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自己仙府時,白扶還有些不适應,他坐起身來,旁邊還放着前幾天的話本和那本秘籍。
随手拿過翻看幾頁,又丢在桌上。
一向沒什麼情緒起伏的白扶也有些煩躁了,莫名其妙的把他拉到薛心涯神識裡,又莫名其妙的回來,這到底是誰搞的鬼?
要讓他知道是陸羽天搞得鬼,那他真的要将對方碎屍萬段!
罷了,自己幾日沒出現,那小子嘴上一口一個前輩喊的熱切,心裡還是在擔心自己的,隻是不愛說出來。
當然要不是因為那煩躁的情緒在神識裡将他擠的不行,他也發現不了。
稍微整理了一下衣衫,手指微動,一頂鎏金冠便頂在腦袋上,白發被梳起禁锢在冠中,襯的那冠越發耀眼。
隻是一瞬間,他便出現在薛心涯住所門外,算算時間,這時候他應該正在梳理真氣。
猶豫半晌,白扶還是主動敲了敲門,卻沒得到回應。
嗯?人不在?不應該啊?
白扶連忙推門走進,院内空無一人,隻剩一把熟悉的長劍依靠在牆邊,房門微張。
進入房内發現身着蘭青色弟子袍的薛心涯趴在桌上一動不動。
白扶心中一驚,快步上前,将一縷真氣探入他的體内。
半晌後松了一口氣,原來是築基,還以為出事了。
輕笑一聲,又送了幾縷真氣進去,為他梳理躁動的真氣。
慢慢的,薛心涯體内的真氣終于平靜下來,緩緩睜眼。
一擡眼就看到坐在身邊的白扶,吓得他跳了起來差點摔倒。
還好白扶眼疾手快将人扶住,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這麼激動做什麼?”
“抱、抱歉師尊,沒反應過來......”
薛心涯也有些不好意思,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和小孩一樣。
“對了!剛剛我正在梳理真氣,然後突然就覺得經絡收緊,和洗髓時的感覺類似,想抵抗,卻失去意識了。”
薛心涯低着頭有些失落,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如果自己走火入魔或者發生别的事情,豈不是很對不起師尊?
“你感受一下自己的丹田。”
“?”薛心涯疑惑,但照做,随着一點點聚集到丹田處的真氣,他的雙眼瞪大。
“築基了!”
白扶笑着點頭:“對,恭喜你。”
“哇,築基是這種感覺嗎?好神奇。”
薛心涯感覺自己丹田的真氣仿佛有自我意識,一直在四處遊走,感受起來很開心的樣子。
“之前說過你天賦不錯,築基也比旁人快上不少,但依舊要穩紮穩打,不要急于修習新的劍法,将築基鞏固後再嘗試。”
薛心涯聽着白扶的叮囑,心中洋溢出莫名的感覺,師尊對他的關心,和那位前輩很像,就像是家中最操心的長輩,對于小輩的每個選擇每條路,都要仔仔細細把關,叮囑一遍又一遍。
很好的感覺。
薛心涯低着頭,感覺眼眶有些濕熱,自從父母過世後,許久沒感受到這般被人細心呵護的感受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白扶有些驚訝,怎麼說着說着哭了?是不是身體疼啊?
薛心涯搖頭,抓住白扶在他臉上擦淚的手,仰起頭帶着淚笑道:“沒有不舒服,隻是覺得師尊太好了。”
“你真的是。”
白扶有些無奈的點點他的額頭:“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動不動哭鼻子?”
“抱歉師尊,以後不會了。”
“好了,今天不必修煉,歇一日吧,再過幾日秘境就要開了,這段時間除了穩固修為,也要多準備準備。”
薛心涯點頭,眼神純真依賴。
這讓白扶很受用。
哎呀,再怎麼心思重,也不過是個小孩而已,還是會有這種表情的嘛。
......
這幾日白扶日日過來指點薛心涯,期間也提過自己去他那裡,卻被拒絕。
“不用,你安心練,我來你這不過掐個訣的事。”
薛心涯無奈,隻得依他去了。
等到了秘境當天,白扶沒有來,但頭天晚上已經叮囑過薛心涯,自己去廣場領簽。
等薛心涯到了廣場,才發現這次來的有許多人。
身邊都是本宗弟子,其中有幾位眼熟的,更多的卻是陌生面孔。
“嗨!薛師弟!”
一道男聲在身後傳來,薛心涯回頭,發現是位身着同色蘭青色弟子袍的男子,有點眼熟,但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