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婆不明所以,一臉疑惑地問:“你們二人在打什麼啞謎?什麼畫啊?”
風雪鸢也不急着解釋,隻吩咐道:“柴婆,你且去抱出團子,叫上柳華,咱們邊走邊說。”
四人正要出門,風雪鸢看到了院子裡心不在焉澆花的予兒,水已經淌了一地。
“予兒,你都要把花給澆死了!”何葉呵斥一聲,予兒一驚,連忙把壺放到地上,認錯道:“對不起,公主,奴婢…不是有意的。”
風雪鸢并未責罵,笑着說:“無妨,你且在這慢慢澆,我們要帶團子去玉花苑逛逛。今日太陽好,你澆完了花再把我房中的被子拿出來曬曬把。”
“是,公主。”
風雪鸢看了看予兒,眼底閃過一絲惋惜與憐憫,沒有再說話便離開了。
路上,柴婆忍不住又問:“鸢兒,予兒怎麼了?你剛才說的畫又是什麼畫?”
“柴婆你還記不記得,當初張醫婆冒死帶回來了一幅古滇王的畫像,足以證明蕭風笙的身世。”
“我記得啊,可予兒她要這幅畫做什麼?”
“當初張醫婆在宮外也被人追殺,都是因為這幅畫。”
柴婆心有餘悸,又迷惑又擔憂:“當初咱們不是懷疑是賀家的人做的,難道予兒……”
風雪鸢點了點頭:“沒錯,那日我見予兒魂不守舍,便讓何葉暗中跟着她,發現她經常出入長和宮。”
“那咱們還不趕緊打發了她!”
風雪鸢見柴婆有些生氣,趕緊說道:“柴婆你先别急,咱們若是直接打發了她,皇後娘娘難免不會再安插新的人進來,如今予兒已經暴露,咱們還不好防範嗎?隻是……”風雪鸢頓了頓,“予兒也是個苦命人啊,我若是能想辦法将她從皇後娘娘手裡救出來,定是要救的。隻是眼下賀家盯着我手裡的這畫像,咱們不得不利用予兒斷了他們這個念想。”
“那咱們都出來了,畫像怎麼辦?”
何葉說道:“柴婆你别擔心,剛才我已經将畫收起來,交給冰淩了。又換上了一幅假的,那假畫上的古滇王與蕭風笙長得完全不一樣,柴婆放心吧。”
風雪鸢将團子從柴婆懷裡抱出來放到地上,看着團子跳進了花叢,淡淡地說:“那畫本就是姑母所畫,現在終于可以物歸原主了。”
玉花苑裡的花兒開得正好,蜜蜂蝴蝶也是絡繹不絕,團子到了這兒終于可以撒開野玩起來了。風雪鸢坐在石凳上,看着團子一會兒追蝴蝶,一會兒撲蜜蜂,心裡的陰霾也漸漸地被燦爛的陽光曬化了。她情不自禁地閉上眼睛,聞着花香聽着鳥語,想象着自己又回到了東三裡莊上,回到了小清河旁,回到了與曲蕭和、蕭風笙、大鳳自在玩耍的日子。
柴婆自回宮後,日日為風雪鸢操心,比在宮外做農活的時候顯得更蒼老了。她依靠在一旁廊柱,曬着太陽漸漸睡了過去。
何葉和柳華也慵懶地打起盹,短暫地享受這歲月靜好的時光。
這樣的好天氣,風雪霁也帶了梧台來了玉花苑。自從順帝給她和木臨川賜了婚,她便一直想着怎麼才能攪黃這門婚事。走着走着,她看到了趴在石子路上打盹的團子。
“這貓……是風雪鸢從宮外帶回來的那隻嗎?”
梧台走進看了看,确認道:“沒錯,公主。宮中娘娘喜好養長毛的波斯貓,像這種短毛尖嘴猴腮的田園貓,都是宮裡的野貓。這貓看着挺幹淨的,應該就是雪鸢公主養的那隻。”
風雪霁四處看了看,沒有看到風雪鸢,便慢慢地走近了團子。
風雪霁本就因曲蕭和對風雪鸢恨之入骨,現在看到團子,又讓她想起了風雪鸢踩到她的小兔子的事。
團子睡得香甜,沒有感受到身邊的腳步聲。風雪霁又四下看了看,趁着沒有人經過,猛得踩了一腳團子的後腿。
“啊——”
團子被驚得跳了起來,轉過身就撲上了風雪霁的胳膊,連抓帶咬扯得風雪霁疼得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