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青不在身邊,面對這些地痞流氓,過早激怒對方,于自己來說,并非好事,于是強行壓下怒氣,一雙眼平靜的看向對方。
“既然是買賣之人,在下想問,多少銀兩能買下他們?”
提刀漢子聞言,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繞着沈周容審視了一圈,最後雙臂環胸,冷笑一聲,報了一個極高的價格。
“八千兩!”
“八千兩,怎麼不去搶!”
人群裡有人聽不過,頓時私語起來,被提刀漢子一眼瞪過去,靜了聲。
又有人悄聲嘀咕,“這八千兩也太多了,我看這人就是明顯坑這位姑娘!”
“好,八千兩就八千兩!”
沈周容取下随身玉牌,手一揚,遞向身前。
“此玉佩價值連城,足夠換這兩個孩子!”
提刀漢子将信将疑接過玉佩,隻一眼,便知是上等稀世之寶,心中貪念頓起。
轉身吩咐手下人,卻不是交人。
“愣着幹什麼,還不把人帶走,這次再把人放跑,老子要你們的命!”
一群人抓着姐弟倆就要走,完全不顧剛剛所言。
沈周容知道地痞無賴,但是沒想到這般猖獗,冷笑道:“收了銀子卻不放人,閣下這是想賴賬?!”
不料對方腳步一停,轉身反威脅起自己來。
“賴賬又如何,不放人又如何?我勸你最好少管閑事,今日這玉佩,就當賠了大爺我喝茶錢!”
本以為自己這般恐吓,對方一個小姑娘,該被吓傻了才是,誰知在他視線裡,那個早該被自己吓跑的人卻一步一步朝自己走來。
不知為何,每一步都踏在他的心跳上。
一步、兩步、三步。
忽然,對面女子擡手,一隻箭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插入他左肩。
鮮血滴滴答答往外流,提刀漢子橫眉一豎,大吼一聲提刀便要砍沈周容,被沈周容迅速後退急急避開。
其手下見狀,迅速圍了上來,沈周容心中雖慌,但不妨礙她瞅準時機,六隻袖箭分别射穿六名壯漢膝蓋骨,頓時,地上呼啦啦躺倒一片,哀嚎聲不斷。
眼見提刀大漢逼了上來,沈周容袖箭已全部用完,隻得往邊上躲,關鍵時刻長青趕到,抱起沈周容直接一個空中飛踢,将壯漢重重踢倒在地。
踢完還不解氣,又一腳踩下,直接碾斷了對方三根肋骨,又一腳,直接将插入肩膀的袖箭踩穿,将對方連箭帶人釘在了地面。
“主子可有受傷?”
長青解決了對方,忙查看沈周容周身,自她幼時被派到聖陽閣,這是她第一次在沈周容身邊無人時離開自家主子身邊。
不曾想,就發生了這驚險一幕,若非在大街上,周圍又有這般多人,這幾人腦袋早在剛剛就分了家。
周圍百姓見流氓頭頭已被人制服,先前的壓抑在這會盡數釋放了出來,于是,有人拿了闆凳,有人在菜攤挑來挑去拿了分量最重的老南瓜,還有人端着手裡的熱湯就朝地上躺的七人一咕噜湧了過去。
這時,跑去報官的人帶着一隊衙差盡數趕到,見到如此混亂場面先是一愣,待看到沈周容時,忙帶人上前。
“姑娘可有受傷?”
除了蘇景和,整個縣衙并不知沈周容姓甚名誰,更不知其身份。
“我沒事,諸位先去處理那幾人吧,不然隻怕要收屍了。”
領頭人這才松了一口氣,這位可是同那位林大人一起的女子,萬一出了事,即便是他們縣令,恐也無法交代。
見衙差到來,百姓這才不情不願紛紛讓開,沈周容朝這邊抽空看了一眼,得,至少都還還喘着氣。
眼見身邊長青黑着一張臉,拿一雙眼氣鼓鼓無聲控訴她,沈周容不知為何,莫名有些心虛。
“我,我當時可是算好最佳射擊距離的,隻是……隻是第一次用這袖箭,有些生疏,這才射偏了…….”
她本意是要射向對方心髒的!
沈周容越說聲音越小,最後直接選擇溜之大吉,把長青支開,去料理那些壯漢去了。
“對了,我的玉牌給了那人,待會審問時……”
竟還把象征身份,能臨時調軍的玉牌給送出去了!長青是越想越氣,沈周容見狀,忙兩步化作一步,迅速離了戰場。
她的長青要發飙了!
作為主子,她有時候也是會怕的。
溜之大吉的沈周容環望四周,迅速發現目标,于是擡手招了吓得如同兩隻兔子的姐弟兩上前,拉起翻飛的桌椅,十分悠閑的重新坐在了馄饨攤邊上。
眼見長青過來,身上殺意瘋漲,衙差們識趣的讓開,下一秒,就見長青從那提刀漢子懷中拿出一枚玉佩,形狀獨特,十分精巧。
惹怒長青的下場,就是大漢短短一瞬,又斷了三根肋骨。
長青站在大街中央,像來自地獄的無常,一腳狠狠踩着大漢胸口,“說,誰給你的膽子,敢當街行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