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風波看似過去,實則對兩人出現的裂痕并沒緩解。
她們的問題隻是被暫且擱置。
褚梨昨晚纏了雨蔓一夜,外面是隆隆雷聲,卻根本壓不過褚梨纏綿的低吟。
清晨過後,雨水漸歇,空氣中仿佛彌漫着泥土的腥味兒,雨蔓在沙發上坐了很久,茶幾上的煙灰缸幾乎滿溢出來。
原本她是不抽煙的,後來壓力大,尤其是面對她不善名利場交際時褚梨為她喝下的一杯杯酒,為她忍了的一次次壞脾氣,那時褚梨看出她的心事,壓着她讓她嘗一口自己剛吸過的煙,時間久了,心煩意亂的時候雨蔓就會犯煙瘾。
昨夜和奚亦央說的話并不是心血來潮,是雨蔓經過深思熟慮作下的決定,但模特事業不像其他行業,遞交辭呈,辦完交接就完事,很多合同一年起步,想要離開這一行,也得履行完合約才行。
見她主意已定,奚亦央同意了,雨蔓不得不重新作出人生規劃。
計劃是她這一生都不可或缺的習慣,事業于她更是安全感的來源,毫無頭緒會讓她焦慮,讓她暴躁,但想到以後能有大量的時間陪褚梨,好像也沒那麼難受了。
卧室裡傳來響動,雨蔓熄掉手裡的煙,褚梨剛好出來。
窗戶被拉的嚴嚴實實,因為買的時候沒選擇毫無透光性的材料,因此,視線雖然受阻,但也不是完全看不到。
褚梨睡覺不愛穿睡衣,說裹着不舒服,在家裡,窗簾時常處于工作狀态。
平推窗被推開一個小縫用來散煙,但雨蔓一根接一根抽的太狠,煙根本散不出去,褚梨皺着眉扇了扇面前的煙霧,“你是一晚上沒睡嗎?”
“嗯”,雨蔓展開雙臂,“過來,讓我看看你的手。”
“手啊?”褚梨眼神一轉,撲過去面對面緊緊纏着雨蔓的腰,委屈巴巴,“手可疼了,你得給我穿衣,還得喂我吃飯……”褚梨一點不嫌棄,含着雨蔓的下唇慢慢碾磨,唇舌勾纏,有些話隐沒在暧昧的響聲裡。
手是真的疼,她沒說謊,剛被燙過的一兩個小時裡,泡着冷水都像針紮一樣,可一想到雨蔓慌亂的表情,心疼的眼神,褚梨就會有種頭皮發麻的快感。
她很享受雨蔓對她的緊張,如果為了這個,她可以做更多更過份的事,隻要能換取她更多的關注。
雨蔓壓着她的後頸,摸到一圈硬硬的東西,“這是什麼?”
皮質手感,還有幾個凸起的小孔。
隻聽,褚梨漫不經心吐出幾個字,“項圈啊。”沒開燈,褚梨探過手機,打開後視燈塞到雨蔓手裡,一圈光暈,小燈下的褚梨眼睛亮亮的,好似等着雨蔓尋找她特意藏起來的寶藏。
雨蔓伸手想要解下,總覺得這樣太不尊重褚梨,哪怕隻是一些小情趣,被褚梨阻止了。
“别嘛,我就想做姐姐的小狗,解下來是想告訴我你不要我了嘛?”褚梨的體溫緊緊挨着雨蔓,尤其是某些代表獨特含義的部位,拿開手機,雨蔓在她肩頭印下一個吻。
然後說:“姐姐可不想養你這麼壞的小狗。”最懂得怎麼氣人。
兩個人都笑了,雨蔓的笑更像潤物細無聲的小雨,褚梨比較不客氣,故意勾着嗓子,特别誘人。
她自己翻出項圈裡特意制作的雨蔓的名字給她看。
她額頭抵着雨蔓的,吻她鼻尖,“昨天晚上是騙你的,其實是給我自己買的,因為我看起來更像小狗一些,離不得主人……沒有安全感……害怕孤獨……蔓蔓,你會不會多疼我一點?”
褚梨經常會做一些讓雨蔓驚掉下巴的事,不過時間久了,雨蔓已經習慣了,還挺喜歡這些小情趣,褚梨說她的漫畫需要靈感,雨蔓是她最重要的漫畫裡的女主角,雨蔓想看,卻被褚梨藏在保險櫃裡,偶爾留在外面的,都是她正常市場投稿能過審的。
這人想做什麼從來都很瘋狂,大腿根部紋着的雨蔓的名字、腳踝上紋着的雨蔓送給她草編織成的蝴蝶,還有胸上穿孔的RU釘,上面刻着雨蔓對外的英文縮寫,隻不過雨蔓不喜歡,現在傷口大概是愈合了,那枚RU釘被她一直好好珍藏,褚梨倒是沒再做傷害身體的事。
褚梨總說,她想把自己身上每一處都打上雨蔓的烙印,這樣雨蔓就能知道她對她的愛有多瘋狂,其實雨蔓想告訴她,不用這樣,她不會離開她。
奈何,語言是蒼白的。
這麼美好的氛圍,雨蔓一刻都不想打破它。
要命的是,有些東西不是她不想,就可以沒有。
電話鈴聲突兀,雨蔓拿起手機接聽電話,褚梨就挂在她的脖子上安靜的等着,時不時幾個小動作,等着她破功,電話那邊,是奚亦央的聲音。
“雨蔓,下午一點的飛機,我們十二點之前見。”奚亦央語調平靜,是她慣常的語氣。
“好,我們機場見。”
褚梨聽見了,她急切的擡頭想要說什麼,被雨蔓用拇指壓住了唇,褚梨張口,狠狠咬了下去,雨蔓邊回電話,試着抽出手指,結果徒勞。
等通完電話,雨蔓的指節已經被咬出了血印子,紫紅色的牙印遲遲不散。
“褚梨,最近工作可能會排到很忙,我答應你,一年後就轉行,不再找頻繁出差的工作。”
褚梨根本不信,“你之前就說過這樣的話,結果呢?我根本等不到!我就像條喪家之犬一樣巴巴等着你回來,我怎麼想根本不重要!你滾!你全都是騙我的!”
茶幾上的所有東西瞬間被掃落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