步,落到了沈誕身後:“……我覺得他不是什麼好招惹的人。你覺得呢?”
沈誕走在前面:“本來就不是。”
姜再霄止步,望着他遠去:“往後肯定還會有麻煩找上門來吧?”
沈誕聽到了聲音的不對,停下腳步,轉頭才見自己和他拉開了距離,“……或許會。”
姜再霄說:“會找我的麻煩不言而喻。”
沈誕點頭。
姜再霄說:“我不怕他找我麻煩。那他要是找你麻煩呢。”
沈誕靜靜地看着他。
姜再霄邁了兩步上前來,“他報複你怎麼辦?”
沈誕沉默、沉思、沉吟。
“放學我們一起走吧。這段時間裡我們盡量保持一定的近距離,如果他心生歹念對你生恨,要幹什麼,我多少能幫襯到你。”姜再霄說。
這話幾乎立馬就抓住了沈誕的心。
因為顧希峰确實是一個陰晴不定的人。
因愛生恨不是不可能發生,而且回憶起前不久他和顧希峰在大庭廣衆下發生争執時,顧希峰都敢不管不顧地發瘋,控着他近乎癫狂的的畫面——
沈誕咽了咽口水。
Omega到底是Omega,和Alpha不能硬碰硬。
“……好。”沈誕應了,目光聚在姜再霄被冰塊袋捂着的臉上:“說來,剛才顧希峰說你打他打得更多,是真的假的?”
姜再霄和他回歸了剛才的步頻:“……我覺得沒多大差吧,不過确實躲開了他幾次拳頭,估計是巧合。人在氣上頭,便會言語失去邏輯,行為也是很沒準頭的。”
沈誕欲言又止,眼見着要回教室了,他抓緊了問:“你這樣子回去怎麼跟你爸媽說啊?”
姜再霄一愣,一雙桃花眼亮晶晶地看着他,眸色有種說不清的溫和,笑意一層層疊加,愈發濃烈,“……就說打架了呗。怕什麼,我這不從小打到大的。”
沈誕恍然。
是啊。
從小時開始,他身邊那些蠢蠢欲動的暴躁勢力便都是姜再霄一手擺平的。
記憶中的小姜再霄,每每和别人幹了架,回家都會大大方方地把淤青和傷口露出來跟白玉女士說,這是我保護言延的勳章。
沈誕噤若寒蟬。
“怎麼了。”姜再霄問。
沈誕摸摸脖子,“想小時候的你了。”
姜再霄笑容明朗,自然地用肩膀碰了碰他,調侃道:“想也沒用了,已經長大了。”
說完還抱怨:“該想的時候怎麼不早點想,我在國外,一通你的電話都沒接到。長大了你開始想小時候了。”
沈誕被他怼得啞口無言:“……”
那他能怎麼說呢,時差擺在那,他還有一堆學業,本來想着寫信的,但寫了一堆也沒送出去,一邊想老朋友,一邊想老朋友是不是不想自己,越想越覺得姜再霄已經在别的地方交到了别的好朋友,越想越不想寄信,最後寫了一堆都沒寄出去。
“要怪隻能怪那會兒沒自己的手機。不然通訊也行,”沈誕話鋒一轉:“你不也沒給我打電話。”
姜再霄癟嘴,說:“……那誰知道你上初中了會不會就交到新朋友了。”
沈誕:“?”
……服了,心有靈犀的啞巴能不能不要做朋友。
姜再霄道:“而且明明說好的是你先給我的打電話的。”
沈誕:“?”
沈誕:“我說了?”
姜再霄驚詫,驚得臉一疼:“……我走的前一天晚上不是你哭着說的嗎?”
沈誕:“啊?”
姜再霄淡定地接受了他确實忘掉了的事實:“……果然你忘了。”
……服了,難道哭着說的話就可以不算做諾言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