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我聽說冰族少主在魔岩山脈的時候使用了冰族禁術,六角薄冰,三尺破”淩飛突然起身,擔憂道:“所以他像是受了很重的傷。他們既然是想要引你出來,那麼冰族少主他會不會有危險?”
鬼布在一旁唯唯諾諾道:“我覺得,冰族少主會有危險。他們是想用他的命下這最後一步棋”
沐夕道:“可這推動最後一步棋的又是何人?那些鬼面人又是如何得知冰羽他每一次所出現的方位?還有又有誰來告訴我冰羽他會有危險,故而引我前去?散布謠言,迷惑人心的又是何人?若不能裡應外合又如何能做到萬無一失?所以鬼布,你又是何鬼?”
“……什麼?不,我不是什麼鬼”鬼布頓時慌了神,他瞪大眼睛看着沐夕,滿臉的無辜。然下一秒龍弧卻已然纏上了他的脖子。頓時吓得面色慘白。
一旁的淩飛一驚,道:“小兄弟,不會是他的,真的不會是他。他這些天一直都跟我在一起,一直都在照顧鬼流,我淩飛敢打保票,絕對不會是他的”
沐夕卻是有些暴躁,他強力忍耐着讓龍弧大開殺戒的沖動,看着鬼布道:“我探過你腳上的傷,是舊傷。而一個腳上有舊傷的人,來魔岩山脈湊什麼熱鬧?你若不善算計,鬼流那麼不待見你的一個人又怎會帶你來這裡。你可不是什麼前來曆練的年輕強者,更是如此孱弱,難不成也是為了什麼靈草靈藥,用來治病?且常人看不出的東西,你卻能夠輕易察覺出。比如……千流殺”
“我我真的沒有,我跟那些血國人真的沒有關系,請你相信我”鬼布顫抖着嘴唇,吓得有些語無倫次:“雖然是我求着鬼流叔帶我來的,鬼流叔他也隻是想要抓捕一個自己的魂獸。我也隻是想要見見世面,我很羨慕那些能夠正常修煉魂力的人。可我沒想到這裡會這麼不太平,以往以往可不是這樣的。還有還有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天生就……”
“行了,閉嘴!”沐夕徒然有些煩了。他深吸口氣,毫無預兆地俯下身将手蓦地按向了地面,強大的魂力突地自他的體内蜂蛹而出,如同咆哮的山崩海嘯。随之那些魂力又皆化作千萬條數不盡的脈絡向着四面八方追逐而去。
淩飛好半天方才道:“這個場景怎麼那麼似曾相識。小兄弟,你是在探冰族少主的魂力嗎?……你是不是還想要對我們說,讓我們好好地待在這裡,最好哪都不要去。可是你呢?就算是龍潭虎穴也要闖?”
沐夕起身道:“别說是龍潭虎穴,便是萬丈深淵,也不得不闖”說着腳下血隐大開,已是向一處殺了過去。
因為他突然意識到,能夠随意拿捏冰羽軟肋之人,必是與之相熟的人。那麼剛剛的那兩位冰國長老,還有冰族的其他人,又有幾個能夠脫得了幹系!
而更可怕的是,冰羽他絕不是一個遇事不冷靜,隻會逃避的人。更何況這些惡言惡語還關乎他的家人,不将那些嘴臭的人用冰針給縫上又豈是他的作為。
除非………就像他放任自己被心魔控制,放任自己魂力枯竭一樣……他不是不想要自己的命了,而是他已然走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沐夕的眼徒然爬上了一抹猩紅。他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冰黎既是有一半血國人的血,空亡必然就是用他的血煉化的血魂獸。
而他沐夕能想到的,冰羽又豈會想不到。所以這一樁樁一件件壓在他的身上,好好的人怕也會被壓垮。
沐夕深吸口氣,隻覺心口隐隐作痛。隻恨自己沒有早些去探冰羽的脈息。
他看向地上的殘枝落葉,突然走向林外,沖着一隊人直沖沖地走了過去。
那些人哪裡感覺到沐夕的存在,直到沐夕站到了他們的面前,方才有人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睛道:“血血國餘孽!”
顯然他們是在魔岩山脈見過沐夕了。沐夕卻管不了那麼多了。他猛地伸出手拽住一人的衣領,拽到自己的面前,惡狠狠道:“冰羽在哪?”
被抓住的男子頓時吓破了膽,隻覺沐夕的一雙眼極為陰森可怖,不覺支支吾吾道:“剛剛有人說看到他的弟弟冰黎出現在了邑窟城。他聽了之後就追問了幾句,随後就跟那人走了”
沐夕面色一沉道:“見過他弟弟的人怕是沒幾個吧!那人是誰?冰族的哪位長老”
男子道:“我也隻是一聽就過了,倒是冰藍族的人。不過是個少年。我跟他們又不熟,我哪裡認識啊!”
沐夕道:“苒帝呢”
男子道:“那個邑窟城有異,一城的百姓不知所終,他先行一步趕了過去。你你放了我,不然苒帝他絕不會饒了你”
“他不饒我?”沐夕被氣笑了,卻還是松了手。冷哼一聲道:“我怕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