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沈明哲似乎認識這兩人,“你們是青州知府,張诏家的吧。”
江祈安這才想起來,青州知府好像确實是姓張。
張寅禮撓了撓頭道:“是啊,我們的爹确實是知府。”
随即,他又想到什麼,有些歉意的對江祈安兩人說:“不好意思啊,我忘記跟你們倆說了。”
其實張寅禮還是有些忐忑的,他怕自己好不容易交得這兩位朋友會因此而厭惡他。
江祈安與沈嘉言當然不會計較這些。
本來也是他們沒有問,張寅禮又不曾欺騙他們。
“是我們要感謝你呢,要不是你爹救了我們,我們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于是,江祈安又跟張寅禮簡單的說了一番他們遇到水匪一事。
張寅禮又是一陣驚呼,“又是水匪!就沒消停過。”
沈明哲一直在暗中觀察張知韫,他其實是認識這張家姐弟的,因為呂院長曾與他說過這二人,當時還感慨了一番這張知韫生不逢時。
張知韫在讀書方面算是難得的奇才,呂院長也是愛惜她的才華,才破格讓她以男子的身份入學,就是可惜了,即便張知韫學得再好,也沒有用武之地......
張知韫當然也感受到了沈明哲的打量。
這書院的夫子們都知道她的身份,所以沈明哲知道,她也不覺得奇怪。
都在可惜她為什麼生錯了女兒身,可是她并不後悔自己是女子,錯的不是她女子的身份,錯的是這個時代!
為什麼隻有男子才能科考?為什麼女子就不能當官?
她知道,自己就算是學得了再多,也不可能去參加科舉,更不可能當官。
可是,即便她所學的這些東西,根本沒有發揮出來的餘地,她依舊要去學,她很喜歡在學堂,與大家平等的學習的感覺。
江祈安也發覺了沈明哲的打量。
他心裡那股奇怪的感覺又上來了。
江祈安了解沈夫子是第一次見到張家兄弟,但是沈夫子并不是一個很好奇的人,為什麼對初次見面的張知韫這麼關注呢?
而沈夫子面上表露出來的那一絲惋惜,更是讓江祈安心頭一震。
沈夫子在惋惜?惋惜張知韫嗎?張知韫,他怎麼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江祈安不敢問出來,隻能放在心裡,他總覺得哪裡有古怪,但就是想不到。
“好了,你們趕緊去用膳吧。”
沈明哲也不再打擾他們幾個孩子。
江祈安等人紛紛像沈明哲告别。
夫子們用膳的地方與學子們的不在同處,這其實也是為了他們學子考慮。
在這個尊師重道的時代,若是與夫子一同用膳,學生們還得在一旁侍奉着,就算是不用這樣大家也吃不下去飯,所以幹脆就分開了。
其實,不管是前世,還是現在,學生對于老師總會有一種敬畏之情。
用過膳後,幾人約着下午一起去上蹴鞠課。
明日便是端午了,今天下午就隻有一節蹴鞠課。幸好今日沒有下雨,不然下午的蹴鞠課又要停了。
江祈安還沒有上過蹴鞠課,自來到這裡,每到上蹴鞠課時就要下雨,所以今天這節課,他已經期待了很久,因為即便是在前世,他都沒有接觸過蹴鞠。
其實蹴鞠的規則也挺簡單的,無非就是要進球。
下午的時候,由于江祈安并沒有接觸過這個,于是就被安排了當候補,先在一旁觀看着。
至于沈嘉言,由于自小在京城,也是玩過的,所以被安排了在了後衛。
讓江祈安沒想到的是,張知韫看着瘦瘦小小的,竟然充當了前鋒的位置,并且,以江祈安不成熟的眼光來看,張知韫看着還挺厲害的樣子。
他又看了眼另一邊守門的張寅禮,不由得再次感慨着這對雙胞胎的神奇。
這絕對是他見過的最不像得雙胞胎。
這兩人,真的除了相貌,哪哪都不像。
江祈安以為這蹴鞠課會先教他們很多基礎知識,再一個步驟一個步驟的教各個位置的任務。
沒想到他一個新手,隻是看了半場就被要求上場。
看得出來,這位武夫子是個急性子。
“江祈安,你去替換一下沈嘉言......”
武夫子又叫了幾個候補的學子,分别将場上那些看起來有些疲憊的學子給替換了下來。
幸好江祈安剛才認真的看了,現在倒也不慌。
不得不說,在場上跑的時候,根本就沒有看起來這麼輕松。
等到下課的時候,大家的衣衫都濕透了,頭發也變成了一縷縷的黏在臉頰。
“祈安,明日端午,你們打算去哪裡?”
幾人往回走,一邊聊着。
“師兄要随夫子一起去外家探親,我應該就在這附近逛逛吧,然後再看看書。”
江祈安漫不經心的說着。
“那咱們一起吧!”
張知韫還來不及阻止,張寅禮已經拍闆定下了明日的行程。
“你不回家嗎?”
說完之後,江祈安又自覺說錯話了,畢竟這裡去州府還是有些距離的,隻放一天假,根本就開不及。
于是,兩人很快就約好了明日一起出去,張知韫也隻好默認了。
以往,都是他們姐弟倆一起出去的,現在又多了個江祈安。
算了,也就多一個人而已。
應該,問題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