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得掉嗎?”
蠱女譏笑,用力揮出蒲公英,牛毛細針鋪天蓋地,從四面八方封住兩人出路。
匆忙中,畫外聲隻來得及看到撲面而來的殺意,花隐用身體護住她,用力将她推了出去。
“快走——”
“花——”
千鈞一發之際,天空蓦然一暗,黑白陰陽魚貫空而下,轟的一聲砸向蠱女。
蠱女神色一凜,調轉目标,洶湧邪力迎着那團陰陽魚而去。
轟隆!
牛毛細針全部震回,有一根甚至劃破了蠱女嬌嫩的皮膚,留下一道淺淺血痕。
蠱女輕笑,收起蒲公英,看着擋在花隐身前的佝偻老頭,有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就是鬼者枯童?”
“老老爺子……你、你怎麼……”畫外聲急着想要說什麼。
鬼者枯童頭也不回道:“小外甥,大人說話,小孩子不要插嘴,你和這木頭先去一旁待着。”
畫外聲張了張口,這次連對方叫自己“外甥”都沒急着反駁,而是連拖帶拽地拉走了花隐。
面前老者面容蒼老,聲音卻宛若孩童,與蠱王對她說得相同。
對方擁有窺天之能,這才是她來此的目的。
“既然找上我,說明他已經醒了。”鬼者枯童長歎一聲,“說吧,你們想知道什麼?”
對方這麼直白地詢問她的疑惑,反而讓她懷疑起來。
“你不用懷疑我,我可以選擇不回答,但不能說謊,這是窺天的代價。”鬼者枯童緩緩道:“隻是我若告訴你,你必須答應我,無論日後何種情形,你們妖蠱,都不能傷害我要保下的人。”
“……”
“當然,你也可以選擇不答應,我同樣無可奉告。”
蠱女眼珠一轉,爽快回道:“好,我答應你。不過……”
她沉吟片刻,問:“妖蠱的克星真的存在嗎?我們都會因她而亡?”
鬼者枯童笑了笑,點點頭,“沒錯,這個人一直存在,你們會因她而亡。”
“她是誰?”蠱女立即緊張了起來,“是、是蠱王記憶中的那個女人嗎?那個叛徒!”
鬼者枯童搖了搖頭,“不是她。”
說話間,他從袖中摸出一卷圖,扔給蠱女,“是她。”
蠱女一把接住圖,飛速展開。
隻看了一眼,腦海頓時出現一張神采飛揚的面孔,倔強又自信。
“竟然是她……”蠱女震驚,虧她還一直想和那個姑娘做朋友,如果早知道是她,當日就不該心軟放她一條生路。
“竟然是她!”蠱女咬牙,“可惡!”
說完,身形一晃,眨眼消失。
等到蠱女走遠,鬼者枯童終于放心地松了口氣,揮了揮衣袖,白霜盡褪去,樹上噼裡啪啦的掉下來一堆小動物。
“老老爺子——”
畫外聲跌跌撞撞,與花隐急忙趕來,察覺蠱女走遠,兩人才松了口氣。
“這個女人是誰?難道又是你拈花惹草帶回來的?”
鬼者枯童聞言,臉一沉,一拳頭落在畫外聲頭上。
“哎喲!”
“小外甥真是口無遮攔!”
“不準叫我外甥!”
鬼者枯童看了一眼同樣急切的花隐,歎了口氣,望向祈靈山的方向,似有不忍道:“這是祈靈山的災難,妖蠱。不知道那個姑娘……能不能走下去啊!”
“誰啊?”畫外聲抱着頭問道。
鬼者枯童卻不願多言。
琉霧林内。
月岚嫣一連數日除了吃飯睡覺的時間都待在煉丹室。
就連墨憂想寬慰她都找不到機會,她整個人都陷入了進去。
隻有術卉心看起來好像徹底放下心來。
終于在一日清晨,随着一陣爆炸,任湘湘灰頭土臉地從煉丹室沖了出來,濃煙滾滾,一股刺鼻味彌漫開來。
“任湘湘你幹什麼?要拆家啊!”水不允拎着鍋鏟罵罵咧咧沖出廚房。
身後還跟着打下手的墨憂,見任湘湘一身狼狽,急忙沖來,查看她受傷。
“咳咳……”任湘湘破涕一笑,“我沒事……”
繼而看着嫌棄得不得了的水不允,得意地揚起右手,“我成功了,水叔。”
墨憂也看到了她手寸長的一截黑色骨頭,問:“這是……”
“誅蠱針,不過、不過還是個半成品,等我找到那三樣東西,煉化進去,就是完整的克蠱利器誅蠱針。”任湘湘一臉激動。
“切~”水不允翻了個白眼,繼續鑽進廚房做飯去了。
任湘湘才不理他,用髒手抹了把臉上的灰塵,結果越抹越黑,整個人就像一隻小花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