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事,快到了。”
仙鶴又是一聲長鳴,透過濃濃雲霧,輕巧落在一處廣場上。
廣場另一邊豎立着高聳的房屋,從裡面走出一位身着藍袍的男子,他見仙鶴上的人已經下來,趕忙加快腳步迎了上去。
“兩位是接了仙牌嗎?”
白扶扶住一旁的薛心涯,轉頭望去,那負責人一見到白扶的臉就叫了一聲:“是白扶長老?”
“嗯。”
負責人連忙揚起熱情的笑容給他倆引路:“白扶長老來此真是讓分宗蓬畢生輝啊,是帶着...徒弟來做任務嗎?”
他看了眼一旁的薛心涯,心中嘀咕,先前隻聽說白扶長老收了位徒弟,這徒弟天賦極高,非常得他寵愛,看來事實果真如此,連徒弟接任務都要陪同在旁。
薛心涯笑道:“我是第一次接任務,師尊不放心便陪同一起。”
“哦哦哦,白長老真是和藹可親啊,還會陪徒弟一起,好師父,好師父。”
白扶有些無語,他雖然已經好幾百歲了,但這張臉還保持着元嬰時的樣子,那時估計也就...快三十歲了吧?
很老嗎?!什麼叫和藹可親?聽着就像是在說那個喜歡把自己搞成老頭子模樣的林偉!
三人走進屋内,負責人接過他們手中的仙牌,随後對他們說道:“這個任務是一名叫安文德的男子所求,他的兒子半年前突發惡疾卧病在床,但四處尋醫都無法醫治,但他兒子卻一直吊着一條命,死也死不了,活也不像個活人,受盡了折磨,這才想到求助分宗。”
“咱們也派人去看過,卻查不出原因來,他的遭遇像極了噬魂怪搗鬼,但卻沒能在他體内發現噬魂怪的蹤迹,故而将此事報到宗門去了。”
“安文德?三口巷頭那個安家嗎?”
負責人驚奇道:“是的,師弟認識?”
薛心涯看了看白扶,輕輕拉了拉他的衣袖,白扶了然,對那負責人說道:“我們去看看,既然你們覺得是噬魂怪作怪,那大概率便是,隻不過用了什麼辦法隐藏了自己的氣息。”
“好的,白長老将這仙牌繼續拿着,待到任務完成後再來我這裡處理掉就行。”
等到白扶和薛心涯走到外面街上,這才輕聲說道:“那個安家,我認識。”
白扶看着他,在剛剛他就猜到薛心涯和這個求助人肯定有淵源。
“安文德的娘子生小女兒的時候去世了,後來一直是他将一雙兒女帶大,遇到我爹之後,便帶着他做生意,後面也越做越大,在慶嶺鎮算是有點資産的人了。”
“當時他忙于生意,便把兒女都丢到我家,我娘在家也無事,就這麼把我們三個帶大了,後來安家大兒子跟着父親出去走南闖北,就剩個小姑娘在家裡,我爹娘出事之後,他們回來把小姑娘接走,還想把我也接過去,但我沒去。”
“為什麼不去?”
“去了的話...我家就徹底會被那群人給霸占了。”
薛心涯低着頭,語氣淡然,似乎在講述與他毫不相關的事情。
“那你後來去仙宗,不一樣離開家了嗎?”
“那不一樣,去仙宗求學,是我對自己未來的交代,比起家産,我爹娘更希望看到我能學成吧。”
白扶輕歎一口氣,并未多說,許多事其實薛心涯心中早已有了定數,無需他來多此一舉。
等兩人走到安家門口,就見大門緊閉,凡人看不出來,但修仙的兩個人卻能看到宅院被黑氣籠罩,想必分宗的人也發現了,隻是對方過于隐秘謹慎,所以無從下手。
“叩叩”
敲門聲響起,沒過一會,一位身着樸素的婦人便過來開了門,打量了一番站在外面的兩個人,最後看着薛心涯笑道:“是薛公子嗎?”
“麗嫂嫂。”
薛心涯笑着同她打招呼,随後和白扶介紹道:“這位是在安家伺候很多年的麗嫂嫂,當年白天就把他們兄妹送到我家去,晚上回來就是麗嫂嫂哄着。”
“哎呀,這位仙長好氣度,聽聞薛公子前去仙宗求學,今天是回來祭拜薛老爺他們嗎?”
薛心涯搖頭說道:“不是,我們收到了安叔叔發的求助,所以前來看看。”
麗嫂嫂一拍大腿,連忙将兩人迎了進去,邊走邊說,聲音還有些哽咽。
“太好了,先前也有仙人來看過,但都沒把大少爺治好。”
“安大哥到底是什麼情況?”
“唉,要從好早之前說起了,約莫一年前吧,少爺他就開始精神恍惚,生意上也是說錯做錯,開始老爺以為他是累着的,但後面休息了一段時間也不見好,反而身體越來越差,臉色蒼白,到後來連路都走不動了!”
麗嫂嫂抹了抹眼淚接着說:“老爺察覺不對勁,便請了許多大夫來看,但都看不出毛病來,而且那段時間小姐的身體也變得很差,老爺着急,便讓我帶着他們先回來,他去尋别的醫師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