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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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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忐忑不安了一路,直到被擡進了大盛皇宮,轎門被踢響,從紅蓋頭的下沿看到一雙玄青色暗繡雙獸紋的六合靴,他才從渾渾噩噩中清醒了過來,他真的要和他的小阿哥成親了,心中雖然害怕但還是歡喜的。

之後他被一雙溫暖而有力的大手牽引着,走過了重重的宮門,步上了高高的玉階,拜了天地,拜了皇帝和太後,和小阿哥夫妻對拜的那一刻,他的心都快要跳出來了。

最後他被送入了喜房,一個人在喜塌上坐了很久,也擔心了很久。小阿哥看到他會不會不高興,該怎麼解釋這一切呢?會不會族長已經跟小阿哥說好了?一天都沒吃東西了,也沒人給他水喝,拜堂比放羊還累啊,紅蓋頭有點悶,但嬷嬷說不可以自己拿下來……岑罪果小腦袋裡的疑問太多了,想着想着正昏昏欲睡,幾個宮人攙扶着人事不省的魏瓒進來了,為首的掌事嬷嬷還讓他自己将蓋頭拿下來,說侯爺醉酒,要他好生伺候着。

待宮人們退出去後,岑罪果看了躺在床上的魏瓒許久。小阿哥長高了許多,肩膀也寬了,阖上的眼眸減弱了幾分淩厲之色,整張臉都柔和了下來,多了幾分少年氣,漸漸地與記憶中那個如朝陽般意氣風發的小少年重合了起來。

喜燭突然發出噼箥聲,岑罪果才從回憶中跳脫了出來,見眼前之人時而蹙着眉時而輾轉,睡得并不安穩,他趕緊去銅盆中擰了個巾帕,回到床邊仔細地為他擦臉。片刻後,魏瓒似乎恢複了些許知覺,他睜開了惺忪迷離的雙眸幾近朦胧地看着岑罪果。

岑罪果以為他醒了,連忙湊上前問道:“侯爺,我是小果,你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呀?”

魏瓒不答,隻是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又閉上了眼睛,岑罪果以為他又睡了過去,想着幫他擦擦脖子,手甫一碰到他的衣襟便被擒住了,接着一股大力襲來,他就被扯上了床,頭昏眼花地掙紮着爬起來,卻發現自己被堵在了床塌的裡側,他不敢貿貿然從魏瓒的身上爬過去,隻能幹坐在原地,後來不知道何時就睡着了。

魏瓒見他被逼到眼前還目光遊離地發着呆,怒極了竟低笑出聲,他笑到渾身發抖,如今連一個小奴都如此輕慢于我了嗎?徒然生出一股戾氣,一把扯着人就往屋外走,殿外候着的宮人見到這副架勢紛紛避讓不及,掌事太監硬着頭皮來詢問緣由,魏瓒連半分眼色都未分給他,怒喝到:“滾開!”

岑罪果身上的喜袍未除,發髻睡得有些散了,半長不短的頭發淩亂地垂在肩頭,鞋也沒來得及穿,一隻襪套還跑丢了,踉跄着根本跟不上魏瓒的腳步,魏瓒的力氣大得可怕,岑罪果幾次摔倒了都立刻會被提起,整個人幾乎是在地上被拖行着。

他不敢求饒,咬着唇忍受着一路的磕絆摔跌,幾日前的傷還沒完全好,拉扯之間又隐隐地痛了起來,隻能小口小口地喘息着,狼狽極了。

魏瓒自小在宮中長大,對宮廷内院自然熟悉,沒過多久就在千鯉湖畔的水榭涼亭中找到了正在品茗的皇帝,同坐的赫然是那南燭族長。

這是特意在此候着他嗎?魏瓒冷笑一聲,一時間的恨意如烈火烹油,直沖腦顱。

他将岑罪果拖到亭子中抛在地上,卻見他赤裸的腳踝上不知何時被哪處的礫石劃了個不小的口子,鮮紅的血正沿着腳面蜿蜒而下。魏瓒覺得有些刺目,胸中湧起一絲懊惱,但很快又被怒火消熔殆盡。

夏侯藹見到他,面上并無一絲驚訝之色,懶洋洋地說道:“是槐之啊。”,又垂眸瞥了一眼地上之人,挑眉一笑:“才過了個洞房花燭夜,小倆口這是吵架了?”

不等他回答,旁邊的南燭族長就從椅子上蹿了起來,狀似心疼一般,忙不疊去扶地上的人,口中嗔怪道:“這是作甚?吾兒是什麼地方惹得侯爺不快了,才新婚第一晚,怎麼就鬧得見血了?”

魏瓒連禮都未向皇帝行,開口便質問道:“族長說這是你兒?他是你南燭族的少族長嗎?”

南燭族長自知理虧,臉上地肥肉一顫,精明的眼珠一轉,狡辯道:“這确實是我的庶長子小果,至于是不是少族長,那還未得賜封,究竟是由嫡子還是庶長子繼承,如今還言之尚早。”

“可是他姓岑,本候若是沒記錯的話,族長姓班。”

“是是,在下姓班名咎,侯爺這是誤會了,我這庶長子的生父疼愛他得緊,非要他跟着自己姓,而我那短命的亡妻就姓岑。”,班咎和皇帝交換了一個眼神,老神在在地解釋道。

魏瓒陰鸷地眯着眼怒極反笑,長臂一伸撈起岑罪果,一把扯下了他的衣襟,讓其肩背處大片的肌膚暴露于人前。剛才一直了無生氣得如木頭玩偶般的岑罪果猛然掙紮了起來,他隻覺得難堪極了,不明白一直對他很溫柔的小阿哥為何要當衆脫他的衣裳。

魏瓒制着他的後脖頸将他按押在地上,喝道:“别動!”,然後指着他肩膀上的奴印:“族長的兒子是個奴隸?還是你閑來無事就在自己的親生兒子身上烙了個奴字?”

“哎呦呦,這是我這可憐孩子幼時被牙婆拐子擄了去,險些糟了采生折割的大難,我廢了老大的勁兒才将他尋了回來,可他身上被烙了印不說,還被吓得大病了一場,昏迷了三天三夜,醒來後話都說不利索了,可憐呦!”,班咎拿腔拿調地說道。

正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夏侯藹突然嗤笑出聲:“槐之這是嫌棄這庶出的兒子配不上你嗎?可他不也是貨真價實的南燭族長之子嗎?這都過了一夜,怎麼就不認賬了呢?你若是在意這少族長的虛位,孤即刻下旨封了他便是。”,說罷又轉頭貌似親切地問岑罪果:“小果,你來說,昨夜是不是你沒伺候好侯爺惹他不快了?”

魏瓒松開了他,岑罪果一時間得了自由,連忙攏起被扯散的衣襟,縮成了一團。他害怕極了,隻覺得自己是被虎狼環伺的獵物,稍有不慎就會被撕成碎片。也不知該如何說才能令大家都滿意,他跪在地上,支吾了半晌才憋出一句:“昨晚我……我給侯爺擦了臉忘……忘記給他擦手了。”

魏瓒當然明白夏侯藹話中的暗示,而此刻岑罪果這孩子氣的話,聽在他的耳裡這簡直是在和稀泥。

“本候與族長喝完那杯酒後便酩酊不醒,昨夜什麼事都沒發生,令郎的喜服可是好好的穿在身上。”

夏侯藹陰恻恻地一笑,問道:“那孤且問你,皇宮夜宴那晚,在宮門口你府上的馬車裡,你可曾脫了小果的衣裳?”

魏瓒心中一凜,随即反而冷靜了下來,洞悉了這一切都是他們事先安排好的圈套。

夏侯藹往南榆木圈椅背上一靠,狹長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魏瓒,狀似動了怒,不齒道:“承恩侯這是不打算負責了?我大盛乃是泱泱禮儀之邦,若是失信于一個小族,這讓我大盛皇家的顔面往哪擱啊?”

魏瓒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鎮定地反問他:“讓一個奴隸做我承恩侯府的夫人,這就是陛下賜臣的皇恩浩蕩?”

“放肆!”,夏侯藹的臉色一下子沉了下來,滿眼淨是桀骜之色,他将手中杯盞往玉石桌面上重重地一頓:“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孤是君,你是臣,孤賜你的,你就得接着。”

這話像毒蛇的尖牙一樣刺向了魏瓒,憤懑,失望和蝕骨的冰寒驟然席卷全身,多年來積壓着的,足以讓他血肉俱裂的痛楚奔踏而至,面對帝王的雷霆之怒,他寸步不讓反而步步直逼,多年征戰沙場淬煉出的殺伐威壓甚至引起了慕容藹身後親衛的警覺,那人警惕地盯着他,以防他暴起弑君。

他直面天威,道:“我父帥鎮國大将軍為大盛征戰一生,戰功彪炳,可那皇陵中他的屍骨卻是不完整的,他的頭顱至今無法尋回。本候十二歲就随父上了戰場,多年來軍務倥偬,席不暇暖卻不敢怠慢半分,九死一生猶無悔,自問無愧于天地,也對得起陛下您賜臣的封号,可陛下卻縱容奸邪之輩來羞辱微臣,這到底該算雷霆還是雨露呢?”

慕容藹剛才還飛揚跋扈的臉,有了一絲理虧于人的裂縫,一時端不住架子,往身後那人處縮了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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