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江一臉郁猝的站在那處,像裹了一層黑灰的人偶,看起來非常喪氣。
“哈哈哈···”胡西環沒良心的笑了起來,楚雲江更郁悶了,暗罵,落井下石的小人。
楚雲江扭開眼睛,不想看到胡西環。胡西環沒個正形的走下座位,來到楚雲江跟前。楚雲江臉頰微微一緊,被胡西環捏住,楚雲江往旁邊躲,臉被扯住躲不了。
胡西環:“你不是一直想回宮嗎?現在有這麼好機會,你竟然拒絕,想來,以前說什麼要對陛下盡忠的話,都是鬼話連篇。”
楚雲江瞪了胡西環一眼,低聲發火:“松手。”
胡西環更不松手,将楚雲江的臉捏變形了:“叫聲好哥哥,我便求陛下恩典你加入龍衛。”
先不論真不真,叫一聲哥哥又不虧,楚雲江從善如流:
“哥哥,”臉被捏得嘴巴漏風,含含混混的說了這個字。
聲音聽起來乖乖軟軟的,剖開來聽帶些微不可查咬牙切齒的怒,像一隻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揮舞小爪子兇人。
很是可愛。
胡西環咯咯直笑,道:“好,以後你就是我的人了,對本侯爺客氣點!”
他将眼睛轉過去,霍司晟也在看他,默認了胡西環的話。這兩人明擺着早就商量好了,他進入龍衛,而非當内侍,偏偏進門的時候什麼都不說,幹看着他着急。
蛇鼠一窩,狼狽為奸!
霍司晟捏起一枚黑棋,夾在兩指之間前後摩挲,指尖蓄力,棋子如箭,飛射到胡西環的手背,彈落地面。
胡西環吃痛,松開了捏緊楚雲江的手。
胡西環聳肩笑笑:“是是是,我們都是陛下的人。”
胡西環轉頭擠眼色:再叫聲哥哥。
霍司晟拿起旁邊的一杯茶:“阿環不分尊卑,罰站半日。以儆效尤。”
李念乃是龍衛,胡西環你龍衛首領,以兄弟相稱實乃不分尊卑。
胡西環不平衡:“李念呢?”
“他是被你脅迫,無罪。”霍司晟道。
胡西環幾近吐血。
楚雲江往霍司晟身前走兩步,指了指自己發熱的臉頰,道:“侯爺如此逼壓良人,罰得是否過輕。”
胡西環:!
“加罰三天。”
胡西環:······
胡西環挨罰,楚雲江心中那股郁悶和憤怒消散幹淨,楚雲江的眼中浮現點點笑意,接着蔓延開來,滿眼都是笑。
霍司晟這個狗賊,有點可愛了。
-
楚雲江從閣樓出來,心情大好。而小栗子遺憾歎氣,無法與楚雲江做同僚了。聞言,楚雲江差點翻白眼,兩人作别,他去廚房指導師傅用蜂蜜,做了一份金絲小棗,端着去了清合房間。
他站在門口,嘴甜甜的喚道:“清合姐姐。”
房間裡的清合正捏着蜜煎在吃,聽到有人叫喚,幾下将蜜煎吞下,循聲一看,見到是楚雲江,立馬起身走到門口,黑着臉一手拿着一扇門,欲要關上。
楚雲江伸出一隻腳卡進門縫:“姐姐。”
“腳拿開。”清合冷冰冰說道。
楚雲江笑道:“好,我馬上離開。”
聽到這句話,清合關門的動作稍緩,楚雲江乘勢道:“這是給姐姐的金絲蜜棗,放在門口可以嗎?”
聽到吃的,清合眼睛朝着楚雲江食盒上瞅了一眼:“拿回去。”
楚雲江立刻換個說法:“這金絲蜜棗,用蜂蜜裹挾而成,棗香與蜂蜜融合非常香糯。”
清合不自覺的朝着食盒裡瞟了幾眼,楚雲江便繼續道:“金絲蜜棗是廚房師傅特意做出來孝敬你,我隻是順便給你帶過來。你若不要,我便送回廚房。”
清合抿了抿嘴巴,上前一步,楚雲江擡起食盒,遞在半空。清合取走食盒,轉身回房。
楚雲江目的達到,轉身便離身回房。
過了兩個時辰,楚雲江在房中咬着筆,臨摹一副梅花,畫得尤其醜。門口走進來一個人,他側頭看去,清合面色不合走進來。
楚雲江擱下筆:“姐姐,找我什麼事啊?”
清合忸怩一瞬,強作冷臉:“你确實想跟我道歉嗎?”
聽到這句話,楚雲江明白了大半。他指導廚房做金絲蜜棗的事情,清合知道了。
“當然了。”
“那···以後陛下賞賜給你的糕點吃食,你答應分我一半,我就原諒你。”清合偷偷看楚雲江一眼,飛快的挪開眼睛。
“全給你。”楚雲江大方笑起來。
清合臉微微一紅:“好!”
雙方都對這個結果非常滿意。
根據楚雲江側面了解,清合并不喜歡古闆嚴苛的霍司晟。
之所以,對楚雲江有敵意,是因為,清合是吃貨。清合跟着霍司晟經常能吃到禦賜的糕點,如果不能跟在霍司晟身邊,以後就沒有這些吃食了,清合因而非常生楚雲江的氣。
于是楚雲江投其所好,送了金絲蜜棗。
吃貨有什麼壞心思呢,一盤金絲蜜棗就搞定了。
他為何要與清合費心思周旋,是由于清合與小栗子不同,跟了霍司晟有幾年的時間,對霍司晟了解更多。楚雲江想要在霍司晟身前留下好印象,并将地位扶搖直上,少不得清合幫忙。
兩人走近了,清合告知了許多關于霍司晟的習慣。
總結一句話就是,死闆,非常死闆。
例如伺候霍司晟用飯的時候,不得發出任何聲音。
伺候筆墨的時候,研墨必須加二厘水,研一百零八次,一次不能多,一次不能少。
伺候沐浴的時候,要一直垂頭,不得直視陛下身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