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膽,你在外面堵其根源”沐夕的聲音自契約訣處傳了出去。
西夂的雙腳浮于半空,正懷抱着雙拳,卻似也并未看到水華晉的身影。聽到沐夕的話,他有些懶懶地回道:“堵其根源?我沒什麼文化,聽不太明白”
沐夕知他脾氣,所以便沒再理睬,反而對向一面水壁急速地甩出他手中的竹鞭。竹鞭刺進川流不息的水中,卻并未濺起多大的浪花,反而被高壓彈回。但沐夕卻笑了。他并沒有停下,手中的竹鞭再次破曉而出,似攜了一抹紅芒再次刺進身前的水壁之中。
“噗!”的一聲,這一次他刺得極深,因此并未被強烈的高壓所彈回,反而如螺旋般急速向前。更有殷紅的血溶解在水汽之中,使那堅實的水壁徒然震蕩。
“現在可以出來了吧!”沐夕漆黑的眸子逐漸被一抹碧色的光芒所浸染。飛濺的水光被他的魂力隔絕在額前,而透過眼前水滴彙聚而成的泉水,沐夕看到水壁之中暗流湧動,更有模糊的身形穿梭其中。
“你是如何知道我就隐于水壁之中!”水華晉的聲音自水壁中幽幽傳來。沒過多久,竹鞭便被一股魂力擊得粉碎。同一時間水華晉的身影也從模糊透明轉為實質,并且攜了一把以水而化的三叉戟猛然向沐夕攻去。
沐夕腳下一動,就此躲過,不由笑道:“你連照貓畫虎都沒能畫明白,我沐夕自己長成什麼德行樣,我會不知道!”千流殺隐在竹鞭之中,似一觸即發。
水華晉并未停下,手中的攻勢反而更加兇猛,四面的水壁也都已幻化出數條蛟龍在沐夕的身旁纏繞攻擊,以至于沐夕所要面對的便是四面夾擊,危機四伏。
“看來是通過你投射在水壁上的影子所發現的。你還真是細心,這都能分得出來”水華晉的聲音已變得有些詭異。他是真的想要殺了沐夕,因為他平生最恨的便是給他帶來威脅的人,或是太過于聰明的人。總之他從一開始便沒打算要讓沐夕活着。
“不過即便你近了我的身,又能讨到多大的好處!”水華晉自是在動手之前曾探測過沐夕的魂力。雖無法知曉沐夕隐藏在逆光集下的會是血國的術法。或是連沐夕的魂力深淺也無從探知。但在他看來,無論沐夕有多麼的神秘,多大的潛力,但畢竟年齡就放在那,而以他水華晉如今天玄級的魂力等級,隻要能将西夂攔截,還能拿他不住!
隻是讓他沒想到的是,沐夕竟能夠破了它的引以為傲的水壁之囚,還當真是他小瞧了他。不過……
水華晉的眸中多了一抹狠戾之色,手中的三叉戟更是陡然化作三股水流蓦然間纏向沐夕的手臂,冷然笑道:“不過,小子,也許你不知道,我水華晉其實最擅長的也是近身。而且,我一招便可定你的生死”
沐夕腳下的血隐術自是極快,隻是那三股水流卻如穿雲破日一般隔空向他竄來,無論怎樣躲閃卻似也無法躲開。沐夕索性不去躲了,幹脆腳踩着黑泥鳅暫定在半空中。他倒想要看看他該如何定他的生死。
于是那三股水流便順利地捆上沐夕的手臂。沐夕隻覺得全身一熱,繼而周身更是熱氣沖天。而當他穩住心神定眼再看之時,也不由得一驚。好家夥,他竟直直地被拖進了水柱之中。
他的身體被滾燙的水流沖刷着,熱浪焚身,更有水流試圖捂住他的鼻吸,或是灌進口中,将他溺死。
“哈哈哈哈,這滋味如何啊!”水華晉落與地面,似乎又換回了端莊得體的姿态。笑完之後,他眼角之處卻蓦然瞥到并未完全散去的衆人。
滔天的水浪已經退去了不少,衆人便都帶着不同的眼光望着眼前之事。
水華晉似乎一驚,繼而斂了斂眸子,裝模作樣道:“你們,難道一直都在這裡?那麼剛剛我可有傷到你們?我還以為你們都退到了安全的地方。真的是對不住,唉!都怪我,不過我也是一時情急,若不将他們拿下,任誰都會寝食難安。到時候後患無窮啊!”
他說得很是誠懇,近乎将所有的不對都推到了沐夕與西夂的身上。似乎,即便他錯手傷了他們,卻也是在為他們着想。
眸如深海的少年正拎着鞋子,雙腳還浸在水中,聽到此處則觍着臉道:“水哥,沒事,我們能理解,你們打鬥起來難免會無所顧忌,沒察覺到我們的存在也是在情理之中”
随之便又有人随聲附和,但也不乏有人如冬九夏五一般隻輕輕冷哼,并不言語之人。
“謝謝你們能夠理解”水華晉微微躬身向衆人行了個禮。結界處的光線照在他的面頰上,倒又平添了幾分的柔和感,看起來分外的和善。
隻是這嘴角處得逞的這笑容卻并未持續多久,似猛然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他徒然一驚,問道:“西夂,西夂他去了哪裡?”
衆人中有一人回道:“他好像在忙着将你喚出來的水全部都按原路給堵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