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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争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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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凜?!”

電話那邊傳來江戶川亂步震驚的聲音,他的聲音微微哽咽着:“真的是你嗎?你在哪兒?我來找你,求求你了,阿凜,不要動好不好?我會來找你的。”

江戶川亂步甚至沒有将他的貝雷帽拿上,他将自己最愛吃的零食放在一邊,眼淚在聽到清木凜的那聲哥哥後便奪眶而出。

可正當他準備跑去打開偵探社的門,找他的弟弟時。卻被福澤谕吉捉住。

“亂步,冷靜點!”福澤谕吉極為嚴肅地道,他藍灰色的瞳孔裡寫滿了認真:“我們找那位叫清木凜的人已經那麼久了,卻絲毫沒有頭緒。之前有多少人靠這個消息引你上鈎?現在是關鍵時期,亂步,你必須要冷靜一點。”

江戶川亂步知道,社長說的話是對的。之前有很多敵對組織靠阿凜的消息引他上鈎。

可謂是百發百中。

其實他當時自己心裡也清楚,他們的消息都是假的。但萬一呢?永遠自信永遠明媚的偵探開始懷疑起了自己的推理。正因如此,他的身上總是帶着傷。

可是,有些感情明顯超出于理智之外。

沒有人懂他,懂他在短短一天之内失去了唯一的親人。懂他哭到睡着後周圍卻沒有一個人記得那位叫清木凜的人。

明明他的阿凜是世界上最好的弟弟,可隻有他記得他的好,再也沒有人跟他分享彼此之間的喜怒哀樂,也沒有人會在晚上偷偷留門,讓他鑽進去一起睡覺。

那些美好的記憶仿佛消失了,有人在人為的抹去它。江戶川亂步拼了命的讓自己記住這些事情。

每當午夜驚醒,江戶川亂步的臉上總是濕哒哒的,但也沒有人會溫柔地、輕聲細語地去安慰他了。

為什麼會忘記,江戶川亂步不願意。若是連他都不記得了,那有誰還能證明阿凜的存在?

江戶川亂步趁着自己還擁有記憶,将所有的回憶寫在紙上。可随着第二天來臨,紙上記錄着的文字全部消失。而且随着年歲的增長,他隻能無力地看着自己的弟弟在記憶裡變得越來越模糊。

“社長,”江戶川亂步想起了這些,明明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此時卻哭的像個孩子:“求您了,這次我有預感,他絕對是真的。我不想錯過他,求求您了,讓我去吧。”

福澤谕吉于心不忍地撇開頭,可此時正是最緊張的時期,Mimic登錄橫濱,港口黑手黨為了得到異能許可證已經下了血本,無所不用其極。

“社長,”站在一旁的其他偵探社成員坐不住了,他們忍不住勸道:“我們偵探社是以亂步為錨點,我們其實……”

福澤谕吉知道他們想說什麼,可他是社長,需要考慮更多的事情。正是因為偵探社是以江戶川亂步為錨點,所以對待他,才更需要謹慎。

跟江戶川亂步朝夕相處這麼多年,他早就知道這位智商奇高的小孩心中一直藏着一個人,并在這麼多年裡一直投入精力去尋找。

“好,”福澤谕吉終于松口道,他又何嘗不心疼他呢,可自己是社長,考慮的東西太多了:“不過我要跟着你一起。”

江戶川亂步聽到回答,眼睛一亮,他道:“謝謝社長!”

這時,門那兒傳來别人的敲門聲。

江戶川亂步向那邊望去,明明看不到門外是誰,可他的心裡卻有了一種預感。

他的臉上還挂着淚痕,眼淚也仍然在不停湧出。江戶川亂步的心中有一個猜想,可他現在有些不敢确認了。

他害怕期望被落空。

這些年來,他已經嘗過無數次這樣的滋味了。

福澤谕吉和其他人自然也感受到了江戶川亂步的不對勁,坐在門邊的與謝野晶子去開門。

一時間,偵探社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那道門,他們的心裡也或多或少地有些期待。

期待江戶川亂步的願望實現。

每年生日,江戶川亂步都會許同一個願望。

“讓我再次與他相遇吧。”

明明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可那時的神情充滿了認真以及對未來的期待憧憬。

與謝野晶子自然也感受到了氣氛的變化,她感覺自己的身上好像背負了一種沉重的壓力,但那是對幸福的期待。

她輕輕扭開門把手,隻見一位銀發少年拿着一個手提袋,裡面散發着食物的香氣。

“小姐您好,請問,江戶川亂步在嗎?”銀發少年頗有禮貌地問道。與謝野晶子看着他,她可以看見少年微微發紅,甚至有些紅腫的眼睛。

還未等他回答,一道棕色的身影與與謝野晶子擦肩而過,再次看去時,少年的身上已經挂上了一隻大型“樹袋熊”。

“阿凜,”江戶川亂步的臉埋在清木凜的肩膀上,宛若昨日父母剛去世時的時候,他哭的泣不成聲:“我好想你。”

清木凜在樓下平複着自己的心情,他用了很長時間。原以為會笑着見亂步,可僅憑這一句話,所有的僞裝都崩解了,他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清木凜跟亂步一同流着淚:

“哥,我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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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裝偵探社的成員們都安靜下來。清木凜和江戶川亂步去裡面的會議室了,這是為他們特意留下的二人空間。

“沒想到亂步說的是真的,”與謝野晶子表情複雜,這些年來,她看着亂步找了一年又一年,絲毫不敢松懈。可往往都是令人失望的結果。

偵探社裡有不少人都認為這是亂步小時失去父母,所以憑空臆想出來的人物。可沒想到,今天,這人就這麼出現在他們面前。

“起碼最後的結局是好的。”另一位成員插嘴道。

他們一同看向那緊鎖的門,表情欣慰。

而門内。

清木凜正拿着手帕,輕輕地擦拭着江戶川亂步臉上的淚痕。

“哥,你看你,都哭成小花貓了。”清木凜笑着道。不過眼神裡滿是對江戶川亂步的珍視。

江戶川亂步經過剛剛那一哭,仿佛曾經所有的痛苦都煙消雲散。江戶川亂步的眼睛亮晶晶的,他看着自己許久未見的弟弟,心中被一種名叫幸福的東西填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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