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讓你們逃走?”
寸涉一揮手,那些被蜻蜓爪寄生的族人同時睜眼,張牙舞爪的朝兩人沖來。
一個兩個尚且容易躲避,但一群上來任湘湘隻看着都覺得頭皮發麻,何況還有數不清的蜻蜓爪伺機偷襲。
“你快跑!”墨憂掙脫開任湘湘。
任湘湘還沒來得及阻止,身後寸涉已經近在咫尺,薄翼刀呼地掃過一陣妖風,激的
任湘湘渾身一顫。
再定眼一看,薄翼刀再度與墨憂的冰魇纏鬥在了一起。
按理說,從實力上講,墨憂實力不遜于他,但不知為何寸涉總能在關鍵時刻壓制墨憂的攻擊。
任湘湘看得眼花缭亂,摸出身上妖爪,這對妖爪她用得還不是很熟練,不知道能不能幫到他。
“湘湘,你幹什麼?”草娃在背簍裡驚魂未定。
任湘湘猛地回神,放下背簍,“草娃你自己跑吧,去琉霧林的路你知道。”
“湘湘——”草娃一把抓住任湘湘的袖子,“你幹什麼去?你——”
“我不可能放着墨憂自己跑。”任湘湘決絕地掰開草娃的手,頭也不回沖上前去。
妖爪劃出一道弧光,直取寸涉面門,寸涉瞳孔驟然,猛地後退,渾身邪力橫掃,猛地将靠近的任湘湘震退,随之一刀砍向墨憂。
妖風激蕩,任湘湘被震得胸口一陣窒息,張牙舞爪的怪樹突然朝她撲來,她甩出妖爪,抓住樹幹,強硬将湧上喉嚨的血咽了下去,腳尖輕點突然從後方殺出。
“墨憂!”任湘湘故意大喊。
寸涉眼底殺意更濃,“找死!”
“小心!”任湘湘一擊妖爪撲向迎面而來的薄翼刀,而與此同時,墨憂已經看出任湘湘意圖。
寸涉猛提妖力,這一刀勢必置任湘湘于死地,結果妖爪竟然在半空急速飛旋,從右側朝他撲來。
轟隆!七八顆逐火石同時爆炸,已經在逐火石上吃過暗虧的寸涉已經怒到極點。
他不顧逐火石對他帶來的傷害,抛出薄翼,薄翼在半空中炸開,邪光暴漲,洶湧澎湃的妖力從四面八方彙聚在他的腳下。
他那剛剛長好的半個腦袋又變得血肉模糊,兩個眼球都快從眼眶中掉了出來,周圍是拼命逃跑的蜻蜓爪和怪樹,結果全都被那股邪力吸了進去。
寸涉身體開始拉長,渾身呈現出一股奇怪的半透明狀,邪氣萦繞,令人不寒而栗。
他整個人已經沒有一絲人的樣子,反而像一隻蛻化了翅膀的飛蛾,森白的鋸齒朝倒在不遠處的兩人一聲怒吼,随即身子一晃出現在任湘湘面前。
“可惡的女人,這數百年來,你是頭一個……”
驚人的邪力讓任湘湘大腦瞬間一片空白,瞳孔深處,面前身影逐漸放大,最後凝結成一股撲面而來的絕望。
“湘湘!”
巨大的蟲身怒吼着爆發出一擊,強悍勁力幾乎将吞獰灣夷為平地。
暴竄的邪力頃刻間讓方圓百裡樹木瞬間枯萎,蜻蜓爪也化為灰燼。
感覺到這個駭人力量的射流影突然心跳加快,腦海中反複出現那個孩子死在自己懷中的畫面,逼得她近乎瘋狂。
湘湘、湘湘、你千萬不要有事!湘湘!!!
濃煙滾滾,遮天蔽日,任湘湘渾身一顫猛地驚醒,周圍煙霧缭繞,她掙紮着爬了起來,手上忽然一陣溫熱。
墨憂被壓在一塊石頭下面,任湘湘腦袋嗡的一聲,趕忙将石頭推開,這才發現墨憂身下已經一片猩紅。
血從他口中以及左胸處止不住地流,他的左胸上赫然插着一根巨蟲的指骨,邪氣肆虐,瘋狂吞噬着他的生命。
“墨、墨憂……”
任湘湘腦中忽然有什麼東西炸了,從狐山的泥沼林相遇,到生林骨血皇等種種經曆仿佛走馬燈般出現在她的眼前。
從他喜歡的那個姑娘身亡,他一蹶不振,到他重新認識自己,表白傾心,仿佛像昨日發生的事情。
上一次他瀕臨死亡尚且有炎狛替他拖住一口氣,這一個又會有誰?
“不要……不要……”任湘湘眼前一片模糊,拼命替他止血,抱着他一遍遍呼喊,“不要墨憂、不要、你不要死、不要——”
巨大的悲恸鋪天蓋地席卷而來,入目一片蒼白,體内那顆跳動的心好像忽然停了,她感到自己軟弱無力。
如果她也有強大的妖力就好了。
如果她也能和他并肩作戰就好了。
如果她也……
沉寂在她血脈中的妖力忽然沸騰,絲絲妖血宛如一根根針從她的心髒處散開,融入四肢百骸。
她感覺到了撕裂般的疼痛以及龐大的力量。
“我也可以……”
任湘湘雙目泛紅,雙手赫然妖化。
“湘湘!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