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傷的是個年輕女子,傷口在腰上,上面還連着半截蜻蜓屍體。
她眉頭緊皺,額上冷汗直冒,看起來沒有流多少血,但情況已不容樂觀。
“怎麼樣?被那黑蜻蜓弄傷了,我想給她拔出來,她又不讓。”蔑塵歡焦急道。
看起來很關心這個姑娘。
“她是你什麼人?”墨憂脫口就問。
蔑塵歡看了他一眼,非常不客氣地回道:“這重要嗎?告訴你你能替她解毒還是怎麼?”
“别吵!”任湘湘皺眉喝道。
兩人登時閉嘴。
任湘湘小心翼翼翻開傷口,傷口滲着黑血,深入到肉的蜻蜓四肢微微動了一下。
昏迷的女子一聲悶哼,任湘湘給她喂了一粒解藥,費了好大功夫才将蜻蜓分離了出來,蜻蜓落地後立刻不動了。
“她中毒不深,沒什麼大礙。”任湘湘擦了擦頭上的汗,問:“她是誰?為什麼我從來都沒有見過?”
也許是任湘湘救了女子緣由,蔑塵歡這回老實了。
“她……呃……算了,告訴你們也無妨,她就是陰殿殿主。”
任湘湘猛地睜大眼睛。
“不對,也不能完全是……”蔑塵歡撓了撓頭發,“确切地說是她哥,他們是雙胞胎,所以她扮她哥挺像的,真正的陰殿殿主為了繼承老妖主妖力這會兒可能還沒有醒……”
還真是驚天大瓜,任湘湘半天沒理清思緒。
“這麼說來陰殿殿主一直都是她?”
蔑塵歡破罐子破摔,反正他又不是祈靈山的人。
“這麼說也對,算了,我從頭說起吧。”
浮林蹤内。
寸涉搖搖晃晃地走出房屋,重生後的他并沒有過多喜悅,反而迷茫又困惑。
原來陰曹地府根本不存在,在死了的那段日子他根本沒有見到想見的人。
黑蜻蜓從他手肘位置脫離,頃刻間,遮天蔽日。
蜥婆婆與他回到陰殿時,五族精英正逼迫陰殿殿主笑戾天開啟地下靈脈,助他們修煉。
然而殿主又不是真正的笑戾天,妖氣低微,根本沒能力開啟,為了不使自己暴露,蔑塵歡差點與那五人動手。
也在同時,蜥婆婆與寸涉到來。
兩人從進入陰殿一字未提,直接動手,緊跟着鋪天蓋地的黑蜻蜓席卷而出。
嶽山與弓衣最先中招,倒地不起。
其餘三人中,夜紅和飛鼠見勢不妙,立刻撤退,這兩族速度一絕,跑起來那些黑蜻蜓都不一定追得上。
而蜥狩族的小青年則死在了蜥婆婆手中,到死都不敢相信地睜大雙眼。
蔑塵歡仗着老樹盤根趁亂帶着笑藏刀逃走,但笑藏刀還是被黑蜻蜓所傷。
“這個洞是你挖的?”任湘湘驚訝。
蔑塵歡理所應當,“不是這個洞,我都沒地方躲,再說了,這裡也沒那麼保險,我們躲在這裡後,洞口處全是黑蜻蜓,我倒無所謂,跑得快,但她……”
“她不是笑戾天,那她叫……”
“她是笑戾天的妹妹,笑藏刀。”
任湘湘聽說過陰殿殿主有個雙胞胎妹妹,但傳言這個妹妹體弱多病,幾乎沒人見過她長什麼樣。
搞了半天,笑藏刀僞裝笑戾天,而真正的笑戾天在……
蔑塵歡察覺任湘湘視線,連連後退,“你别看我,我又不是祈靈山的人,她哥在哪兒她也沒提過,我隻聽說她哥有個喜歡的人,在祈靈山外,如今是死是活都說不清楚……”
“閉上、你的臭嘴!”
迷迷糊糊的女子忽然開口,聲音虛弱,卻氣勢淩人,“我又、又沒求着你救我,少、少咒我哥!”
蔑塵歡一句話卡在喉嚨,硬生生給自己憋了回去。
墨憂在旁邊看得不亦樂乎,沒想到你還有被人怼到不能回嘴的地步。
“……我自願的行不?你感覺怎麼樣?看起來這丫頭還有點本事。”蔑塵歡小心翼翼地将剛剛轉醒的女子扶起。
昏暗光線下,襯得女子臉色更加蒼白,氣息微弱,但眉目淩厲,英氣十足,一看就是個不好惹的狠角色。
“多謝……姑娘相救……”笑藏刀微微低頭。
“舉手之勞,但眼下這裡不是養傷的地方,我們還得想辦法出去。”任湘湘躲在她面前,問:“整個陽殿,還有其他出路沒有?或者其他藏身之地,應該不會全都被黑蜻蜓控制……”
“是。”笑藏刀閉上眼睛,“事發突然,我們根本、根本來不及反應,所以至今我也不知道……有、有沒有人逃走,至于藏身之地,我、我并不清楚……”
任湘湘眉頭緊皺。
“但……”笑藏刀又道:“夜紅族的無垠茂易守難攻,恐怕、恐怕還未淪陷……再者,我還有事相求……”
蔑塵歡看了看任湘湘又看了看笑藏刀。
“有事你跟我說啊!我能力又不比她差……”
“你……閉嘴!”笑藏刀看也沒看他。
蔑塵歡憋屈地深吸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