湮滅想：也是吧。他說得也對。但是凱爾怎麼還沒找過來？我明明看見他跑到街上了的。

他們從那垃圾坦克後面勾出來一個濕哒哒的超大垃圾袋，看起來有點惡心，流下來的水還是棕褐色的，等到打開，裡面卻裝了像是科幻遊戲裡才會出現的武器，銀色的槍身，發出淡淡冰藍幽光的能量倉。那質感太棒了。如果沒有質感的話，看起來就會像兒童水槍。

不酷的是兒童水槍。那麼特别酷的水槍就是成年人水槍了。湮滅想。想完他就覺得，遭了，自己真的變傻了。我居然覺得這有意思，可這根本沒什麼好想的。我得趕緊回去，得讓凱爾變回來，這樣我才不會這麼奇奇怪怪的。

出于保密需求，三個特工沒有對這槍的功能介紹得太詳細，但就算不出于保密他們也記混了。他們也是第一次拿到這種新式的、專為地球使用的武器。

他們當時為了跑出來，從金并那裡偷到這東西之後，就一股腦地全都丢在了袋子裡，說明介紹也忘了帶。但培訓裡說過怎麼用。操作邏輯總歸是不變的。

四個人鬼鬼祟祟摸到後門。

“是這麼用。”牙套妹扭扭壓力閥，然後對着後門把手來了一槍。

藍色的激光噴射而出，門鎖沒有一點反應。

“嗯……”牙套妹擡起頭，“這個隻對生物起效？”

湮滅看看手裡的槍，又看看這三個大聰明，扳動門把。

門沒鎖。

“呀。”牙套妹撓頭，尴尬地笑笑。

後門走進去，隐隐約約能聞見一股膩呼呼的煙味。循着煙味，他們找到監控室，一開門，滿屋子都是那個味道。

裡面坐着兩個男人，沒開燈，監控屏幕的光映着兩個人的身形。一個坐在椅子上，低着頭，一個仰躺在便宜沙發上，咧着嘴。仰躺在沙發上的那個聽見聲音，擡頭：“什麼人？”

真煩這樣沒志氣的。湮滅皺着眉往後退了幾步，想要動手殺人得先醞釀一下。

“我看看這個好不好使。”牙套妹沒等湮滅殺人，就對着他們兩個一人射了一槍。

被射線擊中的兩人毫發無傷，就是迷糊了一下，之後他們兩個開始瘋狂親吻。

湮滅面露難色。就像美國精神病人的男主，本想在衛生間裡殺人，卻碰到一名缺一老零那樣。臉都綠了。

“噫呃。”三個特工齊齊發出嫌棄的聲音，趕緊退了出去，順便把門也帶上了。

“這是他倆哈高了還是咱們槍的作用啊？”牙套妹小聲說。

“快走吧快走吧。”湮滅說。

117

三個特工和湮滅的潛入堪稱驚心動魄。

這三個家夥都是新手，潛伏的功夫甚至還沒有常年陰暗爬行的湮滅老道。

湮滅不得不帶着他們一塊，至于最開始想的藝術創想，是根本沒可能發生的。殺人蓄力太久，而且牙套妹又一驚一乍的，恐怕他要是真的幹點什麼，會吓到尖叫。

他們那槍倒是在潛行中起了極大的作用。

雖然射線一點殺傷力沒有，但是卻能控制人的行為。閥門一共8個檔位，他們摸索出來兩個，一個是吵架檔位，是第三個檔位，一個是親親檔位，是第6個檔位。

被吵架檔位控制的會開始瘋狂吵架，湮滅擔心互相噴口水的那兩個太吵，引來其他人，就又撥回了親親檔位，這回他們倒也還是繼續交換口水，就是關了個方式。剩下的他們檔位也沒心情換了，萬一要是更離譜的，實在有礙觀瞻。

“這到底是什麼原理啊？”

“可能是因為……嗯，科技問題。我也不懂。不好亂說。”蘋果男差點就把全說出來了，然後就被老太太一個眼神喝了回去。

“好吧。”其實湮滅也不是很介意。他們雖然是外星人，卻一直都是地球人的樣子，怎麼想都很奇怪。但他也沒糾結那麼多。他就是不在乎。倒也不是說别的。

這樣的結果就是，他們一路走下來，所到之處，到處都是相互親吻的守衛。搞得這個基地像是什麼鈣片拍攝中心似的。處處都是激情。這裡的女人太少了，也就幾個女人，還都是保潔，大晚上的，保潔早就下班了，現在這裡就是個男人窩，沒有辦法。

悄悄地。悄悄地。他們沒有被任何人發現。所有人都在忙自己的事兒。

别管是什麼事兒。

“哎他們是不是在走後門——”牙套妹小聲說。

“你不要亂說話！”老太太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