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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第十幕 真正的騎士(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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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薩克的手中被強塞了把輕巧的軟劍。他一動作,劍刃就柔軟地搖晃起來——孱弱的貴族拿不起更重的武器,隻能用這小孩玩具似的東西。“這樣不妥。”恐懼點亮了他的瞳孔,使那雙久無生機的眼眸緊張地轉動。“若是皇帝知道這事,我全家都要被挖了眼睛…”

“他不會知道的。”安比奇亞向嘴裡一顆顆塞着葡萄。“你怕什麼?”

“若您想懲罰我,也用不着這種方法…”

“我想怎樣便怎樣。”安比奇亞尖利地笑出聲來。“你怕皇帝,便不怕我?”

“請别擔心,我叫您怎樣做就怎樣做便是了。”塞勒曼拽着他鑲滿刺繡與珠寶的袖筒到天井的舞台中心,被一群粗壯野蠻的戰士包圍。“不會有什麼過分的事發生。”

亞科夫發現那姓科穆甯的貴族竟不體面地正瑟瑟發抖,雙腿不停打顫。他想,難道這真發生過什麼過分的事?血奴不禁懷疑起安比奇亞腹中胎兒的父親究竟是誰——這弱不禁風的男人也許并沒資格有這殊榮。他權當是安比奇亞的一件華服,帶出門時掩蓋身份的一張面具罷了。

“…如您所願吧。”伊薩克氣若遊絲地開口。他的雙眼又變得像死去的魚一般無神。

月光正從天井處揮灑而下,映得園中噴泉晶瑩剔透。演員們在挂滿燈燭的松樹下聽從塞勒曼的指示列好了隊。“皇帝的中隊本被大軍包圍着。”塞勒曼娓娓道來。“但進了山地峽谷,數十萬的大軍不得不攤作數公裡的長蛇,成一字陣行走。本在右翼的安條克軍隊便成了先鋒。”他推着亞科夫的背到最前面去。“而後是左翼的辎重隊,再後是皇帝所在的中隊,最後是後衛的鐵甲聖騎兵。”

大軍在狹窄峽谷中攤作長蛇。亞科夫光聽到這就皺起眉頭來。他提着劍,望着面前興緻勃勃守着餡餅的圖拉娜,又回頭看見奧列格、伊薩克與塞勒曼在他身後排好了隊。

“首先與突厥人陷入苦戰的是安條克的軍隊。”塞勒曼說。

還沒等亞科夫擺好架勢,兇狠的鞑靼女人便揮舞着彎刀向他靠近——他一驚,用結實的長劍擋下第一擊,又用拇指抵着劍格快速扭轉方向,擋下第二擊。圖拉娜見狀,便将雙手的兩柄彎刀呈剪狀左右合攻。亞科夫知道她想困住自己的長劍,便迅速後撤,讓劍尖離開她的陷阱。血奴調整呼吸,雙手握在劍柄上,低着身子沉下重心。

“你的奴隸沉穩了不少。”刀光劍影間,亞科夫貌似聽見安比奇亞正在餐桌上向尤比低語些什麼。“和從前比大有長進。”

“我擔心…”

“擔心什麼?就是鬧着玩的。”

聽到這些評價,亞科夫卻再不覺得這是什麼鬧着玩的事了。他擡起長劍,作好出擊的架勢,猛地用劍尖刺向前去——長劍較彎刀更長,隻劍尖向前,便叫對手難以格擋。“安條克的親王鮑德溫率軍深入敵間,勇猛可嘉。”塞勒曼在後面解說着。“可他追擊過度,陷進了敵人的包圍,整支右翼都被突厥人絞殺,屍體橫在峽谷間。”

亞科夫的打鬥正入佳境,聽到這話不服氣極了。“他說你陣亡了,躺下吧。”圖拉娜咧着嘴笑。“你不會當真了?想比試,以後還有的是機會。”

長劍猶豫了一瞬才被放下。亞科夫想,他本也不願和女人纏鬥,赢了輸了都不甚體面。他望向尤比——圖拉娜的彎刀從他肚子側面佯裝着刺進去,他順勢倒在地上,休息起來。

塞勒曼頗為欣賞地瞧亞科夫懂事的模樣。“然後便是左翼的辎重隊被推着陷入戰場。”他用眼神示意那瓦蘭吉衛隊長。

奧列格以一種極為誇張做作的方式令人作嘔地演起戲來——他拖着斧頭,仿佛那斧頭有千斤重似的,在地上哼唧着緩行。“突厥人光挑着牲畜宰殺,讓馬車牛車全堵在山裡!”他瞪着眼,忽然滑稽地雙手護住裆部,活像個弄臣。“突厥人還把漫山遍野的屍體割了頭皮,切了□□!”

這真是對拜占庭人無可辯解的侮辱,可又正是軍中的人在進行這侮辱,亞科夫想,這樣的演出也許隻有在這才瞧得見。圖拉娜顯然也被這副模樣惡心到了。她用彎刀的刀背捶打了幾下奧列格的鎖子甲,就聽夠了那大個子矯揉造作的難聽呻吟。女戰士繞到他背後,盯着伊薩克的眼睛。

“我該拿這廢物怎麼辦?”她陰森地發問。

伊薩克的手腕發顫,膝蓋亂晃。幾隻手指頭捏着軟劍,擡起放下都不敢。“皇帝,您想怎麼辦?”塞勒曼裝出副嚴肅模樣湊到他耳邊。“要我說,該沖上前去,将辎重隊救出來才好。您的士兵需要那的軍糧與武器!”

“我,我…”伊薩克語無倫次。他被這言語的陷阱困得無法自拔。“我不是皇帝!”

“您是皇帝!科穆甯的榮光系在您身上!”塞勒曼的聲音卻變大了。“除了您,沒人能營救他們!”

亞科夫頭一次覺得這可悲的希臘貴族引起他的同情。他躺在地上,望着那幹瘦的軀體無助地躲在華服下,虛無缥缈的高貴血統成了别人用以攻擊的一支好靶子。而他的吸血鬼妻子卻正在座位上眼睛閃亮地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安比奇亞恍然大悟地感歎。“怪不得皇帝沮喪。”

“所有人都勸說心灰意冷的皇帝前去營救,可皇帝猶豫不決。他費心積攢的軍隊半數折在這,攻占科尼亞的願望也不可實現了。”塞勒曼指向那巨大的餡餅。“不過他最終還是鼓起最後的勇氣,率後衛軍沖進混戰。”

他揪住伊薩克僵硬的衣領——可憐的貴族以為自己要被推出去,吓得将軟劍丢在地上——塞勒曼一手提着這累贅,還能獨臂與圖拉娜搏鬥。他僅用着一隻短短的羅馬劍,便能眼疾手快地招架雙刀流水似的攻擊。亞科夫懶得再演屍體,隻不自覺地從地上支起身子來,細細琢磨那些老練招式,恨不得瞧一眼就學進肚子裡去。

“然後便發生了四處流傳的皇帝搏鬥的故事。”塞勒曼尚有餘力微笑着向安比奇亞至意。“您必定已聽說過了。”

“是騎兵隊救了他,是嗎?”安比奇亞溫熱的手放在尤比頭發上,安撫自己身邊緊張的弟弟。

“姐姐,别叫他們打了。”尤比小聲嘀咕。“你戴着戒指,要是有人不慎受傷,你沒法摘它下來…”

安比奇亞驚異地低下頭瞧他,像是根本沒意識到這回事。“是啊,你說得對!”她竟忍不住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亞科夫思考了一會——指的是戴着戒指的、孕中的安比奇亞神迹盡失,無法再治療傷口與病痛嗎?正如尤比初見他時那般手無縛雞之力嗎?他亵渎地想。

“皇帝冒險的行為并沒能保住辎重部隊,峽谷間的裝備器械全部落入敵手。”塞勒曼乖順地向圖拉娜示意,使她住手。“戰鬥直至日落,殘存的部隊急需休整。可第二天,蘇丹阿爾斯蘭便派人将皇帝與後衛團團包圍。”

圖拉娜又來了氣勢,擡起自己的彎刀——“他們前來談和。”塞勒曼将那刀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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