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尤緊緊咬着下唇，嘴裡的血腥味濃到刺鼻，他自然敞懷地對着婁集露出一個笑。

“我真的....好想..再吃一次你給我剝的橘子”

音尾剛落，婁集就見仇尤的眼睛變成空洞無神，下一秒，整個人如同失去了力氣一樣往地下倒。

“嘉樹！”

“婁嘉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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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尤一睜眼，盯着天花邊微愣了會兒，然後偏頭，就看到林三知坐在地上，頭靠着床邊，臉上蓋着一本書。

他動了動，林三知身體抖了下，然後擡起頭，四目對視，林三知率先說話：“醒了？”

“不然呢？沒醒我睜眼幹嘛”仇尤下意識地嗆他一句。

聞言，林三知笑了下，給他倒了一杯水。仇尤坐起來，接過一口氣喝完，喝完示意林三知再給他倒一杯。

喝第二杯的時候，仇尤拿過剛剛蓋着林三知臉的那本書，翻到正面。

《聖經》

“你還看這個？”仇尤問。

“從你房間裡找的，就這麼一本書”林三知如實道。

仇尤哦了聲，納悶，沒想到原主婁嘉樹竟然還看聖經這種高級書，随便翻了幾頁，突然從裡面掉出來一個東西。

噗通一聲，直接掉在地上了。

林三知撿起來，打量了下，然後給仇尤表演了下什麼叫做一秒變臉。

仇尤很好奇，伸長脖子：“給我看看”

林三知沒動，猶豫道：“你确定？”

這激起了仇尤的好奇心，鄭重的點了下頭，林三知遞給他。

是一個流沙亞克力立牌，長方形，裡面的畫像是...婁集。

婁集穿着一身西裝，矜貴内斂，看起來像是一張再也正常不過的證件照。裡面的流沙是金色的，在光線下閃閃發光。

仇尤晃動了下，金色流沙從上而下，黑色筆挺的西裝對着流沙的下落被帶走，露出健碩的、紅繩捆綁住的裸露的上半身。

仇尤臉上的表情凝滞，原本充滿正氣地證件照在一瞬間就變的色氣滿滿。

想到那晚給婁集換衣服是看到他肩膀上的齒痕，仇尤嘴角抽了下。擡起頭，就看到林三知整假以暇地看着他。

不知道為什麼，仇尤一下子心虛了。

“你看我幹嘛，我....這又不是我的”仇尤磕磕巴巴，努力辯解：“這種小玩意兒我第一次見，估計是他們班哪個暗戀他哥的小女生做的吧，這書也不像是他會看的”

仇尤将立牌塞進書裡，然後将書扔到一邊，說起正事。

“跟婁狄海對峙的時候，你有沒有覺得我很不對勁？”

林三知拉過旁邊的電競椅，翹着二郎腿，點了下頭。

“哪裡不對勁？”仇尤追問。

林三知：“你演技沒那麼好”

仇尤翻了個白眼，“我用了小野頭給的演技包，但之後我的身體、思想，反正就是所有的一切都不受我控制，我隻能看、聽，知道事情發生了什麼，但不能參與進去，就像是旁觀者一樣”

“我感覺....那時候不是我，而是婁嘉樹回來了”仇尤肯定道。

林三知沉默良久，從聽到仇尤那時跟婁集道歉的時候，他就已經意識到了不對。

當時婁狄海已經被抓，作為婁嘉樹的仇尤也早就知道了葉青死的真相，和婁集之間的誤會也已經解除，一句道歉突兀且不合時宜。

但當時他沒想這麼多，以為是仇尤入戲太深，情感的使然讓他對婁集再次道歉。

林三知：“把小野頭叫出來”

仇尤點頭，叫了幾遍，小野頭都沒有理他。仇尤又叫了幾聲頭頭，同樣如此。

“估計又沒電了”仇尤歎了口氣，自從知道這個系統有bug後，出現什麼情況他都能接受了。

仇尤重新躺下，雙手搭在腦後，望着天花闆，喃喃道：“大反派已經解決了，這本書也算得上有個好結尾了，點數應該不會差。等小野頭充滿了電，要是攻略值夠了，我們就直接離開....”

話還沒說完，關着門的門突然從外面被推開，仇尤吓了一跳，看到門口人，驚慌道：

“哥.....你怎麼來了？”

門口的人關上門，沒再上前，臉藏在陰影裡，看不清表情。

“你們要走了？”婁集問。

仇尤愣住，餘光掃了眼林三知，他跟自己一樣。

婁集往前走了一步，臉上是仇尤從未見過的陌生，他獨獨看向仇尤。

“嘉樹吃橘子最不喜歡的就是将手弄髒，所以每次不是讓我剝就是用嘴撕開。”

仇尤愕然，想到那天病房裡自己剝了幾個橘子，以及在那之後他隐隐感覺到的婁集對他的一絲異樣。

“你們走後，我的嘉樹...他還會回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