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

傑森對凱爾的情況有點想法：

現在已經确定的是，凱爾碰到我能脫離那個狀态。

那麼，如果有這麼一個物件，可以誘發凱爾進入幽靈狀态，等需要解除這個狀态時，就讓凱爾和我有一些肢體接觸，，是不是就可以把這個狀态變成可控隐身法咒了？

不過，我的狀态為什麼會因為凱爾停止？

這種狀況會反複嗎？

他是對我的情況有幫助，還是加速我的死亡？（想到這裡的時候，他的期盼是前者。他認識到這點，心說，是啊，我是不想死。但我總覺得死期将至，命途灰暗。）

我們兩個之間，唯一聯系得上的變量就是斯克魯人的武器。

那麼，我需要得到斯克魯人的武器來驗證這些。

最近的一個目标就是黑面具。

從黑面具那裡搞來一把槍，不是難事，但不能大搖大擺地，當然不能。

傑森很快做出決定，去到另外一個安全屋，洗澡。

他還抽空上了一下小号。

哎，克裡斯蒂。

103

傑森對凱爾·克裡斯蒂·他的網上暗戀對象·雷納真的成了克裡斯蒂一無所知。

他很放心凱爾照看老虎克裡斯蒂，最糟也就是家裡被拆。他想。反正安全屋嘛，最大的特點就是一點也不安全，至少比起普通居民的家是肯定一點也不安全。所以那無所謂。

隻要克裡斯蒂不會被餓死，或者跑出去啃人，或者被達米安拐跑就行。

104

在湮滅離開後，凱爾坐在窗口凝視月亮，他希望那裡有一顆明晃晃的光點。但低沉而厚重的雲一如往常籠罩在哥譚的天空上。除了一個蝙蝠标志之外，連星光都沒有。

凱爾胡思亂想了很多東西。

畢竟，他現在是一隻老虎，除了瞎想之外也做不了什麼别的。

借助自己靈魂的鍊接，他能很輕松感應到湮滅。類似星藍石和她選定的愛人之間的聯系，但他和湮滅之間關聯的強度要遠超于此。

畢竟星藍石連接的是兩個獨立的人，而他們則從始至終都是一體的。

這是不是意味着，愛會抹除人的獨立性？可能星藍石更多地想強調愛讓人心靈相通，但想想她們的霸道，背後延伸出來的意味就莫名起來。

為什麼想星藍石，凱爾也不清楚，主要還是因為熟悉吧。還有可能是因為剛才一直提到傑奎琳。

還有湮滅說的，自己不敢承認什麼感情之類的話。

如果我變成一隻老虎，她會喜歡我嗎？

他還想自己作為一隻老虎，凝視月亮一定非常的詩意。

然而因為強化的夜視能力和異于人類的色感，本該朦胧的夜晚曝光過度，和白天也沒差多少。

敏銳的感知讓他很不适應，心裡老突突，這讓他現在更加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和自己陰暗面的鍊接。

他開始回想自己和湮滅的對話。雖然現實總是會給你打擊，但生活總有美好的一面，沒有一刻值得絕望。

湮滅太憤世嫉俗，總想着激變，好像一下子反天之後，世界就開闊了。

可凱爾在織女星系的經驗告訴他，一切沒有那麼簡單。

敲響戰鼓的人不論是出于自私自利還是出于公義，隻要沒有一個具體的目标，隻想着打到誰，從來不想之後應該怎麼辦。

最後等到把鼓面敲爛，要收場的時候，誰也不出頭，各個消失不見。

等到再聽見他們消息的時候，他們反倒開始延續自己敵人的方略殘暴統治去了。

凱爾想到這，因為沒法适應老虎的身體，感到頭昏眼花，不得不停止思考。

腦子不好使的時候，尾巴也不聽他的話。

尾巴！

湮滅回來了。

湮滅的思路和凱爾是一樣的，隻不過正如凱爾所說，他更消極更偏激。

他是凱爾過剩的欲望、貪婪、憤怒、焦慮、不安還有其他一切說不上來怎麼回事的負面情感的總和。他是空洞，那些被凱爾否定的需求在他這裡膨脹。他想要奪得屬于凱爾的人際關系，讓自己的力量重新回來，他想控制自己的生命，順帶控制别人的。

這差别讓他們看起來就是兩個人。對凱爾來說，有了這樣的區分，那就可以輕易地做出分割。

但湮滅至今不明白自己為什麼一定是被分裂出去的那個。

他需要愛。非常非常多的愛。

他想要代替凱爾，他希望讓凱爾過上心中暗自想過的、自己應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