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灰灰跟紅紅的單方面吵架,北喬沒有勸架的意思,如果不是有點累了,她甚至想搬個闆凳在一旁看熱鬧。不為别的,實在是灰灰擡着一個蹄子對着紅紅罵罵咧咧的形象太有意思了。
搓完狗頭,北喬下線睡午覺去了。另一邊,在村口審訊的捕快們被土匪頭子突然爆發出來的大笑聲吓了一跳:“卧槽,突然笑什麼呢?”
“我笑有人死到臨頭了還不自知!”看到村長正在撓脖子,土匪頭子得意地大笑道:“你們的村長中了我下的烏頭毒,隻有我有解藥,如果你們不把我放了,那就看着他死吧!”看到将死之人無望哭泣是“他”的幾大樂趣之一,成就感僅次于滅口。
“下毒?”捕快們瞬間緊張地看向村長。
村長面色不變:“什麼時候的事?”
“你猜?”
“哦,不猜。”
“你!”
“你還挺客氣,下毒之後還專門告訴我一聲。”村長站起來走到藥箱旁,把胳膊遞給齊芷。
“他倒是沒有說謊。”齊芷給村長把了一下脈,轉身從藥箱裡抓出五錢遠志,放到罐子裡,三碗熬成一碗。
哦,齊芷知道怎麼治啊,那沒事了……原本因為擔心村長而圍過來的捕快們一哄而散,重新對着土匪頭子拿起皮鞭:就是你小子不肯開口還給村長下毒是吧?
“我說,我給他下毒了!”沒有看到其他人慌張哭泣的樣子,土匪頭子臉色一變:“你們得放了我,才能拿到解藥!”
“什麼解藥,烏頭而已,我們的小大夫随随便便就能把毒給解了,用不着你叨叨!”平白被吓唬了一回,捕快憋着一股氣,下手也不自覺重了一些。
“解毒?怎麼可能!烏頭天雄是沒有解藥的!”土匪頭子掙紮着,一雙眼睛幾乎要瞪出火來。
沒有解藥?捕快們再次轉頭看向齊芷。
“不就是解烏頭的毒嗎,就算是心髒瓣膜閉鎖不全也有的治。”齊芷把蒲扇丢給捕快:“熬好了村長,你直接盛出來喝了就行。”
“那他說沒有解藥……”
“不知道的人自然說沒有,有些大夫的水平也就那樣。”齊芷打了個哈欠:有些半桶水半吊子,抛開計量談藥效,把一些藥效重的藥當毒藥看。咋?合成的西藥成分對人身體就沒有傷害了?機器測不出來的毛病就當不存在了?中藥不是沒有藥效重見效快的方子,隻是……唉,都懶得說。
捕快:“那個,其實我們也不知道來着。”
齊芷:“你們不知道不奇怪,我說的是某些人。”
“什麼瓣膜閉鎖?”被抽鞭子的土匪頭子惡狠狠地盯住齊芷,表情猙獰得仿佛要吃人似的:“這不會是你們随便編出來的吧?你們這是不想放了我,所以看着他死也無所謂是吧?你們人……果然虛僞!為了達到目的,什麼人都可以犧牲!”
“你們,人?”村長聞言挑眉,從衣領裡拽出一枚木牌。跟玩家去土地廟拿的還願木牌不同,他手裡這塊木牌是家人專門為他求的,希望他在異世裡平平安安,一切順利。
“怎麼?”土匪頭子繼續瞪眼。
“沒什麼,讓你見識一下,人的力量。”村長把木牌摘下,慢慢地按在了土匪頭子的身上。伴着一陣類似烤肉的滋滋聲,土匪頭子身上冒起顔色古怪的煙霧,嘴裡發出了不似人聲的咆哮。
“這是什麼?”土匪頭子臉上冒出一個半透明的虛影,表情痛苦又猙獰:“這!是!什!麼!”
“我說了,這是人的力量。”村長慢條斯理地把木牌又往下壓了壓。
目睹老大變成怪物的土匪們已經吓暈了過去,空氣中散發着一股難聞的騷味。捕快們捏着鼻子把早就備好的草藥水潑在了土匪身上,驅散了他們身上的味道。至于土匪會不會感冒,那就不在他們的考慮範圍内了。
村長又開始了啊……潑完藥水,捕快們湊在一起互相擠眼睛,用眼神互相交流。
捕快甲:村長又開始中二了,還人的力量……哎呀,尬得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
捕快乙:尬歸尬,還有點爽是怎麼回事?生而為人我怎麼了?妖我也敢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