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他即便是突破了大魂師的級别,即将進入三清術師的等級。但若不使用血術的話還是弱小得可憐。
自從爺爺被抓走之後,沐夕才知道強大對于一個人來說是多麼的重要。隻是他選擇的路從一開始就不被世人所認可。到了泰兖城,一旦暴露,便會群起而攻之。
可到底什麼為正什麼為邪?他沐夕隻做自己認為對的事情,隻殺自己想殺的人,是正是邪又豈容他人造次。
“冰羽,你等着”沐夕幹脆收了手中的黑泥鳅,用魂力幻化出幾根竹簽。然後将它們綁在一起,做了個可容一人坐立的竹筏。
然後起身坐了上去。将雙腿一盤,優哉遊哉地勾了勾手指,便禦着竹筏向前竄了出去。
隻是竹筏面積過大,林間一片的雞飛狗跳。
沐夕趕上冰羽,挑了挑眉滿是挑釁。
于是在巨大的叢林中,有一少年盤膝而坐,坐下竹筏被橙色的光芒所包裹,漂浮在半空中。
少年灰頭土臉、滿發淩亂、雜草沾滿衣衫,一臉的春風得意。
冰羽就那麼随意地瞥了一眼,千醉微微抖動,險些沒站穩腳。最終他實在是有些看不下去停了下來,伸手拂了一道藍芒過去,壓低了聲音道:“你過來,我教你如何駕馭魂器”
沐夕隻覺好似被什麼擊中了,臉上的笑容沒了,頭上的雜草沒了,而眉毛則浮了一層雪白的寒霜。身下蓦然一空,竹筏憑空消失了。
“冰羽你……”
恰巧腳下有一粗壯的樹冠,沐夕驚魂未定間站了上去,不然又不知道摔成什麼樣子。
“冰羽,你簡直欺人太甚!我這黑泥鳅難不成也能如你那千醉一般變大變長?”縱身一躍,沐夕沒臉沒皮地躍到了冰羽的千醉上,絲毫沒理會腳下那把劍的不滿,伸手間将黑泥鳅遞了過去。
“沐夕,禦魂器是魂術師最基本的常識”冰羽懶得再看他,随手将黑泥鳅一抛,那本是手指般細長,潔白無瑕的魂器,便如同雨後春筍一般,驟然間在他們的腳下擴大了十倍。
十倍的黑泥鳅可容納一人雙腳而立,且周身似玉,如一汪池水般纖塵不染,與冰羽的千醉比起來倒相得益彰。
沐夕微微張了張嘴,卻是半天都不知道該說什麼。這黑泥鳅可是在他的身邊待了快十年,他這個做主人的,竟還不知道它還有這麼光鮮亮麗的一面。他就好比擁有一把宰牛刀卻不會宰牛隻會殺雞一般。這屠夫當得當真是窩囊至極,失敗至極!
“上去”
“上去,然後呢?冰羽,你好歹先教教我。我這樣貿然上去的話,難道就不會再摔下去?我的身上可到現在還疼着”
“驅動魂力,凝聚心神,不可浮躁”
“就這麼簡單?那你剛剛是如何使它變大的?”說話間,沐夕已躍上了黑泥鳅,按照冰羽所說,靜氣凝神,倒也站得穩穩當當不顯慌亂。
身後傳來冰羽不緊不慢的聲音“用力甩出”
“額?你是說就用力一甩就行了?”沐夕的嘴角不自覺地抽了抽。這話若不是出自冰羽之口,他還真會認為是句玩笑話。
但以冰羽不苟言笑的性格,自然是說不出什麼幽默的話來。
“好”沐夕索性将心一橫,禦着黑泥鳅向前飛去。
“不過該如何将它變回來?難道是用力一拽?……”沐夕搖了搖頭,突然覺得甚是頭疼。他還需再找時間跟冰羽多溝通一下,不然就這孤陋寡聞的能力,到了外面還不被人笑掉大牙!
于是,待夜幕降臨,泠辰石隔絕了一道石隙。
沐夕肆無忌憚地架起一團火,坐在石塊上優哉遊哉地擺弄着手中的兩條魚。
若不是已經接近了魔岩山脈的外圍,魂獸與仙草被前來曆練的魂術師們殺的殺,搶的搶,躲的躲,他還真不敢如此嚣張。想想一年前,他們初來這裡的時候别說這火堆,就連魂力都要時不時地隐藏起來。一路跋山涉水,更是靠着一雙腳走出來的,當真是不易。
不過隻有曆經苦難的人,才會享受甘甜的味道。
“那,你的,冰羽”沐夕遞了一條較大一點的魚過去。留的則塞進了嘴裡。但并不妨礙他仿佛自言自語地嘀咕“冰羽,剛剛禦劍的時候,我看到有些人穿得像花大姐似的,看來幾大種族的人都聚在了這裡。難道單單隻是為了曆練?用得着如此興師動衆嘛!唉?你們冰藍族的服飾是什麼樣的,可好看?”
冰羽默默吃完魚,借着一旁清澈的水洗了洗手。朦胧的月光透過稀疏的葉子籠罩在他們的身上。
有微風吹來,忽明忽暗。
沐夕吃了滿嘴,幹脆脫了衣衫,直接鑽進了河裡,還如魚一般打了個滾。
隻是回過頭來就看到飛濺的水珠從冰羽棱角分明的面頰上滴落。一滴一滴,凍結了整片河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