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k一天。”

什麼！3k！

嗚嗚，媽媽，我真的很需要這筆錢。有錢不賺王八蛋，當自由畫家真的很容易缺錢的嘛。

傑森也壓根沒給他拒絕的機會，接着說：“差不多一點的雇傭兵日薪大概就是這個價格。我一會把注意事項發到你的郵箱裡。這張卡是負責你和克裡斯蒂日常開銷的，結束之後我會把錢打給你。”

說完，他站起來，說：“鑰匙在門口。”

“那你怎麼辦？”凱爾也跟着站起來。

“我還有一把。而且我也不總走門。”

“嗯。那你注意安全？”

“當然。”傑森說完，拍拍身上粘的老虎毛，轉頭對克裡斯蒂說：“克裡斯蒂，爹地要走啦，這幾天要聽叔叔的話哦。”

爹地。凱爾想。要是不這麼自稱，又該怎麼對貓貓自稱呢？但我聽了真的感覺好奇怪！

克裡斯蒂以哞哞叫答應了。

“他高興的時候就這麼叫。”傑森說。“沒事，你可以摸。”末了他挑釁一笑：“你要是被咬死那也隻能證明你這麼多年綠燈俠白幹了。”

這麼說其實還是為了提醒凱爾小心。畢竟再怎麼訓練有素經驗豐富，凱爾也就是個普通人類。不穿綠燈制服的時候，人的皮膚對于老虎的利爪尖牙和紙沒有什麼區别。

誰讓好好說話坐小孩那桌呢。

但凱爾聽出他的意思。

他已經對這樣脾氣的人見得多了，宇宙裡面什麼樣人沒有？更别提蓋剛從紅燈軍團回來的那陣，嘴和脾氣比傑森臭多了。就算沒去紅燈軍團的時候，這個家夥也讓人夠受的。

有一次他去救援一個外星公主。剛聊幾句，蓋就沖進來，問：

“你們兩個好上了？”

“沒有。你說什麼呢。”凱爾說。

蓋轉過頭問公主：

“哎，公主，你有沒有年輕點的小姨媽給我介紹一下呗？”

大概就是這樣。

哎。

“别扭小孩，你這激将法在我這不好使哦。”凱爾說。“你給錢的話我當然要對你和你的老虎負責了。”

傑森被一語道破，哼了一聲，把手裡的卡甩給凱爾。

“希望如此。”說完，就離開了。

97

傑森離開後，等電梯等了好幾分鐘。

電梯叮的一聲。

我為什麼要在這等電梯？他想。

明明從窗戶出去更快。

好想洗澡啊。

98

他剛才是不是被戳中了還要耍帥？凱爾想。

老虎叫了一聲。

“哦，嗨，你好，克裡斯蒂。”凱爾蹲在老虎面前，“我是凱爾。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好好相處吧？”

克裡斯蒂對着他的臉舔了一口。

靠。這舌頭舔人好痛。雖然這麼想，但凱爾還是摸摸克裡斯蒂的腦袋。

他把手擱在老虎的大腦袋上。

凱爾因撸貓感到放松，硬茬茬的毛在手心癢癢的，卻沒想到，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的手底傳來。

他想要抽身，卻為時已晚。

隻聽“哐咚”一聲。

99

凱爾甩甩腦袋，讓精神重新掌握自己的身體。

視角很不對勁。而且，視覺好模糊，顔色也不一樣。

等等。誰在碰我的腦袋？

凱爾想要說話，結果一開口把自己都吓到了。

我變成老虎了？？凱爾震驚。

“這麼兇猛，不适合你吧？”眼前的人說話了。

這不是我的聲音嗎？

“吼嗚嗚？”你誰啊你？

“好久不見啦，你居然會把我忘了嗎。”他說着，朝門口走去, “以後就作為老虎生活下去或許也不錯？克裡斯蒂。呵呵。”

凱爾想也沒想撲過去把自己按倒在地。

這麼油腔滑調，不是湮滅是誰啊！

你這個狗東西！凱爾嗚嗷嗚嗷地，卻有話說不出。

“這麼罵自己真的好嗎？”但湮滅完全聽懂了。

你不要把場面變得這麼傻缺，好羞恥。

“喂，你才羞恥呢。聽着，我不想和你鬥嘴，你沒有好好過自己的人生。而我将代你行使這一切。我将重新擁有本該屬于我的生活。”

我不想這樣，我都奔三了。你要是又一臉拽拽地毀滅世界去我的臉往哪兒擱啊？

“你難道就甘心給别人當狗，被呼來喝去，回到地球窮困潦倒，繼續一文不名，做你那毫無盼頭的工作嗎？你交不起房租的時候，晚上想着，該死，我可能最後要去給小孩當美術老師，或者畫明信片，或者一輩子在宇宙裡當個漂泊的人，于是再也不用對付地球的生活，再也不用為水電煤氣和下個月的房租發愁！你難道就甘心做一個宇宙的流浪漢嗎？”

變成老虎的凱爾隻是按着自己。湮滅說的，他沒法反駁。

但是現在我很好，現在……一切都在慢慢變好。

“變好？你是指，自己被頻率影響可能永遠被困在幽靈的狀态？你可能會永遠孤獨，與世隔絕。哦，好吧。這就是你的常态，難怪你接受得這麼順利。還是說你對被豢養這件事感到高興？或許做家養老虎确實适合你。”

湮滅抽出手來，撫摸老虎的臉，其實也就是撫摸凱爾的臉。

“你還有個喜歡的女孩呢。你甚至不敢靠近。你猜我會找到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