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雪鸢行了禮，說道：“皇後娘娘此言差矣。柳華，把團子帶上來。”

衆人隻見柳華拿上來一隻麻袋，丢到了地上，從裡面露出來的，正是團子。

“皇後娘娘，鸢兒知道這貓傷了嫡公主，罪不可恕，已經替皇後娘娘做主，打死了它。”

賀皇後一愣，她沒想到風雪鸢竟會先下手，“你竟然自己動了手……”

“鸢兒自知沒有管教好貓，釀成了大禍，還請皇後娘娘責罰。”

這是林安長公主的主意，盡管風雪鸢有千萬個不舍，但還是默許了。

“你别以為你先下了手，就可以免于責罰。本宮今日縱使放過你，也不會放過平日裡飼養她的奴婢。予兒，出來！”

風雪鸢一聽賀皇後是沖予兒來的，擋在了予兒前面：“平日裡根本不是予兒飼養的貓，關她何事？”

“本宮說是她養的，就是她養的。來人！”賀皇後一聲令下，從門外沖進來七八個壯實的嬷嬷，“今日本宮也不為難你，隻要予兒一人，風雪鸢你最好實相一點，不然傷及了無辜後悔也來不及！”

“皇嫂，”林安長公主上前說道：“皇嫂這是要在宮中濫用私刑嗎？從前父皇與母後在時，便定下規矩，後宮不能濫用刑罰處置宮女内侍，若是宮人犯錯，必得交由下刑局定罪量刑，你怎能違背父皇和母後定下的規矩，随意打殺宮女！”

賀皇後轉身走到林安長公主面前，笑着說：“長公主既已出嫁，便已不是這皇宮中人。長公主長久地不住在宮裡，自然是不知，如今這後宮，是本宮當家！”

林安長公主也不示弱：“即便是皇後娘娘當家，皇兄也可過問。我已讓冰淩去請皇兄了，想必皇兄馬上就來，等他到了由他給霁兒做主，豈不更好？”

“你别拿陛下來壓我，今日家兄進宮向陛下回禀邊疆軍情，你覺得冰淩能把陛下請來嗎？林安，有空還是好好看着蕭風笙吧，”皇後娘娘挨近林安長公主，附在她耳邊低聲說道：“好好看着你和古滇王的孩子。”

林安長公主愣住了，她沒想到賀皇後就這麼堂而皇之地要挾她。

“皇後娘娘慎言，沒有證據的事情豈能張口就來？”

賀皇後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把畫燒了就萬事大吉了？沒有了證據，還有證人！”賀皇後的眼神刀刀捅在林安長公主的心上。

賀皇後又對那幾個嬷嬷吩咐道：“還不快動手，給我打死這個背主忘恩的東西！”

兩個嬷嬷将予兒按到了地上，兩個嬷嬷拿着四尺多的木棍，結結實實地打在予兒的腰上。

予兒的慘叫瞬間沖破風雪鸢的耳膜。

“皇後娘娘，”風雪鸢撲到賀皇後腳邊跪下求道：“皇後娘娘，是我沒有管好自己的貓，是我頂撞了嫡公主，請娘娘責罰我吧。那空白的畫，也是我逼她拿去給您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啊……”

何葉和柳華想要搶那嬷嬷手裡的木棍，可被賀皇後身邊的幾個内侍攔了下來。

“你最好讓你的兩個侍女老實一點，她們倆會功夫我知道，可你還有一個不會功夫的奶婆呢。”

風雪鸢和何葉柳華一轉頭，發現柴婆已被兩個嬷嬷控制了起來，一個嬷嬷拿着一根竹簽，正頂在柴婆的手指指甲縫裡。隻聽賀皇後又說：“你若再想救予兒，就别怪我讓你的奶婆受罪。”

風雪鸢沒了辦法，隻能伏在地上，看着一棍一棍打在予兒的腰上，祈求順帝快點來。

予兒的叫喊聲漸漸弱了下去，人也逐漸失去意識，兩個嬷嬷這才停下手裡的功夫。

賀皇後的氣消了打扮，臨走前丢下了一句話：“别想着去陛下那告狀，今日的軍報上說，百草堂為大齊提供了百石止血的草藥，你去了，隻會讓陛下更加生氣。”

“百草堂一向中立，你所說的向大齊提供草藥，不過是給大齊的平民百姓罷了。”

賀皇後冷笑道：“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陛下看到的是什麼。”

賀皇後一行走後，衆人連忙去查看予兒。予兒的嘴裡滿是鮮血，下半身已沒了知覺。

“予兒！快醒醒！”風雪鸢将予兒擡起抱在懷裡，“何葉，快去拿我床頭紫檀匣子裡的藥瓶！”

何葉應了一聲，跑去了内室。

予兒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看到風雪鸢很是欣慰，笑着說：“公主……能…伺候公主一場，是奴婢的福分。奴婢…沒有背叛公主……”

“我知道，你堅持一下，我從百草堂拿回來一種救命的藥丸，對于内傷出血有奇效，你吃了一定會好起來的。何葉！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