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扶靠在椅背上輕歎:“罷了,如今尋不到陸羽天的下落,說死不死,說活不活的,我們再糾結也沒意義,既然秘境一事已經結束,就不要再去讨論,安心準備宗門大比吧。”
幾位長老見此也不再多留,紛紛起身告辭。
等白扶回到自己仙府躺下,後知後覺自己丹田處似乎有些異樣,他又坐起身來盤腿運轉真氣,驚喜的發現自己丹田處的禁锢竟然又松動了些許。
這可真是個好消息,隻是不知這到底是因何?
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和薛心涯有關,約莫和陸羽天也有關系,隻是現在謎團還太多了,難以給他一個答案。
不過丹田處能夠松動就說明他可以繼續修煉,說不定不日便能重回合道期。
白扶閉眼梳理,不知不覺時間過去許久,外面已經微亮,太陽緩慢爬出,給山峰上的花草樹木都籠罩上一層金光,耀眼又漂亮,就與當年剛闖出名氣的白扶一樣。
“叩叩”
敲門聲響起,白扶擡眼,是薛心涯的氣息。
“進來吧。”
聲音傳到門外的薛心涯耳中,随後面前的竹籬緩緩打開,迎接客人的到來。
“師尊。”
薛心涯推門而入,就見白扶坐在床上,白發如瀑散落在身邊,将男人圍住,白色的寬大衣袍微微散開,露出一節如玉脖頸,衣物與白發相融,仿佛将此人置身于一塊上好的白玉裡。
“怎麼了?”
“師尊身體如何了?可有不适?”
“沒事,那秘境還傷不到我。”
白扶淡淡開口回道,薛心涯猶豫半晌問道:“師尊,那秘境以後是不是不會再開啟了?”
“嗯,以後就沒有秘境曆練了。”
“哦...可我感覺還沒學到什麼就出來了,之前沈師兄說我會在秘境内突破金丹,如今恐怕也......”
望着薛心涯有些憂慮的面龐,白扶挑眉道:“不慌,我看下你的修為。”
說罷他從手中彈出一縷真氣,搖搖晃晃的鑽進薛心涯眉心,不過片刻,白扶笑着說道:“你的修為很穩定,突破金丹也隻是時間問題。”
“還以為你會卡一段時間呢,倒是出乎我的意料。”
白扶笑着摸摸他的頭,薛心涯來青雲峰後長高了不少,想來是之前在人間被親戚欺負,自身也被壓抑住,現如今釋放出來,不管是修為還是身形,都飛快上漲。
先前讓他穩紮穩打一來是因為修仙本身就要穩固,不然以後突破或遭遇他事容易導緻修為全面崩塌,二來呢,便是白扶知曉這人往日過的什麼日子,擔心他過于激進損害自身,也擔心修為沖的太快會讓他的仇恨心理越發強烈。
雖然薛心涯從來不在他面前表現出陰暗面,但作為心魔時,他卻是能感受到對方對薛家親戚的憎惡和仇恨,以及對自己父母之死的疑慮和迫切。
“待會可有他事?”
薛心涯搖頭,他每日睜眼就是練劍,修習,無趣的很。
“帶你去尋仙台,看看有沒有适合的牌子。”
“尋仙台?”
薛心涯站起身來,看着白扶也站了起來,不過是一陣白光閃過,對方就換了件衣服。
這件衣裳依舊是他慣穿的顔色,内裡滄白如玉,外頭披了件玉青色長袍,肩膀處還用金色泛青的細線制成層層銀杏,脖頸處則依舊是一道梅花型盤扣,将白皙的脖子隐藏在裡面。
白發沒有紮起,而是松散垂在身後,有些慵懶,又無比華貴。
“各大宗門在人間各地都設立了分宗,以防異獸和邪修作怪,有的凡人遇到了無法解決之事,便會尋求分宗,分宗出面仍無法解決,便會報到對應的仙宗來,每個宗門都有自己管轄的人間區域,咱們也有。”
“原來如此,這等曆練一來可以為凡人解憂積攢功德,二來對于初入仙門的修者也更加務實。”
白扶笑着點頭,輕拍他的肩膀,薛心涯隻覺得眼前景色一換,便從精緻的竹屋内到了青雲峰大台。
往上走幾步便是尋仙台,龍飛鳳舞的牌匾懸挂門口,不少弟子進進出出,見到白扶和薛心涯二人紛紛熱情的打招呼。
“薛師弟!”
沈夜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薛心涯回頭一看,馬憶安依舊是面無表情的陪同在沈夜身邊,而身邊的人一蹦三跳跑到他面前來。
“弟子沈夜見過白長老。”
白扶微微颔首問道:“你們也是來接取仙牌的?”
“是的,先前秘境内未能好好曆練,師父讓我們來這裡找适合的仙牌,去人間曆練一番再回來。”
“那便一起吧。”
三人結伴走進屋内,尋仙台的負責人上前迎接:“見過白長老,幾位師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