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辯解的态度或許也是令「領主超人」愈發肆無忌憚的理由,不過這項罪名我必須擔下,我不想讓他找到任何傷害「布魯斯」的借口。
我無畏的與他對視,有「狂笑」做對比,我對于他的恐懼也減少了,再加上近兩年來相處,也讓我更為深刻的意識到,我最初由他引發的PTSD,實際上根源并不在于「領主超人」,而是…「狂笑」……
“如果這是您的意願,我願意獻出心髒。”
「斯萊德·威爾遜:什麼個情況?你好歹是他忠心的副官吧?」
我不會背叛?忠心?一開始就不存在的東西。
這一切隻是我讓其他人認為的僞裝,不過既然現在大緻知道了方向發展,被殺了好像也沒有那麼不甘。
所以他難道又要徒手挖心?
我擡眼去觀察「領主超人」的眉眼,那片黑色越發明顯,是我最近的疏忽,不同于其他「領主」僅憑心理疏導和對話可以明顯的減少污染。
我發現「領主超人」的情況與「領主海王」類似于,大概是污染源沒有清除的緣故,也可能是因為接觸太深,難以根除。
他今天想殺我并非沒有原因,一是因為在平行世界的碰壁,或許一開始計劃順利,但由于「布魯斯」把平行世界的「正義聯盟」放了回去,緻使計劃失敗。
這種脫離控制的情況令他憤怒,我知道他的控制欲同「蝙蝠俠」比較也不遑多讓。
二來因為我的背叛,哪怕不是我,他也看得出必然有人做了手腳,不然那群人被關的好好的,怎麼可能出來呢?
所以他需要很好的發洩口,舒展心裡的負面情緒,已經壓制許久的怒火。
如果要去調查,我當天的行程也很可疑,索性擔責下來,期望他發洩過後,短時間内,不會想對「蝙蝠家族」下手吧。
“你倒是坦蕩。”男人的眼中劃過幾分譏諷的味道,随後毫不留情的如第一周目那般用堅不可摧的手穿透我的胸膛。
心髒被他握在手中的感覺,和親眼看着心髒與血管連接的視覺沖擊還是蠻大的,【疼痛值】降至最低也無濟于事,頭痛加胸口的刺穿傷口叫我一瞬腦袋空白的僅剩痛這一個念頭。
口鼻鮮血直流,似乎模糊的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士兵的阻攔,是…「布魯斯」?
抱歉,又讓你看到這種畫面了……
視線一黑,我準備好迎接去往小黑屋的後果……
對不起……「布魯斯」,除了表達歉意,我似乎也沒有什麼能對你說的了……
漆黑的洞窟被巨大的白熾燈點亮,放走了平行世界的同位體後,布魯斯一直就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設想過許多後果及可能性,曾經固執己見認為的正确,在那群身穿早已抛卻的鮮豔着裝的同位體到來後,以一種極為可笑又殘忍的方式,把他最後的遮羞布撕碎。
正義?
是,他們是正義的。
他不止一次的用那句話去寬慰自己的心靈,告訴自己現在再也不會有罪犯可以逃脫罪行逍遙法外,再也不會有一個八歲的孩子因為帶着槍的罪犯失去父母了!
可為什麼還是這麼痛苦呢?
他們是錯的,其實布魯斯很早就明白了,特别是看着提姆在這條路上與自己漸行漸遠。
看着那孩子再也不會露出笑容,仿若機器一般無情的殺死那些罪犯,完全丢棄了曾經他親手為其制作的長棍,用上了刀與槍。
他完成了與父母的約定,哥譚已經不再是曾經的犯罪之都了,可是……他似乎也失去了好多……
道德在不斷譴責着布魯斯,曾經刻意忽視的情緒在平行世界之間巨大的差距與對比下變得更為明顯。
他做不到再繼續無動于衷。
他錯了,他們都錯了,這并不是真正的,人們所需要的正義,這隻是領主的正義。
卡爾等人回來的樣子太過狼狽,布魯斯知道他們輸的有多慘,也清楚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最高領袖會有多麼憤怒。
等待對方的責罰是一種煎熬,可是布魯斯心裡不妙的預感強烈到他心跳加速,他并非恐懼死亡,若是為了這個世界,為了家人,為了計劃,他從不介意付出生命。
那種預感催促着布魯斯駕駛飛機主動前往軍事大樓,最高領袖最喜歡待着的地方。
也是他和提姆父子關系決裂後,再也沒有主動踏足之處。
“領主蝙蝠,很抱歉最高領袖現在在和副官談話,我們不能讓您進去。”
“那也就是說,你想反抗領主的權威?”
士兵被他的态度威懾到低下頭,從正義聯盟變成領主後,這是常有的畫面。
就像是領主鷹女問他的一樣,他們有多久沒有得到他人的感謝了?人們眼底的恐懼是從何時出現的呢?如果他們是正義的化身又為何讓人這般畏懼?
一次次潛意識回避的問題在此刻成為了質問,不斷的譴責着布魯斯,折磨着自己。
于是他推開士兵,直接打開了大門。
入目的鮮血叫他險些忘卻控制自己的呼吸,腦海裡一瞬間跳出不同的畫面。
高台上,他成年的孩子被身穿白淨制服的好友親手奪取了心髒……
“卡爾·艾爾!你到底在什麼?!”蝙蝠镖投擲而出,隻能劃破那人的衣衫,布魯斯憤怒的怒吼也似乎喚醒了某人的意識。
“我…布魯斯…這……”卡爾,此時的他看起來更像是那個小鎮男孩,他好似看到了穿着領主超人服飾的克拉克,茫然失措的看着懷裡的人,手中微弱跳動的心髒,與滿手的鮮血。
他看起來表情是那麼的無辜,可是布魯斯沒法說他無辜!
“孤獨堡壘!如果要救他,我們得去孤獨堡壘!”
強行壓下想動手殺死超人的怒火,理智告訴布魯斯他如果在這個時候出手和超人打起來,提姆的情況會更加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