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太,您不能進啊!”門外守着的李媽高聲喊着着,緊接着“哐”的一聲就撞在了門上,
門内的氣氛瞬間緊張起來,齊芫的心猛地一提,她擔憂地看了一眼阙先生,将被角給他掖了掖。
“老不死的,你敢攔我?”二姨太的聲音尖銳而潑辣,帶着滿滿的怒意,“我今天非得進去看看,這宅子裡都亂成什麼樣了。”
齊芫走到門前,将屋門打開,正巧對上二姨太那充滿怒意與探究的目光,微微揚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堅定與無畏。
“二姨太,我與你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何必來招惹我?”齊芫的聲音清冷,帶着不容置疑的語氣。
二姨太微微一愣,冷笑一聲,看樣子完全沒想到齊芫會這般頂撞她,譏諷道:“哼,怎麼說你也應該喚我一聲小媽,可自打我進門以來,你一次安都沒來跟我請過,如今我親自來了,你還說起我的不是了?”
齊芫面無表情的看着二姨太,眼神中沒有絲毫退讓,“二姨太,你本就是我母親身邊的一個下人,趁着我娘生病,灌醉了我父親,還一朝懷了孩子,這才進的門,我小時候,你還日日來跟我請安呢,怎麼這會就開始不認舊主了?”
二姨太被齊芫的話氣得臉色通紅,她指着齊芫,聲音尖銳地說道:“你娘生病,總得有個人伺候老爺,我身為大夫人身旁最親近的侍從,那叫舍身相助,哪像你,一個未出閣的千金小姐,和一個戲子不清不楚,還敢如此理直氣壯?”
齊芫低頭一笑,很快便又擡起了眼,上下灑了一圈二姨太,擡腳走到了她面前,附在耳邊悄聲說道:“二姨太,你說……若他是戲子,那你這曾經唱粉戲的,又算什麼?”
“你……你胡說!”二姨太眼中閃出一絲慌亂,她看着齊芫堅定的眼神,心中更加憤怒,正要開始咄咄逼人,便聽到齊老爺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你們在吵什麼?”齊老爺的聲音低沉而威嚴。
二姨太連忙轉過身,聲音微微顫抖,眼眶中泛起淚花,一臉委屈地說道:“老爺,您看看您這女兒,我是聽說這院子裡發生了天大的醜事,想着來幫忙出謀劃策,可她卻不領情,對我大不敬。”
齊老爺皺着眉頭,看了看齊芫身後緊閉的房門,又看了看二姨太,面露煩意,打發道:“你如今還有身孕,在這折騰什麼,快回你自己屋裡去!你們這些女人啊,整天勾心鬥角彎彎繞繞,隻會跟我添麻煩!”
“老爺,我這都是為了咱們齊家的榮光啊……”二姨太不甘心地咬了咬嘴唇,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齊老爺嚴肅的表情,隻好把話咽了回去,“既然老爺不願我在這,那蔻兒就先回了。”她垂下眼眸,眼神中閃過一絲不甘,轉身的瞬間,身姿搖曳,腰肢如弱柳扶風。
二姨太走後,院子裡再次恢複了平靜,齊老爺怒哼一聲,推開了齊芫,一腳便踹開了屋門,他看着床上沒有一絲生氣的阙先生,恨不得将他千刀萬剮。
“當初你爺爺從寒冬臘月的雪地裡把他背回來,我就覺得不妥,現在想來,真應該讓他活活凍死在那個晚上!”
“爹,您不能這麼說,阙先生他是個好人!” 齊芫的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試圖為阙先生辯護。
齊老爺看着女兒,眼神中充滿了失望,“芫兒,你太天真了,他一個戲子,能給你帶來什麼?他隻會給我們齊家帶來恥辱。”
齊芫咬着嘴唇,眼中閃過一絲倔強,“您口口聲聲說他是個戲子,那您如今大着肚子的二姨太又算什麼?她也曾經賣過唱,您知道她唱過什麼嗎?”
“住口!”齊老爺像是被戳穿了羞恥布一般訓斥着,臉色漲得通紅,“二姨太如今是咱齊家的人,怎麼能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