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位尊貴的長老是來給自己徒兒出氣的,這樣也好,自己也能給薛弟一個交代了。
“是,那薛家親戚最先隻是窮苦人家,守着一畝三分地,但那兩兒子自誕生便被夫婦倆寵着溺着,養成了一副混世魔王的性子。”
“後來他們求着薛弟,就是心涯的爹,帶着他們一家做生意,開始僞裝的特别好,真的就像親親熱熱的親戚一樣,因為薛弟常年不在家,并不了解這家兩個混世魔王,便應了下來。”
“結果薛弟将這兩人帶起色,他們的野心就暴露了,做了些不太好的勾當,薛弟這個人一貫正直,發現後立刻就和他們割袍斷義,卻被這一家子記恨上。”
“後來薛家出事,他們夫妻倆......”
說到這裡孫文錦看了眼一旁的薛心涯,聲音低沉:“為了救困在異獸潮裡的心涯,葬身于異獸蹄下,當時薛弟另外一位好友趕回來想帶走心涯,但擔心不願意離開,我雖然有心想幫,卻礙于身份不得過于插手凡間事。”
孫文錦歎了一口氣:“我聽聞那家親戚對心涯不好,還試圖霸占他們的家業,暗中其實也阻攔了許多,隻是畢竟分身乏術,有時确實顧及不到,心涯莫要怪孫叔叔沒有及時去幫你。”
薛心涯搖頭,眼中有些許淚光閃爍。
“我沒有怪孫叔叔,我知道你們都在幫我,你和安叔叔都是,隻是你們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肯定無法全面顧及到我的。”
孫文錦一聽這話,也有些鼻頭發酸,這孩子從出生那會看到長大,小時候被父母嬌寵着的性子,如今也是變得穩重許多,隻是付出的代價,讓他不敢去想。
白扶輕輕攬住一旁的薛心涯,輕聲說道:“既然孫仙長與我徒關系甚密,那有些事情我也不瞞着你了,日後或許還需要你的幫助。”
孫文錦連忙起身抱拳:“白長老言重了,有事盡管吩咐。”
白扶将他讓橙子去幹的事情簡略和孫文錦說了一遍,随後語氣中帶了些警告意味:“我将此事告知于你,是希望一來,待我們離開這裡,能夠繼續保住薛家老宅,二來呢,那家人也未做過什麼好事,不如直接将他們做的事都抖落出來,在這鎮上難以生存。”
“是,弟子明白,白長老盡管放心,說句有些意氣的話,能為心涯出口惡氣,也是我所想,隻是弟子能力有限,如今長老願意出手幫助,自然是極好的。”
孫文錦并不覺得白扶這招陰險,畢竟薛家親戚都還隻是凡人,妖物作怪,隻要不傷人性命,便不會遭受天譴,但他們修者如果親自出手,那就不是一道雷劫能解決的事情了。
思來想去,也隻有這招最好。
“還有一事,那薛家親戚的小兒子是如何進的仙宗,你可知曉?”
孫文錦一聽這話眉頭就皺了起來,轉頭問一旁的薛心涯:“那薛甯入了仙宗?”
“對,去了神玄閣外門。”
“神玄閣怎麼會收這等人為弟子?奇怪。”
“哦?有何奇怪?”
白扶挑眉問道,孫文錦垂頭思索片刻說道:“我們當地參加大選的人都有名單的,我為何沒見到薛甯?”
說罷他轉身走到一座書櫃前,找了一會拿出一本冊子,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名字。
“白長老您看,這是心涯,每任報名的弟子會先進行品德篩選,最終确定參加名單。”
“這裡面可沒有薛甯啊。”
孫文錦疑惑不已,随後想到什麼臉色有點難看。
“怎麼?孫仙長可是想起什麼了?”
“這副名冊是不可能出問題的,如果這上面并沒有薛甯的名字,那要麼他通過了别的渠道參加的大選,當然我覺得這并不可能,還有一種可能性。”
孫文錦說到這裡擡頭看了眼一旁的薛心涯,有些不想讓他聽到這些事情的樣子。
白扶颔首,語氣冰冷的說出了那句:“分宗内有仙使幫他過了考核,他的名聲無人不知,保險起見還未将他的名字記錄在冊。”
“是,如果真是這樣,那當時負責考核的仙使便......”
孫文錦臉色越發難看,分宗加上他一共四位負責人,其中他的修為最高,如果能夠成功結嬰,說不定能重回仙宗謀個事,而不是在這裡苦守着分宗。
隻是此事一出,哪怕他并不知情,但同為分宗負責人卻未能及時發現,怕是也要降罪于他。
“隻是白長老,當初考核時雖然是由我們幾位負責人親自把關,但具體是誰審的薛甯,卻是有點難找,但弟子保證,絕對與己無關。”
白扶又喝了口茶水,這茶水回甘,味道倒是不錯,便多喝了幾口。
“無妨,此事你記在心上,也要盯緊薛家親戚,待到查出真相再報到仙宗來便是。”
孫文錦應了下來,随即就見白扶起身,問道:“白長老要走了嗎?”
“嗯。”
“過幾日便是八月十五,正當中秋,慶嶺鎮應當會舉行賞月祭祀,白長老不若多留幾天?”
薛心涯扯扯他的衣袖說道:“師尊,我爹娘的忌日正在中秋前不久,我想留下來給他們上柱香再走。”
本想拒絕的白扶聽到這話拐了個彎,有些責怪的看着薛心涯。
“怎麼不早點說?既然如此那我們就留下吧,隻是不便打擾安文德,回去同他講一聲,我們去開間上房住着。”
“好!謝謝師尊!”
薛心涯揚起笑容,眼神亮晶晶的看着白扶,孫文錦也在一旁笑笑,随後神色有些落寞。
中秋啊,好久沒和薛弟對飲了,等他下值,可得提壺好酒去和他說道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