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兒你别哭,都是我不好,本以為找到失火的原因就可以了,沒想到正步入了别人事先做好的局中。”曲蕭和抱着風雪鸢,輕輕地拍着她的後背,“鸢兒别怕,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跟你在一起,咱們一定能查出幕後真兇的。”
風雪鸢在曲蕭和的肩頭蹭了蹭眼角的淚,擡頭望着曲蕭和問:“父皇他有沒有說怎麼處置太子?”
曲蕭和搖了搖頭:“沒有,畢竟太子關系着國本,處置得過重過輕都不行,眼下太子還是禁足在東陽宮,暫時應該不會有新的旨意。”
“所以眼下,咱們要一邊查明太子那筆錢的去除,一邊要查明春才的錢是哪來的,若是風雪霁給他的……可風雪霁名下的皇莊都在賀皇後的掌管之下,她若想拿出這麼多錢來也沒那麼容易啊。”
“當鋪!”曲蕭和脫口而出,“嫡公主平日裡能支配的無非就是些珠寶首飾,我去泰康城裡的當鋪挨個查,不信查不出什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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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皇後陪同着順帝,憋了一路,心裡一直在琢磨風雪霁今天的表現。好不容易捱到了回宮,她立馬摒退了左右,問彩玉:“近日公主可有什麼異樣?”
“回皇後娘娘,公主除了去書局聽先生講課之外,無非就在宮裡寫寫字彈彈琴,并沒有什麼特别的。”
賀皇後還是不放心,問道:“現在都是誰跟着公主伺候?”
“自從芷影犯了事,一直都是蘇嬷嬷和宋嬷嬷在公主身邊替娘娘看着,然後就是公主身邊原來的梧台。”彩玉不知賀皇後的意思,問道:“娘娘,您是覺得今日之事,與公主有關?”
賀皇後狠狠地剜了一眼彩玉,說:“今日之事與霁兒何幹?”
“是,奴婢失言了。”
“隻是本宮覺得近日霁兒似乎變了許多,感覺與本宮不像以前那麼親近了。你去把霁兒叫來,我有話要問她。”賀皇後歎了一口氣,“陛下取消了她和木家的婚約,不知哥哥知道了會不會怪罪……”
風雪霁心情顯然不錯,蹦蹦跳跳地來到了賀皇後身邊。賀皇後吩咐彩玉去熬一碗安神的湯藥,把彩玉也支了出去。
“母後,您怎麼不讓人在殿裡伺候着啊?”
“把人都支走,是為了給你留面子。”賀皇後語氣嚴肅,“你父皇取消了你和木公子的婚約,你可高興了?”
風雪霁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随後又恢複平常,說:“兒臣自然是高興,因為看清了木公子的嘴臉啊。若是沒有今日之事,兒臣豈不是要所托非人了?”
“所以今日之事,都是你一手操縱的了?”
風雪霁愣了一下,否認道:“母妃為何這樣問?兒臣也是今日才知道木公子的為人啊。”
“木家以正直清廉享譽南風,木臨川更是榆木疙瘩一塊,怎會想強行占有風雪鸢?這整件事下來,隻有你,得到了你想要的結果。”
風雪霁沒有反駁。
賀皇後又說:“霁兒,你什麼時候變的連母後都快不認識了?母後記得,你以前是最看不上這種手段的。”
風雪霁也幹脆不裝了,揚起脖子高聲說道:“是,母後,兒臣以前是最看不上後宮娘娘各種用計設局,那是因為兒臣一直覺得您貴為皇後,兒臣是嫡公主,是南風的祥瑞,咱們用不着費腦子用心計就可以得到想要的。可是後來兒臣發現,根本不是這樣的。兒臣說了不想嫁給木臨川,可是您跟舅父為什麼就是不聽呢!都是你們逼孩兒的,都是你們逼的!”
“霁兒!其中的利害都已經跟你分析過了,你為何還要執着于曲蕭和呢!”
風雪霁冷笑着說:“母後和舅父的分析,兒臣都已經聽進去了。曲蕭和确實不是什麼良配,可兒臣為什麼就非要嫁給木臨川呢!母後,您不會天真的以為我害風雪鸢和木臨川,是為了嫁給曲蕭和吧。我早就想明白了,曲蕭和不可嫁,但是其他女郎也别想嫁給他!所有跟他有關系的女郎,都别想活!”
“你瘋了!”賀皇後驚恐的看着風雪霁,仿佛眼前這個見人殺人見佛殺佛的瘋批女郎,并非是自己的孩子。随後賀皇後想到了什麼,強裝鎮定地問:“那…端蕪郡主的死,也跟你有關?”
風雪霁毫不隐瞞地說:“沒錯。誰讓她得了父皇的賜婚,我怎麼能眼睜睜地看着她與曲蕭和成婚恩愛呢!但是話又說回來了,還不是怪她自己私自出府,否則兒臣就是想害她,也沒有機會啊。得了天花九死一生,就算不死臉也算毀了,豈不是比死更加有趣啊?”
賀皇後一哆嗦,一股冷意瞬間貫穿了全身:“誰…誰告訴你用天花害人的?”
“那還得多謝木貴妃,給兒臣講了一個故事。”風雪霁臉上浮現出一抹别有深意的笑。
“什麼故事?”賀皇後的聲音已然顫抖。
“當然是母後與姨母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