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阿爾弗雷德」我們一路深入這個打光更為昏暗的「韋恩莊園」，來到了仿佛開啟了省電節能模式的書房前。

類似北美黑胡桃木所制的深色大門打開，等待我進入其中，老管家出聲提示我的到來後，便默默退出了房間。

這裡本身應該是屬于「布魯斯」的父親「托馬斯·韋恩」的書房，最裡面的部分「布魯斯」還特别設置了一個機關，可以直通「蝙蝠洞」。

當然，副本世界中是否也如此，我就不得而知了。

「小托馬斯」坐在書房的辦公位上，房間裡好似省電那般僅僅打開了書桌上那一盞用以處理辦公的台燈。

在過分黑暗的環境中，我并不能看清楚他的表情，那雙與「布魯斯」神似卻更為冷漠的鋼藍色眼眸，也變得模糊了起來。

我可以感受到極具強烈的，毫不掩飾的目光在打量着我，他看我的眼神不再如同其他人那般。

他在欣賞我？

不是在看物品，也不是在看一個不值一提的玩具，在「小托馬斯」的眼中，我竟然感覺到他在看一個人，一個孩子。

“你利用網絡電視的收信反向入侵了莊園的網絡，并且成功了。”

他的語氣并不能聽出什麼态度，我内心一驚，卻也沒有那般害怕，網絡上關于「小托馬斯·韋恩」的基礎信息不多。

更多的暗線，我懷疑都沒有放在大衆視野下公之于衆，很可能也是需要玩家探索的。

不然，僅僅是一個被大衆評價為天才管理者的「小托馬斯·韋恩」，一個被大衆評價為以一己之力拯救自家公司的普通人。

斷然沒有被「德雷克家族」恐懼的道理。

禮物，我還記得「傑克·德雷克」的描述，我是他們送給「小托馬斯·韋恩」表達忠心與态度的禮物，可以定奪「德雷克家族」生死的禮物。

一個普通人，有什麼資格做這種事？憑借自己的意志，去定奪一個大家族的生死？

這個世界的「德雷克家族」，可不是什麼好鳥，他們還在涉黑方面算得上翹楚，一直作為各個不同家族勢力得力的收尾者，與其他幾個大家族乃至□□都有關系。

卻在這種情況下，在「小托馬斯」面前無法自保，隻能把不堪重用的兒子送出去表态？

這些不都說明面前之人絕非善類了嗎？

被他發現自己的所作所為，我不意外，就算還原了現場，行動前偵查了房間有無攝像頭，可我認為對方也會有其他手段。

“你似乎從一開始就不害怕，是笃定我不會殺了你，會對你滿意嗎？”

我眨了眨眼，露出一模腼腆的笑容，“不，即便是殺了我也無所謂。”我會重開！

絲毫沒有畏懼的眼神明示了話語的真實性，他突然笑了，十分張狂的笑聲。

“你很好，很不錯，那對愚蠢的夫婦評價你毫無用處，不堪大用？”他搖頭，“不，你分明天賦極佳，你會成為最棒的壞人！”

啊？

“我需要給自己的弟弟尋找一個用的順心的助手，或許你可以擔此重任。”他從座位上起身，來到我的面前，幾乎是居高臨下的俯視着我，“你做的到嗎？”

包做的到的，我做助手多少年了？

“先生，我想沒人會比我更懂，怎麼去做助手。”

從鼻腔中發出的笑意并不帶任何嘲諷，他對我自信的表現感到滿意，“那就為此附上自己的生命乃至靈魂吧。我要你清楚，并銘記在心，提摩西，當你成為韋恩的東西，那麼生生世世，哪怕死亡也被刻下了韋恩的烙印。”

“而從這一刻開始，你的使命是輔佐理查德，我的弟弟，包括必要的時候，為他去死！”

“好的，我會銘記的。”

“好，從現在開始，你就是韋恩的提摩西，與德雷克家族脫離關系。”他揉了揉我的腦袋，“第一個任務，帶領貓頭鷹，屠戮所有德雷克家族乃至與之相關的存在。”

我愣住了。

“怎麼？那種父母你也無法動手？”

“我隻是認為…德雷克或許還有點用處。”

再如何，我也沒有讓他們去死的想法啊！我又不是殺人魔！也不是瘋子或者變态！

他的表情冷了下來，“不能違抗我的命令，提摩西，念在初犯這次沒有懲罰。”

“局外者！”

門打開，「阿爾弗雷德」恭敬的站在門口，“在，我的少爺。”

“通知理查德，今天繳清德雷克家族，帶領利爪與…”鋼藍色的眼眸轉向了我，“他的小助手。”

「阿爾弗雷德」點頭，“您的意思就是回絕他們的禮物，對嗎？托馬斯少爺。”

“禮物我很滿意，但他們是不是把某些事想的太簡單了？背叛過一次，還企圖讓我去接納他們？”

“是的，韋恩從來不屑與背叛者為伍。”

背叛者？這是否證明「德雷克」曾經忠于「韋恩家族」，然後卻背叛了對方，或是做出了類似背叛的行為？

很有可能就是在「韋恩夫婦」與年幼的「布魯斯·韋恩」被殺那之後，「韋恩家族」的實力最為動蕩的那個時期吧？

可是…殺人？

于情于理都是我不該去做的事，哪怕隻是在虛拟的遊戲世界。

我是一個奇怪的玩家，即使是在遊戲裡，道德底線也極為分明，我從沒想過殺人，甚至就連有時候在作為義警沒能成功拯救市民都會感到愧疚自責。

「領主世界」為了計劃被迫為之，可即便是那樣，我仍舊給自己制定了無數的條條框框。

我不會沒有原因，沒有底線的去殺死一個好人，哪怕是惡人，也必須得有确鑿的證據證明他的罪行。

并且他的罪行是否該用死亡的方式終結，也并非我能做決定的。

我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我隻是在為自己的行為套上一層讓心裡好受的借口。

說到底，仍是殺人。

被動的被「阿爾弗雷德」帶走，「小托馬斯·韋恩」沒有給我思考亦或者選擇的權利。

事實上，從某種角度而言，單從經濟方面就已然掌握「哥譚」命脈的「韋恩」似乎确實有決定他人生死的“權利”。

更何況，「韋恩」似乎還有一面被隐藏在暗處，并不鮮為人知的黑暗。

我被「阿爾弗雷德」領到了基地處，記憶中屬于「蝙蝠俠」的洞穴，此刻成為另一種風格的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