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審訊的捕快有點累了,放下刑具坐到樹下擦了把汗。新手村的捕快同樣是工作人員,但審訊這種事情幹多了對他們來說也有些心理壓力。前幾天剛審完背叛新手村的土著,馬上又來了一群土匪,還一來就是将近三十個,捕快們屬實被累壞了。
捕快:一般電視劇裡拍到主角把犯人交到官兵手裡就結束了,後續就是一句善惡到頭終有報的事,但實際上呢?審問查證,看似簡單實則繁瑣,更别提今天這個工作量還要乘以三十……要不是工資還行,隻要帶了全息設備就能随時随地上班,不耽誤出門旅遊,有時候是真的想辭職。
随着日頭高度變化,樹下的陰涼地越來越少,北喬見捕快們的臉都熱紅了,幹脆主動站起來讓出陰涼地,站在一旁看齊芷熬藥。丁嬸搖着蒲扇回客棧休息,關門前喊店小二給捕快們端來了一大盆清涼的井水,讓他們洗把臉消消暑。
這些土匪不是什麼硬骨頭,大部分人已經老老實實地招了,倒是那個土匪頭子嘴硬得很,一直梗着脖子不說話。齊芷一共熬了兩罐黃連,其中有一罐全部被灌給了土匪頭子,北喬在旁邊都能看到他脖子上爆出來的青筋了,他卻愣是一句話都沒有說……等等,是不是沒人問啊?
“怎麼可能,我們把人綁好之後就開始問了,他們是誰,來幹什麼的,有沒有幕後主使……時間地點人物目的,該問的都問過了,就差這家夥沒松口了。”陳捕頭彎腰從盆裡撈出一捧井水,往臉上一潑,舒服得吐了口氣:“都不知道他在倔什麼。”
單憑那些土匪手下吐出來的那些信息,就足以讓他們所有人入獄等着砍頭了,也不知道這家夥依然死活不肯開口的原因是什麼,總不能是在等着有誰來救他吧?又或許,真的有人會來呢?
“還得麻煩你了。”村長拍拍陳捕頭的肩膀。
“說什麼麻煩不麻煩的,這些任務獎勵還是很不錯的。”陳捕頭把清涼的井水把胳膊上一拍,拿着望遠鏡運起輕功離開了。北喬目送陳捕頭遠去,看了看眼前的白布,掏出手帕給自己擦了擦汗。
因為土匪頭子死咬着不肯開口,審訊過程陷入僵局,受不住熱的北喬告辭離開,打算下線休息一會兒。出發之前,村長提醒她去土地廟拿個木牌防身:“每個人都有,别忘了。”
啊,對,村裡有個土地廟……一次都沒去過土地廟的北喬站在街口思索了片刻,回家打開論壇搜索本村地圖:話說,土地廟在哪裡來着?
看過地圖後,北喬終于找到了土地廟。還别說,這個土地廟藏得可真嚴實,好像生怕别人能找到它似的,難怪北喬在村裡待了這麼多天,對土地廟都沒有什麼印象。
元山村的土地廟占地面積不大,廟裡放着一張供桌,供桌上有一個土地婆婆的泥塑,桌前擺着一個蒲團。
因為沒有廟祝,擔心無人看管會釀成火災,玩家平時很少來這裡燒香,供品倒是放了不少,供桌上雜七雜八地什麼都有。每隔幾天,村長會派人把貢品清點一下放到山上,到時候不管是塵歸塵土歸土,還是被野獸拿去果腹,都算是做善事了。
北喬掏出一個蘋果放在供桌上,之後彎腰掀開供桌的桌布,拖出放在桌子底下的紅木箱子,小心翼翼地将其打開:“這是……還願木牌?”所以為什麼這個東西可以用來防身?
雖然心存疑惑,北喬還是從中取走了一塊木牌。這些木牌不知道是誰從哪裡弄來的,材質非常普通,看起來比較陳舊,有幾塊上面甚至有蟲咬的痕迹。北喬随便挑選的那塊木牌上寫的是感謝土地保佑自家孩子康複,字迹娟秀,質樸虔誠。别看還願木牌長得不起眼,這還是村長借給玩家用的,等用完之後還得放回原位。
“這個防身不會跟願力有關吧?”北喬從背包裡翻出一個小包,把木牌仔細地放進去。雖然不知道還願木牌的防護原理是什麼,但既然是借來的東西,那就得有借有還,仔細放好了才不容易丢。
拿到還願木牌,北喬回到家裡,把正在雄赳赳氣昂昂巡視院子的嘟嘟抱起來一通揉搓:“辛苦你了!”家裡的一馬一驢就跟大爺一樣,除了拉車啥也不幹,隻有AI狗狗任勞任怨地照顧着這個家,比主人本人還操心。
“汪!”小黑狗嘟嘟歡快地搖搖尾巴,因為程序設定,它們對主人天生就是忠誠的,且不易勞累,平時會按照設定做自己該做的事情,遇到虐待會主動自救逃離。但若是玩家主人給予它們足夠的愛,它們會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成長起來,思維模式逐漸趨近于真正的生物,并回饋給主人同樣甚至更多的愛。
灰灰:愛主人?那麼麻煩的事情驢才不要做。
紅紅:哦。
灰灰:哦是什麼意思?你真是跟人學壞了!
紅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