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很标準,隻是你現在剛練,對于如何将真氣纏繞在劍上還是有些不熟練,一招一式也有些僵硬,但這并不是大問題,日後多練便是。”
“不過——”白扶話音一轉,語氣有些嚴肅:“你有天賦不假,但不可因此而肆意妄為,如果你每一步都穩紮穩打,日後大成不在話下。”
薛心涯輕笑:“多謝前輩提點,心涯定然牢記于心。”
“嗯,那便是最好,多練幾次吧,先将熟練度提上來。”
“是。”
薛心涯就這麼按照心魔前輩的指點,從日上三竿,練到月朗星稀。
等到吃完靈使送來的晚飯,這才得以休息。
“今日到此便可以了,也莫要急于求成,好好休息,明日去找......”
“你們宗門内可有藏書閣?”
薛心涯應了一聲:“有的。”
“那明日你去藏書閣選幾本基礎築基的書來,除了劍術,你的修為也要提進。”
“好。”
薛心涯答應下來,去一旁打水洗漱完後躺在床上。
“如果有淨身術可以一同學習,免得天天這般麻煩。”
“好,可能是養成的習慣,不洗一下總覺得不幹淨。”
薛心涯将澡盆裡的水倒掉說道:“那我明日就去藏書閣看看,到時前輩也幫我看看還有哪些可以現在修習的。”
互道晚安之後薛心涯便進入夢鄉,徒留白扶一個人在他混沌的神識發呆。
關于薛心涯的疑惑太多了。
比如那本幼時給他的秘籍,被人特地将正常劍法和邪術糅合,這并不是個簡單活,可當時的薛心涯還是個嬰童,為什麼會選擇他呢?難道也是看中他的天賦了?
再者那本秘籍交到了自己手上,他隐隐約約在秘籍上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那是屬于邪王陸羽天的,隻是過于微弱不易确認。
又想起當時陸羽天被他一劍捅穿心髒時留下的話:“白扶,你永遠殺不死我,我在這世間留了無數的棋子,你等着——看我将你狠狠踩在腳底那天吧——!”
說罷便從高空墜落,被他一手養大的異獸殘忍吞噬。
大家都說白扶大勝邪王,拯救了天下蒼生,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
他真的勝了嗎?他不知道,如果陸羽天最後留下的那句話隻是想亂他道心,那他願意往後歲月都這般提心吊膽,隻要蒼生安穩。
可如果不是呢?如果陸羽天真的留有後手呢?他的後手會是什麼?是薛心涯嗎?他在這裡面有起到什麼作用?
将糅合的秘籍交給薛心涯,讓他練功走火入魔,然後呢?然後陸羽天要幹什麼?奪舍他的軀體?
那薛心涯父母的死和陸羽天有沒有關系?
異獸潮。
異獸向來是遠離人群居所,獸潮發動時間也很規律,所以除了最開始那幾年有些驚慌失措,後面都再無凡人因此傷亡。
可薛家父母卻因為異獸潮死了......
這很難不讓人聯系在一起。
罷了,走一步算一步,如果陸羽天當初的計劃真的是讓薛心涯走火入魔趁機奪舍,那他的出現就是打斷了對方的計劃,不失為一件好事。
如今薛心涯在自己身邊,肯定不會走火入魔的,陸羽天奪舍複活的幾率就少了些許,畢竟以他對陸羽天的了解,他不是會随便找個身體奪舍。
思索至此他環顧四周一片混沌,輕歎了一口氣,這孩子到底在想些什麼,神識竟然會是一片混沌。
想到這裡白扶有些心疼,自幼被父母疼愛着長大,如果不是意外他恐怕會繼承父母的家業,也可能和現在一樣入仙門。
多想無益,往事不可追,未來尚不明,如果陸羽天真的是選中他,那自己自然要好好培養薛心涯,日後如果陸羽天真的複活,還能成為自己的一大助力。
想着想着,白扶的意識也有些昏沉,他以為再次醒來會回到自己那邊,但睜眼後卻發現自己依舊在混沌境内,恐怕這次會在這裡待上許久。
好在薛心涯是真的勤奮,每日起早修習仙術,整理真氣,進階的非常快,下午就練劍,一練就到了半夜才肯歇下。
很多次白扶都有些看不下去,當年他也被稱作天賦異禀,但也沒有薛心涯這麼刻苦,可對方比他天賦還高,還這般刻苦,想必也是心中埋了事的。
“今日練劍感覺順暢不少,稍微找到些感覺了。”
“嗯,明日嘗試一下将真氣纏繞在劍上,可以讓你的招式更加強勁。”
“好,真的是太感謝前輩了,沒有前輩指導我恐怕還停留在最開始。”
薛心涯笑着擦擦汗,和心魔前輩聊天。
“你自己天賦異禀,就算沒有我和你師尊,你功成也不過是時間問題。”
“那也要感謝前輩能讓我少走彎路。”
說罷薛心涯走進裡屋,哪怕他學會了淨身術也不習慣就這麼用,還是要用清水洗過一遍心裡才舒服。
白扶正準備說些什麼,熟悉的昏睡感襲來,他抓緊交代了幾句:“我要走了,你這幾日繼續打基礎,千萬不要冒進!”
薛心涯一愣,在心中喊了幾聲卻沒得到回應。
有時候他也在思考這位前輩到底是何人?感覺他無所不知無所不曉,但每次說到自己身份時卻屢屢打岔不談,時間久了他也知道這不是他能過問的。
罷了,反正他對自己沒有壞心,還經常教導自己,這個世界玄妙之事何其少?想必是哪位先輩的神魂意外留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