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心涯點頭問道:“是薛甯的事嗎?”
再加一條,還能猜透自己的想法,簡直是個貼心小棉襖。
“嗯,他将事情禀告到樂意那裡去了,已經有了懷疑的人選。”
“既然如此,那我們不如早些下去。”
這回他們沒有乘坐仙鶴,而是照舊讓白扶帶着薛心涯掐心訣直接落地分宗。
孫文錦早就得知白扶今日要來的消息,一直在門口候着,見廣場上突然出現兩個人,趕忙迎了上去。
“白長老,心涯。”
白扶向他擺擺手,孫文錦颔首說道:“随我來裡間細談。”
他們沒走大門,而是從旁邊的偏門進去,七拐八拐到了一間沒有窗戶的房間裡。
“白長老,之前的事有些眉目了。”
白扶颔首,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那對男女是心涯他爹的弟弟和弟媳,他們有兩個兒子,大兒子如今在外做生意,常年不在家,小兒子便就是薛甯。”
“那男的殺妻無疑,被官府當場就判了,隻是其中有關邪氣一事交由到我們手上了。”
“下了判令後,那男的吓得不行,什麼都往外說,包括他們送兒子薛甯去仙宗一事,我聽到一半察覺不對,趕緊将人先帶了回來重新問,這才知道,原本這家人為了讓薛甯能夠入仙宗,可真是費了不少功夫。”
孫文錦冷笑一聲,眼神裡帶了些狠厲。
“薛甯本沒有靈骨,可不知打哪出現在他們家中的一個神秘人,稱自己可以給薛甯安上靈骨,保他穩進仙宗,但條件是等到薛甯學成歸來,必須幫他做一件事,那人沒有明說是什麼事情,但那對夫婦包括薛甯本人,都同意了。”
“再後來神秘人就将薛甯帶走了,三天後回來,薛甯就擁有了一身中級靈骨,再然後他們托分宗的一位負責人,用大量錢财為餌将薛甯的名字從名冊上劃去,這也是那個神秘人的要求。”
白扶沉思,神秘人。
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陸羽天,可他如此輾轉是為了什麼呢?他需要薛甯做什麼?如果薛甯并未好好修煉,那他的算盤不就落空了?
“此事我隻簡單報給樂長老,對于替他們把薛甯名字劃去的負責人的處罰,還要等樂長老他們下令。”
白扶點頭,冷聲道:“等處罰下來照做便是,無需再告知于我,至于那個神秘人...你們就不用管了,交由仙宗來處理。”
“是。”
白扶帶着薛心涯又去了趟安文德那裡,見他兒女已經恢複健康,又告知對方無需顧着他們,中秋當天讓他們自己去遊玩便可,安文德雖有些猶豫,但還是尊重兩人的想法,依依不舍的和他們告别。
兩人回到之前居住的客棧,大方的遞給店主一塊靈石說道:“開兩間上房。”
店主捧着靈石笑得找不着眼,但面色卻是有些為難:“二位仙長,這臨近中秋,上房隻剩一間了,可否一起擠擠?”
薛心涯無所謂,轉頭看向白扶,見他并未拒絕,點點頭應了下來,店主便吩咐一旁的小二将兩人帶上去。
小二給他們開門,随後說道:“二位仙人可是前來參加中秋慶典的?”
見白扶二人點頭,小二笑着給他們介紹道:“後日便是中秋,那天早上鎮上的大商戶會分發月餅,每人都可去領取,然後還可以去自己制作天燈和河燈等着晚上去放,中午呢,則會開一場嘗蟹宴,不過要花錢才能進去,晚上河邊除了放燈,還有幾家舞樓的船舫表演,都是些漂亮姑娘。”
小二說着還朝他們意味不明的笑笑,薛心涯挑眉,從儲物戒中拿出一小塊銀兩放在對方手中說道:“多謝。”
“二位不必客氣,有需要随時來喊小的就行。”
上次他們來住就發現了,這家客棧的位置很好,左側上房正對着鎮上蜿蜒的河流,從高處看,美不勝收,尤其是臨節,河道兩邊也都挂起了黃橙橙的燈籠,還挂了彩條在上面,随風搖曳。
“這裡風景不錯。”
白扶倚靠在窗邊望着外面說道,白發被灌進來的風揚起,有幾縷在窗框上糾纏。
“是啊,晚上不必去和他們擠在河道邊上了,可以回房來看。”
“可這裡隻有一個床。”
白扶微微皺眉,薛心涯觀他神色小心翼翼的說道:“我可以找他們再要一床被褥,如果師尊還是介意,我睡地上也行。”
“那倒不用,就睡一張床吧。”
白扶不是擔心兩人同睡一床,而是擔心自己會犯病昏迷,又跑進薛心涯神識裡,會把他吓到。
薛心涯笑着說:“師尊不介意便是最好,我先去錢莊換一下錢,再去找店家拿床被褥來。”
見薛心涯轉身離開,白扶依舊倚靠在窗邊,看着河對岸忙忙碌碌的百姓們。
不知不覺天色漸晚,日下西山,薛心涯還未歸來,白扶從回憶中驚醒,呼出一口濁氣。
最近貌似經常想起往事,或許是因為陸羽天吧,他總是能讓自己心神不甯。
房門被推開,薛心涯抱着被褥走了進來放在床上。
“師尊晚上可還有别事?”
白扶搖頭,該解決的事情已經解決,解決不了的如今再去想也沒有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