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是安文德百般挽留,白扶和薛心涯的心意已定,無法再改,隻得歎了一口氣說道:“好吧,既然二位心意已決,安某也不再多求,不過過幾日的中秋祭典,可一定要讓安某來安排啊!”
白扶笑道:“那是自然,到時還得麻煩你了,對了,令郎如何了?”
“多虧了白長老,他已經沒什麼事了,隻是身體還有些虛弱,後面再養養便是,算不得大問題。”
安文德笑容滿面,對這位仙師也是越發尊敬,還不忘提點一旁的薛心涯。
“心涯啊,日後可要好好跟着白長老修習,家裡的事無需你擔心。”
薛心涯點頭:“好,也要多謝安叔叔。”
“呵呵,好孩子,對了,中秋那日的祭典從早舉辦到晚上,幾位如果有興趣,我就讓家中的下人早些去将你們接過來。”
白扶其實無所謂,他除了犯病昏睡,平時不睡覺也可以的,但薛心涯還未修煉到如此境界,想到這裡他看着薛心涯,征求對方的意見。
“師尊,我好久沒參加過這邊的祭典了,可以早點去嗎?”
薛心涯睜大雙眼望着白扶。
又來了,這種仿佛看到小狗一樣的感覺。
白扶努力忍住自己不要去摸他的頭,不然就更像小狗了。
“依你便是。”
等到薛心涯和安文德商議好時間,兩人告辭後離開,他們不住在安文德這裡,但對方非要給他訂房,兩人拗不過,隻得答應下來。
那座客棧在最繁華的街道上,兩人剛進了門,店主就熱情的迎了上來。
“二位仙長好啊,打尖還是住店啊?”
薛心涯在一旁說道:“先前有位姓安的前來訂了兩間上房。”
“哦對,兩位貴客這邊請。”
店主滿臉笑意,将二人帶上樓上的兩個雅間,推開門說道:“兩間房挨着的,二位自行入住哈,有事随時來喊我。”
白扶同他道謝後選了手邊的那間,剛走進去衣角就被人扯住,回頭望去是薛心涯,神色有些猶豫。
“怎麼了?不敢一個人睡覺?”
白扶笑着問他,薛心涯有些不好意思的搖頭,小聲說道:“不是的,隻是想問問師尊,今日我感覺自己丹田處發熱,想讓師尊幫我看看。”
“你這孩子怎麼不早說?!”
白扶大驚,丹田發熱,便有可能是要突破了,可他們現在還在人間,如果引來雷劫不說抵擋,就算上對凡人的傷損都要給他們記上一筆,到時别好不容易結丹,又被打回去了。
他将人扯進房内,這時白扶才發現,薛心涯竟然已經快到他眉毛位置了。
“你最近是不是長高了?”
薛心涯疑惑的看着他:“好像是吧,之前看師尊還需要仰着頭,如今可以可以平視了。”
“你坐到床上去。”
白扶撚出一絲真氣,見薛心涯已經盤腿坐在床上,手指微動,那真氣便鑽進了他的體内。
“凝神,将真氣聚集到丹田處。”
薛心涯照做,不過片刻他就聽到白扶語氣嚴肅:“我們現在就回仙宗!”
說罷也不等薛心涯反應過來,便将人一把攬住。
“閉眼。”
薛心涯趕緊将眼睛閉上,一陣眩暈襲來,他感覺自己騰空了,但沒過一會自己雙腳就接觸到結實的地面。
“好了,你先去裡面等着,我去找樂意來給你護法。”
“師尊!不陪着我嗎?”
白扶腳步一頓,神色複雜的對他說道:“我舊傷犯了,得趕緊回府。”
一聽這話薛心涯也不敢多留,看着白扶跌跌撞撞離去,甚至都忘了自己可以掐訣瞬移,心中有些擔心,但剛剛白扶明顯是不想讓他陪着。
薛心涯垂在兩側的雙手握拳,神情有些不甘,正在這時,丹田處突然變得炙熱,他雙眼通紅,趕緊進屋關上了門調理真氣。
沒一會外面傳來了樂意的聲音:“薛師侄!”
薛心涯神情一晃,感覺意識要消散了,趁着還剩些許清明将人放了進來。
一進來樂意便将一個扳指帶到他手上,快聲囑咐:“這扳指是你師尊給的,可以幫你抵擋一道雷劫,金丹一共三道,威力一道比一道強,戒指擋第一道,我在外給你護法擋第二道,第三道必須要你自己抗,不然就無法突破!可記住了?”
薛心涯迷迷糊糊的聽他講話,又迷迷糊糊的點頭,就感覺樂意的氣息越來越遠。
正在他的意識将要完全被丹田處的灼熱燃燒殆盡時,一道熟悉的清冷聲音響起。
“凝神!”
這道聲音将薛心涯的神智喚回了些許,他有些虛弱的說道:“前...輩?”
“嗯,聽我說,立刻凝神,将真氣聚集在丹田處,不要怕,不會有事的,去沖擊那塊位置!”
薛心涯努力聚神,依照他的說法聚齊真氣,但丹田處的炙熱越來越嚴重,他咬牙,用盡渾身力氣去沖擊那塊堅硬的隐形屏障。
不知道持續了多久,薛心涯隐約聽到外面有轟隆隆的雷聲,緊接着一道閃電劈下,将整座淩雲仙峰照亮。
“這是...誰渡劫了?”
“還能是誰,這雷劫不像是合道期,想必是白長老那位徒弟吧。”
“啊?可他不是才築基沒多久?”
“白長老當初進階速度不也很快?算不得稀奇。”
“也是......”
山峰下弟子們的議論薛心涯一概不知,他依照本能聽從心魔前輩的話,沖擊着堅硬的屏障。
手上的戒指化為粉末,消散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