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硯之肉眼可見的僵了一下。
沈周容道:“咱們三人,誰都不能病了!”說着,又禁不住歎了一口氣,自顧自的調侃起自己來。
“哎~誰能想到,本殿下叱咤皇都十幾年,到頭來,竟被草原上一場大雪給上了一課。”
林硯之忍俊不禁,笑的差點岔氣,“咱們購置的是北境禦寒衣物,殿下忘了,北境此刻正值深秋。”
提起這個,沈周容更加氣悶,一邊說,一邊靠林硯之靠的更近了。
“如今才九月底不到十月,你說這剛入北蠻就已經這麼冷了,再往裡走,豈非要冷死本宮。”
又說:“也不知這些北蠻人是如何禦寒的,回頭可得好好觀察一下,哎~你别躲啊,快将那邊也裹起來。”
林硯之壓着自己越來越快的心跳,讓自己聲音聽起來盡量和平常一樣。
“殿……殿下,這,這于禮不合。”
沈周容怒目,“本宮都快要凍死了,還什麼禮不禮的,況且,這車上又沒有外人,你我之間清清白白,便是知曉了又怎樣。”
紅色蔓延到耳垂,林硯之幾乎不敢看沈周容的眼睛。
“可……可下官不能毀了殿下聲譽……”
林硯之忽然整個人一僵,馬車裡,沈周容為了堵住林硯之的嘴,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男人的腰,整個人幾乎躲在了林硯之懷裡。
耳邊,是清晰的,越來越快,如擂鼓般的心跳。
“哎呀,怎麼突然有些頭疼,定是剛剛長青掀了簾子,冷風吹的。”
感知裡,男人終于擡手,扯過身上披風,将懷中人緊緊裹抱住。
心跳聲震天,沈周容彎起的嘴角連睡熟了都未曾徹底壓下。
林硯之掙紮了許久,終于敢低頭時,就看到了沈周容帶着粉紅的睡顔和均勻的呼吸,沒來由失笑。
他做了這麼久心理建設,終于下定決心這一刻,對方竟睡得如此毫無忌憚。
失笑間,終于敢光明正大,毫無顧忌的将懷中人摟的更緊了些。
這一刻,心底生出的欲望像無盡漫延的海水,徹底占據了他所有理智,甚至隐隐形成風暴。
林硯之覺得自己瘋了,但,卻毫無意外,甚至貪戀的喜歡這時的自己。
馬車行了一路,林硯之就這樣抱着沈周容直到車停。
長青單腳收起,坐在車架上,将垂下的鬥篷蓋在臉上閉目小憩,絲毫沒有打擾車内的意思。
直到烏提烈抱着兩件絨衣,迅速靠近。
“北蠻苦寒,勞三位受累,這是在下尋來為姑娘禦寒的衣物,還請姑娘莫要嫌棄。”
“多謝。”
長青跳下馬車伸手接過,褪下身上鬥篷,緊接着長臂一揮,整件長絨衣向後一甩瞬時穿在身上,整個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宿勤那延一路追來,就見自己一起長大的好兄弟抱着兩件衣裳,撈走的那件用一種很是古怪的恭敬遞給了一個趕車的高瘦女子。
看到此情況的宿勤那延心道,‘完了,自己還是給人騙了。’
不由加快了腳步。
聽到烏提烈聲音的沈周容迅速轉醒,林硯之隻覺懷裡一空,眼前人已經起身準備下車。
“隊伍停了,咱們下去吧。”
林硯之心裡莫名一空,還是伸出手,替她掀起了馬車簾子。
察覺動靜的長青轉身,将沈周容從馬車上扶了下來。
快趕到馬車前的宿勤那延眼見着自己那件珍貴非常的百絨寶衣,被人雙手遞到了那剛下馬車的女子身前,一着急腳下打滑,差點給摔了。
一旁,烏提烈的副将将自家将軍的長絨袍也取了過來,遞給下車的另一人——林硯之。
長青接過百絨寶衣,觸及的刹那指尖生熱,忙伺候沈周容穿在了身上,整理衣服的同時,還不忘将自家主子後面散亂的發髻整理妥當。
一股暖意包裹着全身,沈周容大大呼出一口氣,道:“多謝。”
話音還未落,就見眼前忽然多了一人。
“我就說什麼救北蠻一命,卻原來是拿着本将的寶衣,來這贈美人來了!”
宿勤那延一雙眼直直盯着沈周容,懷疑的視線來回上下的打量,長青在一旁大喝一聲,“放肆!”
被沈周容擡手阻止,後笑吟吟看向對方,“不知閣下如何稱呼?”
“宿……”
宿勤那延剛說了一個字,忽然停了下來,他得編個假名,不能将真名告訴眼前人,萬一被識破身份。
還沒等他想出假名的第二個字,就見對方笑吟吟同他也道了一聲謝。
“多謝宿勤将軍贈寶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