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晴愣愣地,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跟上去。
和老闆出差第一天就過的比她之前二十幾年都精彩,其實她現在更想@朋友說下自己今晚的奇妙經曆,更想說一下新老闆的戰鬥力有多麼酷炫。
不放心喝醉的褚梨一個人,雨晴到的是褚梨的房間。
她剛跟進去關上門,褚梨已經把外套扔到了地上,雨晴彎腰拾起來,一擡眼,對上褚梨燈光下精緻白皙的後背。
蝴蝶骨清晰可見,消瘦的脊背撩動衣服時仿佛要展翅欲飛,雨晴好像聽到了個“雨”字,然而等她怔然地起身時,褚梨已經閉了嘴。
都是女生沒什麼,都是女生沒什麼,都是女生沒什麼。
默默念了三遍,雨晴的臉還是不自覺紅了,趁着褚梨換下面的衣服時她扔下外套落荒而逃。
講真,如果是和她一樣的普通人,真的沒什麼,也不會想歪,可遇上褚梨那樣的大美人,她真的忍不住害羞。
雨晴的一系列心裡活動褚梨不清楚,她腦子裡現在全都是雨蔓的身影。
酒店門在她插卡的時候印象中是甩上的,所以褚梨毫無顧忌地脫衣服。
她記得今天是雨蔓去法國的日子,拿起手機,她撥通了視頻。
然而那邊久久沒人回接,褚梨皺眉,她要生氣了。
不管是喝沒喝醉酒,還是說那邊四點六點的時差,都不影響褚梨要聽雨蔓說話,要聽她愛她,是她一個人的所有物這句話。
第三個視頻過去,那邊才接起來,褚梨已經悶了一肚子氣。
法國那邊應該是三四點,不用百度褚梨就能說出個大概,實在是這麼多年已經習慣了。
雨蔓的聲音很輕透,一看就不像是睡了的樣子,她問:“小梨,怎麼還沒休息嗎?”
褚梨眯着眼,犯困乏沌讓她沒什麼精神,“蔓蔓,你什麼時候回來?”聲線軟糯,雨蔓還聽出幾分不滿來。
雨蔓在那邊笑了,“我剛來,怎麼可能很快,大概十天左右,你那邊怎麼樣?”
褚梨歪着頭,她抿了抿嘴,不太開心,“我想你了,想你抱我,那天……還是我求來的,你是不是對我膩了。”
擴音孔被雨蔓及時堵住,但放低了的音量還是讓她有些尴尬。
奚亦央好似沒聽到,專注的整理行李箱。
視頻被拿遠,褚梨那邊的情況一清二楚,雨蔓眼神一暗,手很快擋住了屏幕,“小梨,是又喝酒了嗎?去換衣服睡進被子裡。”國内很多酒店都有隐形攝像頭的問題,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雨蔓不在,褚梨神經大條從來想不起來。
不能跟醉鬼講道理,雨蔓哄着她換睡衣。
那邊,褚梨不願意,她給雨蔓看自己,漂亮的曲線一覽無餘,“蔓蔓,你告訴我,哪裡有你不滿意的地方嗎?我可以去整,隻要能做成你喜歡的模樣……”
越說越不像話,雨蔓眼角餘光注意到一旁提起濕掉的衣服的奚亦央,默默戴上了耳機。
她去浴室關了門,鏡頭裡的褚梨很大膽,沒聽到雨蔓作聲,她一處處指着自己的身體問,鏡頭從額頭,到眼睛、鼻子、嘴巴、下巴,再到擁有曲線的胸部、手指繼續往下……
“褚梨,小梨!沒有我不滿意的,哪哪都滿意!現在我命令你去穿衣服,穿你帶的那套天藍色的長袖睡衣!”
褚梨就慢下動作,眼睫微微下遮,像被人遺棄的小狗,“是主人在命令小狗嗎?”
鏡頭裡的人睫毛纖長,每一次上下翻動時都仿佛在雨蔓的心髒上撓癢癢。
她緩下語氣:“是主人在命令小狗,主人不喜歡不聽話的小狗,乖。”
然而褚梨就是那麼的不聽話,她的睫毛突然眨下一滴淚,手機天旋地轉,最終對焦在暖黃色的屋頂上,細細的哭腔在聽筒周圍繞了一圈又一圈。
“可是主人,小狗感受不到愛了,你不愛我了,你已經不喜歡不在乎我了。”
“……”
雨蔓想,她應該盡快結束掉後續的工作了。
褚梨說的每個字都讓她無比難受,她明白,褚梨現在需要的不是安慰,更不是保證,如果此刻能有一個親吻和一個帶着溫度的懷抱,要勝過電話裡的千言萬語。
手機一端變得沉默,另一端,在絮絮叨叨重複的話。
……
從浴室出來,奚亦央已經整理好剛才被淋濕的衣服。
她們本來預定的是兩個房間,結果夜裡一點多奚亦央的房間消防設施突然爆了,房頂上噴出大量的水,她整個人連帶着所有東西都沒能幸免。
酒店方原本打算為她重新準備一間,結果一查,酒店房間住滿,再去其他地方,不是時間太晚就是路程太遠不值當,奚亦央隻能到雨蔓房間湊乎幾個小時,這也是雨蔓為什麼沒睡的原因。
奚亦央的衣服濕透,電話訂也得明天,酒店說要賠償,但遠水解不了近渴,好在雨蔓出門很多東西都會準備一兩套全新的,奚亦央就這麼住了下來。
“她還好嗎?”電話裡,奚亦央已經聽出褚梨是喝了酒在說話。
“嗯,想我了,在撒嬌。”
奚亦央呼吸停滞,過了很久嘴角才勉強牽出一個笑,“她很可愛。”
雨蔓認同,奚亦央的異常被她當作今晚意外的壞心情。
她們一個沙發,一個床,然而兩個人,都是徹夜未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