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她回頭一看,竟是一隻小白兔。
風雪鸢剛想抱起兔子查看,隻聽一個宮女厲聲喊道:“何人如此大膽,竟敢踩嫡公主的小兔子!”
那宮女搶過兔子,一把抱在懷裡。
随後,風雪霁也快步跟了上來,小心地接過這小兔子。
風雪鸢腳步輕盈,隻輕輕踩到了小兔子的一點點後腿,并無大礙。但她畢竟傷害到了嫡公主的寵物,隻好趕緊道歉:“見過嫡公主。我從宮外帶了好些名貴草藥,若是你放心,便讓我來照顧它幾天,保證她不出兩天就活蹦亂跳的。”
風雪霁本不是個多事的人,可身邊那宮女芷影卻開口道:“宮外的東西,怎麼能用在公主的兔子上,若是你給醫死了,你用什麼來賠?”
風雪霁摸着小兔子的腦袋,憐惜地說道:“算了,它也沒什麼大事。”
“公主,”芷影壓低了聲音,“你忘了昨天家宴她跟曲公子私相授受的事了,咱們就這樣放過她?”
曲蕭和幾乎是所有泰康城的富貴小姐們的春閨夢裡人,就連風雪霁也不例外。但她可不像其他小姐們會偷偷地在宴會上出出風頭惹曲蕭和注意,也不會為了偷看他而一直跟到淨房。她可是南風的嫡公主,獨一無二的祥瑞,她想讓曲蕭和教自己騎馬他就得服從,想讓曲蕭和陪自己賞花吟詩他也得服從,至于以後她想要嫁給曲蕭和,那也是她和賀皇後一道命令的事。她從不屑為了得到什麼而去算計。
風雪霁想起了芷影說的事,雖有些不悅,但還是平靜地說:“鸢兒妹妹,我雖長你一天,但到底也是你的嫡長姐,我勸你一句,這宮裡不比民間,私相授受乃是大罪。若以後你再與曲公子相會,便是父皇也保不住你的名節。”
風雪鸢一愣,不知該反駁哪一句。若隻是論長幼,她倒也沒那麼在乎,但說她與曲蕭和私相授受,她是萬萬不能咽下這個虧的。
“嫡公主,我與曲公子沒有私相授受,我與他相識于陽庭之行,昨日我回宮,他特來問侯一聲,有何不妥?”
正當風雪霁啞口無言之時,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聲音飄了過來,“什麼時候一個庶出的公主也敢在宮裡頂撞嫡公主了?”
是剛才自讨沒趣的王美人。
“王娘娘。”風雪霁向這位庶母微微一福。
“王娘娘萬安。”風雪鸢也向王美人福了福。
王美人本就一肚子氣,陰陽怪氣地說道:“這宮裡,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規矩。嫡公主是嫡公主,你是你,你見了我怎可不行跪拜大禮?”
風雪鸢不想在回宮的第一天就惹出這麼多事端,連忙識相地跪了下來,“王娘娘息怒,鸢兒見過王娘娘。”
“王娘娘,你也消消氣,為這種粗鄙之人不值得。”風雪霁留下一句話,帶着芷影離開了。
芷影是個愛湊熱鬧的主,眼看王美人就要發落風雪鸢了,她可舍不得撇下這出好戲,“公主,咱們這就走了?”
“這麼好的天,在這浪費什麼時間,我用得着跟她計較置氣?”風雪霁并不懂芷影的心思,她從小從來都不需要自己親手去懲罰誰當那個惡人,她自以為清高得很,可孰不知她就隻需要一個眼神,半句話,自有追随者前仆後繼地當她的爪牙。
王美人站在風雪鸢面前,沒有說話,隻悠閑地踱來踱去,踱着踱着便踩到了風雪鸢的手。
風雪鸢連忙将手抽了回來,可卻被王美人的兩個宮女将手死死地按在地上。
“娘娘您何苦揪着我一個無名的公主不放?”風雪鸢不解地問道。
可王美人依舊慢悠悠地走來走去,時不時地就會踩到風雪鸢的手。
“我何時抓着不不放了?我隻不過是在教你學規矩,不小心踩到了你的手而已。”
風雪鸢擡頭惡狠狠地看着王美人,王美人擡起手剛想要掌她的嘴,一個醫婆尋了過來。
“奴婢給王美人請安。”那醫婆跪地說道,“皇後娘娘聽聞昨夜小皇子睡不安穩,特讓奴婢前來為小皇子調理一二。還有奴婢上次剛給您開了降火的方子,你若動了氣,那麼苦的藥豈不是白喝了。這天還清涼的很,娘娘穿得有些單薄,不如回宮添件衣服,再讓奴婢給小皇子看看吧。”
這醫婆來得及時,幾句話讓王美人氣消了不少。
王美人瞥了一眼伏在地上的風雪鸢,懶懶說道:“也罷,時日還長,今日就先放過你。”
王美人帶着宮人和那醫婆離去了,風雪鸢擡起頭,卻對上了那醫婆别有深意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