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下,林硯之怔了一下,樓上的北堂舜華與沈周容容貌竟莫名的相似,乍一看,好似看到了沈周容,心中起疑,看向北堂舜華的丫鬟玉照。
“我如何相信你家主子?”
玉照淺笑淡然,“我家主子乃天阙王朝皇室子嗣敦陽王之女,待公子去過公府,自會知曉我家主子誠意。”
林硯之站在酒樓下,再擡頭時,已不見北堂舜華蹤影,思索再三,決定去第五公府一探究竟!
無論這位前朝貴女說的是真是假,為了沈周容,他都願意一試!
玉照交代完自家主子的話後返回了酒樓三層,房間内,林硯之尋了許久不見蹤迹的申屠令容赫然在此。
申屠令容悄悄往窗邊看了看,街上已無林硯之身影,看着對面輕搖茶盞的北堂舜華,神色有些不确定。
“你說,他真會為了公主,去闖那堪比龍潭的第五公府?萬一他死了怎麼辦?”
對面北堂舜華端着茶盞,眸色亮的吓人,“第五公府不會殺他的,畢竟,他不止一次救過阿姐的命,更是阿姐喜歡之人!”
面對如今怎麼也看不懂的北堂舜華,申屠令容心底莫名有些怵,“我們這樣做,到底為什麼?”
“為什麼?”北堂舜華嗤笑一聲,手中茶盞落在桌上,發出清脆一聲響。
“從前的洛恒或許真的喜歡過我阿姐,可如今對我阿姐隻有算計,你以為他将我阿姐留在宮中是為如何,不過在權衡利用,權衡怎樣破除阿姐記憶恢複時,他随時可被推翻的皇位!”
“噓!你瘋了?”
申屠令容見她說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話,吓得忙查看四周,繼而壓低聲音道:“洛家皇位,乃是淙元帝親授,得位正統,如此誰又能推翻他洛恒的皇位,一直以來世代鞏固皇權的第五家族?真是瘋了!”
北堂舜華冷哼一聲,不以為意道:“他當初封我為郡主,若非突然有了阿姐的消息,你以為,我不會成為後宮裡他鞏固皇權的犧牲品?”
“你……”
申屠令容啞然,甚至一度不敢相信,“洛恒他真有此想法?”
北堂舜華唇角微勾,眼底滿是諷刺與不屑,“為了皇位,為了永享那至尊之位,他有什麼不敢?”
申屠令容不明白,“可他已經是皇上了,為何?”
話沒說完,被對面人突然的大笑打斷,下一秒,就見北堂舜華突然變了臉色,整個人眼中殺氣畢現。
“若淙元帝曾立嗣呢?”
“你……你是說?”
猜到什麼的申屠令容赫然大驚!
……
大安太和殿。
翠屏憂心的看着榻上的和舒太妃,“太妃您就吃一點吧,再這樣下去,您身體會垮的!”
和舒太妃以手撐着額頭,閉了閉眼依舊不願進食,翠屏急的直接跪在了自家主子身前,眼淚都掉了出來。
“不然,奴婢去給林大人寫信,公主殿下一定會有辦法的!”
聽到沈周容的和舒太妃劇烈的咳嗽起來,幾日來難得開口說話。
“什麼辦法?是能讓她回來,還是能讓皇上改變主意從而退兵?她現在最好的,就是安心待在大齊,那裡自有人護她周全!”
翠屏啞然,和舒太妃緊皺着眉無奈搖頭,“調兵聖旨發出去已有三日,整個南方兵馬已經開始向南境迅速集結,過不久多久,戰事将起!”
和舒太妃說完話,又劇烈咳嗽起來,翠屏跪在身前,忙遞了茶水過去,又直起身忙拍其後背為自家主子順氣。
茶水被拒,緩了許久,和舒太妃似忽然想起什麼,突然問一旁眼淚直掉的翠屏。
“大齊那些使臣,可都放走了?”
翠屏回了是,又聽得自家主子吩咐,“你去請皇上過來,就說哀家病重,想見他最後一面。”
眼見翠屏遲疑,和舒太妃自嘲的笑了一聲,“放心去吧,這次皇上會來的。”
勤政殿内,接到通報的小順子面上湧上難色,小心走向正在批閱奏折的沈周安,禀報了翠屏前來的消息。
“皇上,太妃娘娘那邊……”
沈周安頭也未擡,反問起南境調兵來,“算算時間,調令也該到費寅府上了,有費寅出馬,定能迎容兒回朝!”
小順子順着應了一聲,同時明白了沈周安的意思,悄聲退出殿外,準備勸回前來的翠屏。
“翠屏姑姑還是回去吧,皇上他……”
小順子為難的搖了搖頭,跪着的翠屏一下子洩了氣,就在小順子準備轉身離開時,被擦了眼淚重新跪好的翠屏叫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