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鏡: “西夂!你說誰呢!誰歲數大?我告訴你,沐夕可是答應把你交給我了。到時候你就不怕我将你綁起來,然後千年萬年都不讓你動,也不讓你說話。看不憋死你!”
“……”西夂還想說什麼,但不遠處卻突然傳來一聲急呼。
孔季猛然回頭喊道:“西夂,龍弧!”
七鏡與姞聆同時睜大了眼睛。
西夂不解其意,他回過頭茫然道:“什麼龍弧,龍弧怎……”這麼一看,卻是倒吸一口涼氣。
好家夥,逐漸放大在他眼前的竟是一張巨大的龍爪。龍爪之上還有着堅硬的龍鱗,那長長的指甲簡直可跟鐵錐媲美。
而且這龍爪竟是襲得如此突然。上一秒還好端端在與骸音打鬥,可這下一秒就毫無預兆地向他襲了過來。
這該是有多大的仇恨!
西夂自是毫無防備,所以巨大的龍爪幾乎是隻在一瞬間便擊碎了他身前的屏障,徑直地按向了他的頭,似乎是想要如斬殺其他的怪物一般直取他的魂魄。
西夂隻來得及擡起頭。這一爪若是真的下去了,他這小小的腦袋還不被碾碎成泥!而且他根本就沒想過這龍弧會驟然轉變,哪還會提前設防!
而今利爪将至,獨屬于上古兇器龐大的魂力近乎鋪天蓋地,他又如何有半分躲開的可能。
而且七鏡好像還沒有交代一點,其實這龍弧的原主人是曾出自修羅地獄,便是創造血國之人。而如今雖不知這龍弧為何會被封印于這骸獸村的地下,且不說他的原主人究竟去了哪裡。但如今它便是無主之物,卻也絕非其他的凡器所能比拟。而待他日他若重新地認了主,借了主人之力,便是說它能夠毀天滅地,卻也絲毫不為過。
骸音自空中直沖而下,也是陰郁着一張臉。他怕是也知道這西夂的魂魄可是比得過這身旁的數千隻生靈。
澤利爾長袖一揮,亦是在千鈞一發間揮出了一把巨大的半月彎刀。半月彎刀猛然自空中劃過,破風而出,旋轉着向着龍弧的龍尾斬去。
而處于西夂最近的沐夕自也不會坐以待斃。他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就伸出了手,一把便将西夂推了出去。
說時遲,也不過是眨眼之間的事情。
西夂回過頭猛然叫道:“小東西!”
然而那利爪卻已然深陷于沐夕的肩胛骨中,并且逼着他一路後退。
沐夕咬着牙,從牙縫中擠道:“閉嘴!不知道該幹什麼嘛!”
他雖是在第一時間就将竹鞭格擋在了身前,體内的魂力更是全部都蜂擁而出。但一經撞上,沐夕便知道這龍弧的力量可遠不止是他們所看到的一般。别說别的,便是以他目前的魂力,就算是将血抽幹了,再将血國之力全部都釋放而出,窮盡一切,卻也未必會有勝算的可能。
隻是若當真讓這龍弧真的屠了這整個村子,待它出了這骸獸村,還真能食滿百萬魂靈,再将整個魂術大陸都攪得雞犬不甯。
沐夕雖不是同情心泛濫之人,卻也并非一個會罔顧他人性命的人。而今又被卷入其中,怕是再難脫身。所以,也隻能拼盡全力地與之一戰。
“我該幹什麼?我還想問你是想要幹什麼呢!你他娘地推我幹嗎?”沐夕身前大片大片的血灼熱了西夂的眼。他咆哮着,獠牙頓起,立時便化了獸像,猶如獵豹般的身子如閃電般地竄向龍弧。
沐夕一路後退着,自腳下劃出了一條長長的溝壑。嘴角處亦是有血液流出,劇烈的疼痛使得他倒吸了一口冷氣,道“回去!”
與此同時澤利爾的半月彎刀也已然砸落于他的身旁,強勁的魂力波動吹散了他身上的袍子。漫天的銀光之下,露出了一張幹淨的面頰。
然而澤利爾的身子卻是猛然一頓,伸出手收回了半月彎刀,卻似并無再出手之意。
骸音的眼中則露出了更為駭人的兇芒。
于他們視野之中的少年費力地頓住了腳。一面狠命地抓着身前的利爪,一面揮出了手中吱吱直竄的竹鞭,一雙眼在龍弧龐大的壓迫下逐漸如血般猩紅,血國的氣息更是無法再隐藏。脫離了逆光集的血殺之氣就這般肆無忌憚地散漫了四周。
隻是同一時間頓住的還有龍弧。它将巨大的利爪猛然自沐夕的肩胛骨中拔出,龍眼之中是一抹驚懼之色。似乎在它的眼中連着浸在龍爪上的血卻也突然間變得灼熱了起來。
而這個時候西夂自然也不會聽話。他雪白的身子已然近到了龍弧的身後。咬着銀牙,眼中是一意孤行的決絕,同樣尖銳的利爪狠狠地刺進了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