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長公主呵斥道:“蕭滕符整日遊手好閑招惹是非,如今碰上了個剛烈的,用錢擺不平了,你們就要用親情綁架蕭植,讓他去疏通關系用權擺平,你還真是蕭植的好哥哥!”
蕭植情緒比林安長公主穩定許多,隻冷冷地說:“自我與林安成親以來,就與蕭家斷絕了關系。你們遇上了大赦回來後我便把家中祖上傳下來的所有田産店鋪都給了你們幾房,我與蕭家早就沒有任何關系了,更不會為了符兒,枉顧王法。你走吧,若是再不走,讓人看到你被擡出去,大家臉上都不好看!”
蕭楓碰了一頭灰,罵罵咧咧地出了蕭府。蕭植剛才表現地平靜,可這氣都積在了心裡,悶悶地喊來小厮:“去幫我告個假,就說我突感風寒,今日早朝便不去了。”
“夫君,”林安長公主剛才發了一通火,現在到已經不氣了,“其實蕭滕符這事,或許有隐情也不一定啊。”
“夫人!你怎麼還是這麼容易心軟,怎麼又替他們說話了?你也要讓我去保符兒嗎?”
“當然不是,可是…若蕭滕符真的醉得不省人事,他如何行得了那事呢?”
蕭植眨了眨眼,明白了林安長公主的意思。
“若是蕭滕符真的被人陷害了,那這事可就麻煩了。你想,何人敢在福茂樓設局還出了人命?”
蕭植大驚:“隻有賀華亭敢啊!泰康人人皆知福茂樓背後的東家是賀家,除了他,誰還敢在他的地盤上弄出人命?”
“這便是了,若是蕭滕符自己惹出的事,那賀華亭定不會以此為由咬住蕭家不放。若是賀華亭自己設的計,那便是等着咱們往裡跳了。那女郎已死無對證,咱們如何能證得了清白?你一旦替蕭滕符疏通衙門裡的關系,他定在後面等着彈劾你。”林安長公主又壓低了聲音說道,“可若是咱們不救,我是怕……賀家眼下緊盯着笙兒,又出了蕭滕符的事,我害怕牽扯到笙兒……”
“找到陳阿婆是關鍵,其他的都不重要。我已經決定了,與蕭家人再無往來,夫人不必勸了。等馬車一備好,便先把笙兒送回昌縣。”
這時,蕭風笙的聲音突然傳了進來。
“我不回昌縣!”蕭風笙拄着拐杖推門走了進來,“我要和阿耶阿娘在一起,我不想一個人回昌縣。”
林安長公主看了看蕭植,擔心蕭風笙聽到了什麼,問道:“笙兒,你怎麼出來了,你的腿能下地了?”
“阿娘,我拄着拐可以慢慢地走路了。我來就是想跟你們說,不管遇到什麼事,我想跟你們在一起,我已經長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們不要再把我一個人丢到昌縣了好不好?”
林安長公主歎了一口氣,抱住了蕭風笙“阿娘也舍不得笙兒啊,可是眼下泰康不太平,你在這裡,阿娘和阿耶會分心的。”
“我若一個人回了昌縣,也是會日日擔心阿耶阿娘的。阿娘,你就同意吧,昨日柳醫婆還說我這腿需日日換藥,更何況回昌縣一路上跋山涉水,我這腿也吃不消啊……”
蕭風笙又磨了林安長公主和蕭植一會,長公主還是狠下了心,說道:“阿耶阿娘正為你找醫婆和寬敞的馬車,清明節前怕是來不及了,等清明一過,你就立馬啟程。”
蕭風笙話到了嘴邊,還是咽了下去。
看着蕭風笙一瘸一拐離開的背影,林安長公主不安地抱緊了蕭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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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華亭剛下了早朝,石久便已等候在了宮門外,二人一同上了馬車。
“大人,事情都辦妥了。那女郎與大鳳姑娘身材相似,又穿上了大鳳姑娘的衣服,蕭滕符抵賴不得。屬下已按照大人的要求,通知了泰康府尹與刑部各位大人,若是蕭大人有任何徇私枉法之事,他們都會想辦法留下證據。”
賀華亭心情不錯,懶洋洋地窩在馬車裡的金絲軟墊上,說道:“這事兒辦得不錯,不過福茂樓出了人命,不宜再繼續開張了,正好借此機會把福茂樓的賬都給銷了。”
”是,大人,屬下即刻就去辦。”
“不,”賀華亭打斷了他,“你交給馬掌櫃去辦就是了。現在有一件要緊事,你要替我去一趟滇甯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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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伯收到了風雪鸢的口信,罵罵咧咧地出了門去找大鳳。
“這個小狐狸,竟出些鬼主意來害我老頭兒。我…我我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怎麼跟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女郎開口,問人家‘你是不是跟賀侯爺有私情呀,能不能幫我們打聽個人’?”
“林伯,你一個人在自言自語些什麼啊?”
林伯低着頭走路,沒有發覺大鳳正從身邊路過。
“啊,是大鳳啊,你這是要去哪啊?”
大鳳勒停了馬車,從馬車上跳下來跟林伯搭話:“賀府長期從家裡訂魚鮮,我這正要去賀府送魚呢。”
“賀府啊……是兵部尚書賀大人家嗎?”林伯聽大鳳自己提起了賀家,松了一口氣,趕緊接上話茬。
“是啊,林伯。”大風看着林伯,覺得他今日吞吞吐吐地很是奇怪。
“正好啊,鳳啊,林伯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大鳳爽快地答應道:“林伯,你跟我咋這麼客氣呢,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