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定後,薛心涯餘光看了眼那計時的刻鐘,不過一瞬之間,綢緞便猛地襲來,将他腰身捆住往前一扯。
林尋雁有些清冷的嗓音在面前響起:“師弟,可莫要分神。”
薛心涯心一沉,紅色的真氣和藍色的真氣碰撞開來,捆着自己的綢緞斷裂,薛心涯得了自由。
林尋雁也不再猶豫,放出真氣掐訣,就見那綢緞上隐隐泛出藍色波光,薛心涯手中的劍握的更緊了。
電光火石間,薛心涯立刻想到師尊曾經同他說的,他的真氣烈,所以需要用月石制劍來壓制,而天意劍發第三式,便是能在招式間引來天雷,如果能将天雷引來,配合自己的真氣......
薛心涯咬牙,可他對于第三式隻是淺顯練過幾次,算不上熟練,但如果繼續這般糾纏下去,自己必然會先被林尋雁耗空。
隻能賭一把了。
說幹就幹,薛心涯喚起真氣給自己罩了個能夠抵擋綢緞一會時間的防護罩,閉眼掐訣右手揮劍回想那第三式。
當最後一個劍式完成,天色隐隐變暗,看台下的弟子們都紛紛驚呼。
薛心涯睜眼,撤掉已經有些破損的防護罩,看準時機,就在天雷劈下的一瞬間——真氣大量湧出,争先恐後的往那道天雷而去,直到完全纏繞上,也不過用了眨眼時間。
林尋雁頓感不妙,綢緞被全部收回,藍色的真氣附着在上面,意圖形成一個堅固的防護罩,但天雷本就霸道,何況加上了薛心涯更加霸道的真氣。
“轟隆”一聲巨響,林尋雁的面前被劈了一個大坑,手上的綢緞也破破爛爛,她站在原地皺眉有些不甘,但這時悠長的鐘聲響起。
她敗了。
“多謝薛師弟手下留情。”
林尋雁沖着薛心涯抱拳,如果這道天雷并非劈在自己面前而是自己身上......
薛心涯也有些力竭,撐着劍微微笑道:“師姐客氣。”
說罷林尋雁皺眉看着他,語氣有些不贊同:“你何必為了赢而強行突破劍式?”
“抱歉,沒想太多。”
林尋雁輕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薛心涯也跌跌撞撞的下了台,一下來就被沈夜扶住,他面色擔憂的問道:“剛剛那天雷是你所練劍式招來的?”
“嗯。”
“你太沖動了,強行突破劍式對你日後的修煉毫無益處,要是讓白長老知道你得挨罵。”
薛心涯坐在椅子上,閉眼休息了一會。
“沒事,那個劍式之前練過,隻是不熟,沒什麼大問題,我歇會就好。”
沈夜無奈的站在一旁看着貌似已經昏睡過去的薛心涯,不知該說些什麼。
“他練的是秘境裡先祖留下的那本功法吧?”
沈夜回頭,馬憶安也比完了,一邊将手上的長刀收回儲物戒中問道。
“對,聽說還是白長老親自給他拿出來的。”
“看來那位先祖的劍式,有些奇特。”
沈夜挑眉:“哦?怎麼說?”
馬憶安指了指晴空萬裡說道:“能招來天雷的,你想想除了渡劫,還有誰能做到?”
“所以,那個是真的是天雷?剛剛大家都不信是天雷,隻覺得是普通的......”
“就是天雷。”
馬憶安的語氣肯定,沈夜眉頭也微微皺起。
“先祖修煉的究竟是何功法?竟能引來天雷......”
“莫擔心了,此事必定會傳到白長老耳中。”
馬憶安撫開沈夜皺起的眉心,一張冷臉上罕見的浮出些許笑意,輕聲安慰道。
“對,到時白長老肯定會弄清楚的,不過薛師弟确實厲害,短期就進階金丹,如今更是強行突破劍式,白長老是天才,據說當年的白掌門也是天才,這就是天才的惺惺相惜嗎?”
見沈夜還有精力打趣,馬憶安也笑了笑,這時白英也從旁邊走了過來。
“運氣不錯,抽中生靈峰的弟子了。”
走過來後見薛心涯閉着眼躺在靠椅上,臉色一白,驚恐的眼神看着一旁的沈夜。
“欸欸欸,他沒事!就是累着了。”
看着白英的臉色由白轉紅,然後呼出一口氣。
“吓死我了,還以為薛師弟受傷了,他赢了?”
沈夜點頭,笑着說道:“我和馬憶安都赢了,看來後面我們三個也許會碰上。”
“哼哼,放心吧,我可不會對你們手下留情的!”
白英叉腰驕傲說道,後腦勺卻突然被人拍了一巴掌。
“哎喲!誰啊!師父!”
林偉站在白英身後,笑容滿面的看着熱熱鬧鬧的弟子們。
“表現不錯,切記莫要驕躁,不論輸赢對你們而言都是一場曆練,無需過于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