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英上前來輕聲安慰樂意,她的師父林偉長老也上前安慰道:“樂師兄,我知道你在擔心白師兄,但現下最要緊的還是安排好各宗受傷弟子,畢竟是在咱們宗門受傷,我們還要盡一份力才行。”
樂意回身點頭,揚聲說道:“各位先将弟子們送回去吧,稍後些樂某會将最好的醫師送過去為弟子們治療。”
餘下的人紛紛點頭,準備帶着自家弟子先行離開,正在這時,空中似乎被撕裂開,又有幾個人從裡面掉出來,樂意被吓了一跳,定睛一看竟然是沒出的幾位弟子。
他連忙上前扶住沈夜等人,疾聲問道:“你們怎麼樣?白師兄呢?”
沈夜站穩身子,喘了口氣說道:“沒事,白長老還在裡面,讓我們先出來。”
一旁的馬憶安也點點頭,随後是神玄閣的李昭和馬卓,他們的師父廖炎武連忙上前查看,發現二人都無大礙便對樂意行禮道:“樂長老,神玄閣弟子已經全部出來了,咱們先回去檢查傷勢了。”
說罷轉身離開,緊跟而後的是霓素樓弟子林尋雁,她和康玄風兄妹一同出來,被自家師父扶住。
幾人互相點點頭,便跟着宗門人回去檢查傷勢,并未多留。
陸陸續續的離開,偌大的廣場上隻剩樂意和最後出來的薛心涯。
樂意看着有些狼狽但還算有精神的薛心涯說道:“薛師侄先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等白師兄出來。”
“我無礙,我想等師尊出來再回去。”
樂意輕歎一口氣,并未過多勸阻,而是望着空蕩蕩的前方,一片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那道熟悉的漆黑大門再次出現,兩人都有些緊張的盯着,就見從大門裡浮現處一道熟悉的身影,正是白扶。
薛心涯一把撲上前抱住他,聲音中帶些顫抖和哽咽。
白扶一出來就被抱個滿懷,看清是誰後寵溺的揉揉懷中的腦袋,又看向站在前面的樂意。
樂意早就不是毛頭小子了,自然不可能像薛心涯那樣撲上去,而是觀察了一番,面色正常,衣衫幹淨,應該是沒什麼問題的,這才舒了一口氣。
“師兄。”
“嗯,你先松開。”
白扶低頭對薛心涯說到,而薛心涯依依不舍的從他懷中離開,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麼,後知後覺的有些害羞,臉色微紅。
“這個給你。”
薛心涯好奇的看着白扶遞過來的書籍問道:“是那本秘籍嗎?”
“嗯,事情比較複雜,晚些你去将各宗負責人喊來,我來給他們解釋。”
樂意點頭,也不打擾師徒二人,隻是看了一眼那本秘籍問道:“這就是先祖留下來的那本嗎?”
見白扶點頭,他便不再多問,轉身去安排餘下事宜。
“師尊,這本秘籍要給我嗎?”
見白扶将秘籍給他,薛心涯疑惑問道。
師徒二人并未急着回去,而是邊走邊聊。
“這本秘籍更适合你,先前你修習的中級斷水劍法和這本秘籍類似,但更加完善,兩者不會沖突。”
薛心涯翻了幾下秘籍說道:“既然如此,師尊拿來修煉不是更合适嗎?”
“我的斷水劍法已經大成,這本秘籍對我來說無用。”
白扶笑着說到,看來這小徒弟沒白疼,知道好東西要先給自家師尊。
薛心涯明白白扶并非那般苛刻自己造福他人的性子,便并未過多糾結,而是将秘籍收入儲物戒中。
不一會兩人走到了淩雲山峰腳下,白扶簡單将秘境中的事情同他講述一番,而後說道:“你先上去休息吧,我得去找樂意處理其他宗門的事情。”
薛心涯點頭,就見白扶伸手摸摸他的腦袋笑了笑,然後就消失在原地。
他看着空無一人的道路,又看看高聳的山峰,心中有股激蕩的感覺,卻無法判斷是為何。
等到白扶和樂意安撫好各宗弟子,已經過去大半時間,他們早上入的秘境,秘境内時間流逝與外面不同,所以現在也隻是剛近傍晚。
送走幾位其他宗門長老,白扶靠在主位上出神,純是累的,畢竟他極少處理這些事情,以前有師父,後來有樂意,但這次事情比較嚴重,秘境是他們宗門先祖所創,也是在他們這裡出的事,雖然他将人都救了出來,但該道歉道歉,該賠禮賠禮。
樂意給他倒了一杯茶,坐在一旁靠下一點的位置說道:“好在大家都挺善解人意的,并未過多苛責我們。”
白扶揉揉眉心說道:“也是我們的失誤,竟然沒發現那縷神魂被陸羽天給侵染了,差點就出大事了。”
“那陸羽天竟然有這般威力嗎?還能侵染到秘境内的神魂?但他不是早就被鎮壓,這秘境上次開啟似乎也沒發生這種事情。”
馮仁長老坐在另外一邊,喝了口茶問道。
“我覺得并非陸羽天主動去尋得那神魂,而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人能尋到那秘籍,時間久了可能也産生了别的念頭,剛巧被陸羽天的一絲殘意鑽了空子。”
白扶沉思說道:“當年對外都是稱陸羽天被我殺了,但我們自己人都知曉他還有氣息殘留在這世間,隻是不知以後會不會形成氣候,再次為禍人間。”
“說到這個,我想起來件事,本來說同師兄你商議一番,但後面處理别的事情去了給忘記了。”
樂意在一旁插嘴道:“之前你那個小徒弟修習的功法不是給我去研究嗎?然後我就将它交給了馮師兄。”
“哦對,差點忘了。”
馮仁長老從儲物戒中掏出一本秘籍,餘下三人也都圍了上來。
“這秘籍上殘留着陸羽天的氣息,你們離這麼近幹嘛?”
馮仁長老掏出秘籍一擡頭,就見三張臉直愣愣對着自己,吓了一跳。
白扶坐了回去問道:“确定嗎?我之前也察覺到一絲他的氣息,隻是太微弱了不好判斷。”
馮仁搖頭:“肯定沒錯,當年我不是從旁協助你與他交過幾次手嗎?當時就記住了他的氣息。”
“難道這秘籍是陸羽天交給你那小徒弟的?”
林偉長老在一旁皺眉思索。
“你可知你那小徒弟是哪年拿到這秘籍的?”
白扶回想片刻說道:“他說過那時他還在襁褓之中,是一位仙人雲遊至此,認為他靈骨上佳,便将秘籍留給他父母。”
“也就十八年前那會吧,他也才十八歲。”
樂意算了算,又拿出一本厚厚的書籍翻看,終于在某一頁停住:“找到了,那年陸羽天潛入入龍峰,從外門弟子做起,然後挑撥當時的峰主與其徒弟,最後甚至意圖将整座入龍峰交給他,你們還記得這事嗎?”
白扶若有所思:“有點印象,好像還是因為那個峰主和陸羽天發生了點不可告人的關系,便對對方死心塌地,還自願追随他而去,不過後面被他自己的弟子給處死,這才沒對咱們造成威脅。”
林偉恍然大悟,臉色嫌棄:“是這事啊?當時他還給咱們發帖,讓我們去參加他的結親大典,結果沒幾天就傳出他的道侶利用他意圖吞并入龍峰,再後來就聽說他徒弟親手将人斬殺。”
“那個徒弟是如今的入龍峰峰主吧?”
樂意點點頭,幾人又回想片刻,樂意終于想起來了:“對對對,那年他和前任峰主常常下凡遊玩,保不齊是當時去的薛師侄家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