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冰羽你剛剛說什麼來着?”沐夕躺在冰面上,右手的手掌緊貼在上面,魂力湧現,以備不時之需。
“沁心湖,裡面封印着血魂獸”冰羽道,身上隐隐有殺氣浮出。
沐夕離得較遠所以并未察覺,他感到身下的冰面全部都變得柔軟起來,不稍片刻竟是将湖底的波動盡數熄滅。
血魂獸?難不成是血國的魂獸?沐夕微微戚眉,待身下平穩了些,微微屈膝便要站起:“咦?”但那雙眼卻定格在湖中,竟無論如何都沒能移開。
撞進沐夕眼底的是一張女子的容顔。雖蒼白如紙,已無唇色,但微微緊閉的眼簾卻仿佛斂盡浮世芳華,拂盡萬千花容。
女子淡紫色的長發如海藻一般微微浮動,沒帶起一絲的漣漪,反而更顯妩媚動人。
“這?”沐夕感到自己的心突然一窒,面色也緊跟着紅了起來,更是緊閉了雙眼。因為待他再順着那誘人的鎖骨向下看的時候卻看到春光無限。
“你若再不下來,會被當作魂獸吸入湖底”冰羽淡淡的聲音傳來,正如一潑涼水瞬間将他驚醒。
待沐夕再睜開眼時發現一切都恢複如初,所見所感都仿佛錯覺一般銷聲匿迹,無影無蹤。
沐夕站起身怔愣地望向不遠處的幼靈石。近在咫尺,不過三兩步的距離,但這湖泊很是蹊跷。湖下百隻魂獸,湖面重重寒冰,若他真的拿了這幼石,還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這般想着,沐夕的眼中不覺多了幾分的凝重。
“上來”湖邊的冰羽卻是沉聲說道,帶着不容反抗的聲調。
“冰羽……呃!”沐夕突然感到腳下一空,一個踉跄,半個身子竟已經直直掉進了湖泊中。緊要關頭,他催動了體内的光術,幻化出一張漁網,一頭纏上了湖邊的樹冠,一頭被用力地拽在手中,一拉一扯間倒勉強維持了身子使他不再下墜。
隻是,腳下卻仿佛沼澤一般擁有強大的吸力,更如有千萬個水鬼在将他用力地向下拖。
沐夕知道若這般僵持着,用不了多久,自己便會支撐不住,緊接着整個身子都會掉進去。所以……沐夕咬了咬牙,在心中念道“血術,千流殺”掌中便隐隐有血液悄無聲息地破皮而出,隻是被逆光集包裹着,不易察覺。
但湖邊的冰羽還是微微皺了眉,隻是很快地又恢複了以往的面無表情。許是覺得沁心湖下本就封印着血魂獸,有些血國的味道倒也稀松平常。
密不可見的血絲細若牛毛,卻又堅硬無比,順着波動的冰面滲入了湖底。
突然,原本平靜的沁心湖再次躁動起來,那股消失了的巨大魂力再次崛地而起,反而帶着更加兇猛的力量撞向冰面。這一次,似是有些興奮:“咚咚……”之聲不絕于耳,鼓起了兩人之高的山巒。連綿不絕,竟将沐夕也掀到了半空中。
沐夕有些無語,正打算再做掙紮,卻覺腰間一緊,整個人被提了起來,再穩下的時候已到了湖邊。
“你就那麼急不可耐”冰羽将手一松,沐夕便摔倒在地。
沐夕知道冰羽所指的是那株幼靈石。似是想到了什麼,他再次望向沁心湖。隻見那股魂力已逐漸縮小,似乎被另一股力量所吞噬,沒了生機。而那株幼靈石也仿佛在剛剛的躁動中被拖進了湖中。
沐夕用手掩了面,極其失落地歎了口氣說:“我唯一的親人還生死未蔔,你說我能不急嘛!”卻聞頭上傳來極重的冷哼。
“你剛剛若因為無知破了這結界,放出血魂獸,我定然不會饒你”冰羽道。
“你就這麼恨血國的魂獸?那麼,血國人呢?”沐夕站起,看似問得随意,身子卻倚靠在粗壯的樹冠上,懷抱雙臂,緊盯着冰羽的面頰。
少卿,他聽到冰羽極其陰冷的聲音,使他不自覺地捏了一把汗,心更是沉到了谷底。
“血國人殺人如麻嗜血如癡,我冰羽見一個殺一個,絕不姑息”冰羽道。
“絕不姑息……”沐夕瞅了瞅冰羽清冷的背影,又瞅了瞅那沁心湖。心道,果然,我這血國人還真是罪孽深重。
不過,以他現在使出的逆光集來說,騙一些修為比自己淺的還行,若要騙過對血國仇視心極重的人,比如冰羽,似乎不太可能。稍有不備就會原形畢露,到時候難免一發不可收拾。所以在冰羽的面前他還真的不能夠再使用了。如此看來當真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