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何苦呢?”老頭看着阙先生滿眼心疼,聲音中帶着深深的歎息。
爸爸突然眼前一亮,似乎是記起了什麼,“您是當年救我家女兒的老先生?”
老頭微微點點頭。
“您這次是為阙先生而來?”
老頭沒再說話,隻是拄着拐一步一步地向回走着,我們也跟着他回了齊樞堂。
他半瞎着眼睛,行動卻如進自己家門一般,一路上準确無誤的摸到了阙先生的住處,很顯然是對齊家知根知底。
我不禁産生了好奇,心中的疑惑如同層層迷霧,愈發濃重。望着眼前的一切,悄悄問姑姑:“他誰啊?”我的聲音壓得很低,仿佛害怕驚動了那個神秘的老頭。
“你小時候生病差點要了命,就是他救的你,隻不過……”姑姑打了個寒顫,臉上露出複雜的神情。她皺起了眉,壓低了聲音,仿佛在訴說一個不可告人的秘密,“隻不過他救人的法子有些邪門。”
“有多邪門?”我急切地追問,心中的好奇被瞬間點燃。
“烏鴉的羽毛,蝙蝠的血,混上朱砂捆在桃木枝上。”姑姑的話語如同冰冷的寒風,讓我不寒而栗。聽得我毛骨悚然,腦海中浮現出那些詭異的物品。
“這都是些什麼東西?這怎麼會管用啊?”我的心中充滿了懷疑和恐懼,對這個老頭的身份和他的方法感到無比困惑。
姑姑沒再繼續說下去,隻是嚴肅地點點頭,然後看了我一眼,眼神裡是又怕又敬。
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着内心的不安,繼續跟了上去。
看着爸爸将阙先生放在了床上,為他掖了掖被角。此時的阙先生靜靜地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如同一個脆弱的瓷娃娃,我的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片刻,然後又不由自主地轉向那個神秘的老頭。
這一眼正巧發現他也在盯着我。
爸爸站起身便向我走來,眼看着要将我再次推出這裡,“霄霄,你去歇着吧,這跟你沒關系了。”
“有關系。”老頭的聲音不大,卻如同重錘一般砸在心上,他向我走來,我才發現他的左眼斜視的已經快要看不見瞳孔,整個眼眶都快要隻剩下眼白。
爸爸開始略微有些着急,皺起眉頭,似乎對老頭的話感到意外,他看了看老頭,又看了看我,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猶豫,道:“她就是個孩子,能跟她有什麼關系?”
老頭停下腳步,死死地盯着爸爸,“十五年了,你難道還不相信嗎?這天上地下,人的命早在出生以前就注定好了。“
爸爸的臉色變得煞白,似乎想要隐瞞些什麼,支支吾吾道:“你若是能救便救,别在這說這些有的沒的。”
我站在一旁,完全不知所措。
老頭轉過頭看向我,仿佛将一個重大的責任交到了我的手中,“姑娘,這人要不要救,全憑你做主。”
老頭目光堅定。
“隻有你能決定他的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