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禦妖師都是侍妖上,你倒是個異類。”射流影觀察了他一路,忍不住詢問。
寇槐抓了抓頭發,幹笑一聲,“我比較特殊、特殊……”
他深知這位煞神的脾氣,所以盡可能少說話多做事。
吞獰灣遍布沼澤,越到深處,沼澤越多,寇槐剛根據阿蟲的提醒從一堆枯樹枝上踏過去,迎面忽來一陣邪風。
嗡嗡嗡——
黑壓壓一片的蜻蜓鋪天蓋地。
“這是什麼東西?”寇槐兩眼一懵,肩膀一沉,立馬被射流影抓了回來。
黑蜻蜓一個俯沖,寇槐本能一刀劈了出去。
三道獵氣勢如破竹,在蜻蜓群中炸開一個大洞,寇槐擡頭看了眼,肩頭一隻蜻蜓趁機刺了下去,他嘶了一聲,順手将蜻蜓甩飛。
傷口一陣尖銳疼痛後變得酥麻。
有毒?
寇槐來不及多想,一刀又揮向蜻蜓群,蜻蜓呼地聚攏又散開,劍光如電,忽然穿透蜻蜓沖向寇槐。
寇槐瞳孔驟然一縮,來不及躲避,又一道箭影緊随其後,來人身形一頓,當即反手一劍。
砰!
兩股力量在當空炸開,來人眉目冷肅,是名綠衣少年。
他的那把劍宛如蛇影,一招落空,面無表情改變目标,将黑蜻蜓一分為二攻擊寇槐和射流影。
寇槐對住在他們隔壁的妖族多少有些了解,這少年一語不發,出手又快又狠,明顯出自弓衣一族,而且這瘆人的黑蜻蜓也透着邪氣古怪。
“師叔!”
寇槐從懷中摸出三枚逐火石,朝着少年扔了過去。
砰砰砰!
逐火石爆炸,黑蜻蜓紛紛揚揚落了一地,少年一個遲疑,射流影一箭穿透他握劍的右手。
她本意想抓個活的,誰知雖然受傷,身形卻快速隐沒黑蜻蜓中不見蹤影。
而黑蜻蜓反而越聚越多,寇槐率先擺脫追着自己的黑蜻蜓,從側面繞了過去,大喊:“師叔,這裡!”
射流影聞言,拉開神滅,掌心攥着一袋許堇年給的毒粉,呼地射了出去。
砰!
毒粉炸開,紛紛揚揚。
黑蜻蜓立刻嘩啦啦掉了一大片,射流影安然穿過黑蜻蜓包圍追上寇槐。
“許師叔真厲害,這藥粉用處不小。”寇槐贊歎。
射流影注意到他肩膀上流血黑血,皺眉問:“你中毒了?”
寇槐不以為然,“沒事,我已經服下解藥,死不了。”
說完,擡頭望去,忽然看到沼林盡頭出現很多人。
吞獰灣深處,依靠沼澤生活的是一部分蜥狩族人,他們皮膚上有硬甲,喜歡潮濕低溫氣候,族群龐大,所以還有些生活在浮林蹤。
而吞獰灣除了蜥狩族人更有陰殿,所以守衛一直森嚴。
沼林内,五六名男子搖搖晃晃,眼中溢滿痛苦之色,他們頭頂都趴着一隻黑蜻蜓。
寇槐和射流影剛一靠近便吓了一跳,這幾日懷裡抱着幹枯的木柴,視若無睹地經過兩人,喉嚨裡發出不成調的哀嚎。
“殺、殺了我、求、求……”
“讓、讓我死、讓……”
“啊……啊啊……”
寇槐與射流影對視一眼,寇槐小心翼翼絆倒一人,才發現這些人沒有絲毫攻擊力,看起來就是普通妖族。
地上的男子渾身抽搐,非常僵硬地爬了起來,又一點點地撿起幹柴。
寇槐抽出短刀,一刀斬斷他頭上的黑蜻蜓,黑血噴濺,男子一聲凄厲慘叫,用力去抓頭上蜻蜓殘肢,不顧一切地将其拔了出來,随之鮮血潑灑,他一頭栽倒在地,沒了氣息。
“死了?”寇槐等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靠近,确定死亡後,自語道:“真的死了。”
說話間,射流影已經繼續向深處走去。
因為除了這裡的五六人,裡面被蜻蜓控制的妖族更多。
幾乎沒走多遠,他們便看到不遠處濃煙滾滾。
原本陰殿位置竟然被做成了一個巨大煉妖爐,那些被黑蜻蜓控制的妖族,一個接着一個主動走進爐火中。
“這是什麼?”寇槐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