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去孤獨堡壘。”

血好多，出于傷勢的特殊，布魯斯不敢讓卡爾把提姆放下，所以領主超人仍舊滿身鮮血的抱着那個已經不再進氣的孩子。

心髒被布魯斯完美的用迷你隔離艙先保護好，被卡爾用另外一隻手抱着，他們必須盡快！盡快！

他錯了，他們不該建立政權，他不該在提姆提出要去協助超人的時候同意，後續就不會出現政權，也不會有什麼領主超人，更不可能會出現德雷克副官！他的孩子也不會…也不會……

‘如果你不介意暫時放開自己的大腦，我想我可以做到’

‘來吧，我想了解那孩子的一切’

是榮恩？他為什麼會和榮恩·榮茲展開這種對話？

駕駛着飛機的布魯斯感覺自己的大腦似乎出現了一些問題，從看到那副血迹斑斑由大片紅色畫出的刺目構圖後，他的腦子就不自覺閃出其他奇怪的記憶。

那是他的記憶，也符合自己的所作所為，隻是他不記得自己經曆過那些事。

幻覺？

‘蝙蝠俠，我需要…幫助……’

瞭望塔？這不是現在的瞭望塔，還是曾經的模樣，僞裝姿态的孩子臉色慘白的對自己求救。

然後……

他被殺了，一個平行世界瘋掉的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兒子……

飛機随氣流颠簸了一下，卡爾大聲呼喚了布魯斯，那感覺，那神情，那口吻，就好像令他回到了還僅僅是蝙蝠俠而非領主的時刻。

隻是對方身上的黑白制服，卻又提醒他一切回不到過去了。

到了，孤獨堡壘。

冰川一般的巨門打開，卡爾抱着提姆沖了進去，“喬！我需要幫助！拜托救救他！這是我的錯！”

頭罩下，布魯斯眼神晦暗不明，不，這也是他的錯。

等那孩子終于被一堆仿生人送入醫療艙等待治療，布魯斯用眼神示意卡爾跟自己出來。

他們走到了雪白一片的冰原上，黑白制服上的血紅紮眼到讓布魯斯在政權建立至如今許久未有的怒火再度湧出。

他一拳打向了面前的最高領袖，曾經的好友，如今傷害自己孩子的兇手。

“這是作為父親的一拳！但并沒有結束！！！”

被認定為似乎是幻覺的記憶中，他看到自己的孩子一次次的死亡。

如果那是真的，又為何不向自己求救？

混亂的記憶中他似乎想起某個夜晚，被迫用手術刀殺死小醜的孩子在床上做了噩夢。

拜面前這個氪星人所賜！拜自己所賜！他的孩子！他的孩子！！！是那麼的痛苦！！！

卡爾放棄了掙紮與反抗，自知理虧的他不可能在面對這種情況反抗，拜托說實話他一臉懵逼，他隻記得的記憶中，前一秒剛剛重進白宮，想去質問萊克斯·盧瑟為什麼殺死巴裡。

然而下一秒，他就出現在陌生的房間裡，懷裡抱着呼吸微弱的提姆，一隻手還握着連接部分血管的心髒。

鮮活的心髒以一種極為弱小的頻率跳動，面前是身穿陌生服飾的布魯斯。

克拉克一頭霧水，卻知道自己必然就是罪魁禍首，說人不是他下手殺的，他自己都不信。

可他怎麼會殺人？

且不說那人的還是布魯斯的孩子！

手骨裂開了，布魯斯卻好似感覺不到疼痛，比起自己，因為他知道醫療艙的孩子更痛！

（提姆：沒那麼誇張，降了疼痛值的。）

“對不起布魯斯，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我會承認自己的錯誤，我很抱歉，我可以接受去黑門監獄，瞭望塔的監牢，紅太陽室，任何一個可以約束我的地方。”

布魯斯退了一步，他終于意識到面前的人有何不對之處。

“你是…克拉克？”

卡爾不會說這種話，他也不可能認為這是他的錯。在兩年中，這個氪星人已經變得有多極端，有多自我，布魯斯不可能不清楚。

況且，黑門監獄早就廢除了，瞭望塔的監獄區域被改造成了其他設施存放處，卡爾不會不知道的。

最重要的是，面前的人，他表現的太茫然了，那雙未曾用面具遮掩的面容上，熟悉的大空似乎回到了這裡，不再是冰冷的，高高在上的藍色。

“額，布魯斯？”

卡爾…克拉克出問題了，他可以明确的判斷這不是卡爾，這是克拉克。

是那個小鎮男孩。

心中的那份怒火似乎在一瞬間無處安放，也是因此布魯斯在這一刻才真正意義意識到，白美麗的僞裝有多麼敷衍。

為什麼…他會相信卡爾？為什麼他情願主動蒙蔽自己的雙眼相信所謂的和平？

明明他該信任的是克拉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