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

提姆、達米安和喬納森在那裡檢查的時候，并沒有發現那三個斯克魯人。

因為他們為了隐蔽，變成了三顆土豆，滾到了角落裡。

不過因為狀态不好，這三顆土豆看起來像壞了。

等到他們走後，這三顆土豆又變了回去，把實驗室裡的其餘特工都放了出來。

這時候，他們發現，他們現在面臨一個從來沒想過的問題。

“金并死了，我們去哪？”有一個人問。

金并是挺殘忍不假，但他也确實給他們提供變身所需的基因和僞造身份。金并要是從此消失，憑借他們的能力，入侵任務不說會變得小菜一碟吧，至少也是步履維艱。要問就是沒錢沒地位，寸步難行。他們要是精通殺人還好說，問題是，就他們這身手，一個蝙蝠俠就能給他們全包圓了。

這倒不是說帝國沒有訓練過他們。他們其實接受了非常艱苦的訓練，是層層挑選出的精英。

然而他們實在太會變身了。

他們吸取了變身對象的dna之後，不僅能夠模仿他們的外表，還能獲得他們的記憶和情感。

這就讓他們深深地被人類的思維模式影響，尤其是，他們還不止變了一個。

之前吃頭發的非常不幸，接連變了三個，第一個，女人，第二個，女人，第三個卻是男人。

現在他有非常嚴重的性别認知障礙，作為一個六尺三的高大男人，每天都活在被丈夫家暴的陰影中。

更要命的是他們第一個變的是土豆。

實驗室做實驗，也就是告訴你“你能變成土豆”，可誰沒事變成土豆玩啊？

帝國培訓那點功夫，全被變成土豆這一下刷新光了。

所以他們的身手都非常超凡脫俗。

他們的思維，也非常的超凡脫俗。

“他死了，别人又不知道。我們找個人變一下不就完了？”

老太太就給01打電話。

“長官，我們申請提取金并的基因樣本。”

“啊，什麼，他已經被回收了？”

“哦，哦，謝謝長官。什麼？不，不，生的就行了……啊，那，那烤一下也行。”老太太捂住話筒，對在場的其他人說：“長官問要什麼味道的。”

在場七嘴八舌什麼都有，最後他們總結了兩個味道：

“蒜香和黑胡椒的。嗯，嗯。謝謝長官。”

在場的特工們在電話挂斷後，感慨非常，有的比較感性，直接痛哭流涕。

家人們，誰懂啊，變身的時候攝取dna真的很艱難，什麼都得進嘴，金并搞來的都是些屍體，那屍體都不新鮮了，扔到糞坑邊上，都比不出來哪個更臭。這待遇，還不如他們一路艱辛困苦混過來那時候好呢。

而他們的長官居然說，要給他們烹饪一下，因為人剛死，還新鮮。

這長官又好說話又體貼，邀功的時候還不忘大夥，也太好了吧！

就是怎麼聽着都有點恐怖呢！

132

凱爾到蝙蝠洞的時候差不多是晚上十一點。

雨一直沒停，他離開紐約的時候，地鐵被灌得跟水簾洞似的。他從傑森的安全屋回來的時候，離他家最近的地鐵站外面圍了一圈救援人員，有些人被困在地鐵裡。

紐約的大部分英雄在這種時候使不上勁，他們大部分都在曼哈頓，雨太大，交通癱瘓，很難跨區救援。

“不知道應該用‘好在’嗎。”夜魔俠說，“昨天有人在曼哈頓這邊地鐵站縱火，導緻這邊地鐵站停運，所以今天這邊反而沒什麼事兒。”

他沒多想就去救人，進到地鐵站跟潛水一樣，站台上水流湍急，時不時還飄過塑料袋和被卷得不知所措的小動物，地鐵裡面渾黃的污水沒過脖子，等待救援的人瑟瑟發抖，嚴重失溫。他把人聚起來，裝進燈戒變出的潛水艇裡，沒多久就把人都帶了出來。

出來的時候，雨打在積水上，蹦起老高。這樣的天氣沒法歇着，其他人都沒辦法的時候隻有他綠燈俠有辦法。

他四處轉了一圈，救出來幾個被困在車裡的。在布魯克林，他還看到美國隊長穿着橙色的救生衣站在小艇上，身邊是剛被撈出來的女孩，她們臉上髒兮兮的，眼線和睫毛膏都化了，跟着髒水一塊往下淌。因為是六月份，她們穿得都不多，也都直打寒顫。他就用燈戒變出幾條厚實的毛巾毯遞給她們，除了毯子之外，還有暖手寶。

“救援差不多結束了。”隊長對伸出手來。

“太正式啦，隊長。”凱爾和隊長握手，說。

“我還沒敬軍禮呢，綠燈軍團也算軍嘛。”隊長笑着說。他現在和正義會社的老夥計們經常一塊活動。受到老閃電俠傑伊·加裡克的影響，性格比剛撈出來的時候開朗輕松許多。

“是是，太是了……”凱爾不知道怎麼回答，他聽出來隊長在開玩笑，但是他覺得這個笑話實在有點冷。“我先給她們帶到安全的地方。”凱爾對隊長說。“還有别人嗎？天已經黑了。”

“沒有了。謝謝你，凱爾。”

等到他全城都走過一遍，提姆通知他，時間合适來蝙蝠洞一趟。

凱爾想既然這邊已經結束了，也不好一直拖着，就直接去了哥譚。他這一天唯一吃的東西就是剛才一個女孩給他的能量棒。

“你看起來很累。”她當時說。“還有，謝謝你救了我的女友。”

深黑的雨夜，韋恩大宅前的路燈亮着，他敲門，感覺自己闖入了老派電影的片場。哥特電影啦，或者那種現實主義作品，雙城記什麼的。是那種女主有非常動人的清脆聲線的電影。近些年電影裡幾乎找不到這樣的。從八九十年代開始好像就不流行那種嬌嬌嫩嫩的女孩了，電影裡的女人性感得都很俗氣，眼線畫得黑黑的，聲音啞啞的，鏡頭特寫給過去，漂亮得很強勢。再也沒有濕濕亮亮的眼睛了。除了眼睛，哪裡都可以濕濕亮亮，嘴唇啦，或者往下什麼别的地方，這得根據電影的分級來定。

天上咵查打了一道閃，照亮庭院，一般這個時候，她會開門，她會借着閃電的光看到男主的臉，因為下雨像落水狗一樣的男人。

門确實開了。

不過開門的是喬納森。

因為他跑得快。

“咦。你怎麼來了？”

“紅羅賓叫我來的。他說時間合适的時候來。我剛剛忙完，正好就來了。昨晚你沒回去？”

“嗯……嗯。雨很大。幹脆就不回去了。他們在蝙蝠洞。”

他們一邊朝蝙蝠洞走一邊說。

“傑森現在什麼情況？”

“他現在很穩定。就是骨頭在發光。”

傑森他努力裝得一切如常，強吻讓他覺得很尴尬。他等一個時機，合适的時候雲淡風輕地說一聲抱歉。

凱爾和傑森一樣，假裝被強吻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凱爾不覺着那有什麼。他對那幾天都沒有盡到責任很抱歉。他想盡快解決傑森的問題，這樣他才覺得心裡舒服。

雖然都在試圖忽略昨天的事，可兩個人實際都在尴尬，這種尴尬讓他們誰也不好意思看誰，但是，更加不能冷場，這會讓昨天的事在沉默裡面吵得很響。

“啊。你怎麼……你來了。雨很大啊。”

“是啊。嗯。雨很大。”凱爾說。

“你像是從酸黃瓜罐子裡撈出來似的。”傑森丢給他一條毛巾，說。

“嗯？有味道嗎？”凱爾擡起胳膊聞了聞。他以為自己被紐約地鐵泡入味了。

“沒有。因為你濕透了，而且還很綠。”傑森說。

“喬納森說你的骨頭在發光？”

“是藍色的。”傑森說，“我在想要不要把頭罩換個顔色。換成藍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