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詩薇感覺自己的整個手指都要被吞掉了,情急之下,她隻能用唯一還能動的另一隻手,攻擊男人身上唯一的某個弱點。
其實是不報希望的,畢竟他現在半邊燒幹半邊冰,那弱點跟頭發似的,也許都沒了。
一擊下去!
哎?
居然還是軟的嗎?!
這到底是天道的恩賜嘛,還是因為男人是陽性體質,所以保住了?
男人的嘴突然就松了下。
姚詩薇趁機抽回了自己的手指,感覺被咬得皮開肉綻,快成無骨雞爪兒了。
然而魔性本能大漲的男人根本舍不得這口香甜,一把抓回手臂,對着腕處咬下。
“啊~~~~”
好疼!
動脈似乎被咬開了,鮮腥味一下濃烈得彌漫整個狹小空間。
啧啧地吸吮聲像野獸正在償食自己捕捉到的美味兒,随着大量血液的力量湧入體内,陰陽魚靈海不僅重新聚形,開始迅速化形為真魚之身,魚身上原來模糊的鱗甲都開始一片片舒展成形,尾鳍搖曳如彩紗,片片鱗羽流光溢彩,瑰麗神奇。
“蕭瀾辰,你醒醒,我好痛啊……”
随着血液流失,姚詩薇開始感覺到呼吸困難,寒意侵骨,身上像有絲絲縷縷的小針紮着,身子不自覺地打顫兒,越來越無力。
不知過了多久……
困住倆人的山石終于被移開了。
“小心點,可能會有火靈精跑出來。”驚雲的聲音傳來。
“雲哥,沒有靈精溢散。啊,我好像看到少爺和少夫人了!”嘯霆為了将功贖過,沖在了援救第一線。
聽到這聲報告,阮紅琳先沖了上來,跟着一起扒開了泥土封層。
“辰兒?”
阮紅琳聲音微顫,看着泥坑裡幾乎難辨面目的狼狽身影,俱都掩在一片泥灰黑土之中,分不清這五體四肢是否完全,空氣中隐隐飄出一股血腥氣來。
似乎有什麼動了一下,發出很低很低的呼吸聲。
[娘親,立隔音目障。]
阮紅琳心中一凜,也并不多問,回頭喚了蕭長峰來立了隔音目障。
馬姑姑讓心腹婢女送上了披風,蕭瀾辰接過披風,将懷裡已經昏厥的人兒先裹好,才走了出來。
驚雲忙為蕭瀾辰披上衣衫。
阮紅琳要接過人時,蕭瀾辰頓了下,才松開了手。
在兩人交接時,一隻細細的手腕滑落下來,蕭瀾辰不管驚雲為他披衣的動作,一把将那隻手腕裹進了披風裡,眉止肅戾,陰沉至極。
蕭長峰使了個清潔術,看到兒子的情況時,心下也是震驚不矣,卻也沒有多言半句。
蕭瀾辰隻略做整理,立即從阮紅琳懷中接過了人,踏上早候在一旁的天馬車,離開了。
這時候,月試早已結束,天色都暗下。
留在這處挖掘崩山的都是蕭長峰自己的心腹護法和道兵。
遠處,演武場的人也被隔離在外。衆人看到從泥坑裡走出的男子,身形依然高大,并無缺手斷腳的情況,行動還頗為敏捷,完全不似遭受靈力爆走反噬的情況,心下都震驚不矣。
蕭長峰親自下令封鎖消息,才離開。
-
回程路上。
蕭長峰和阮紅琳夫婦倆聊起兒子的情況,驚喜又疑慮。
蕭長峰詢問妻子,“那小雞精,難道是才是鳳族的大小姐,否則如何有這等鳳凰涅盤的再生之力?”
阮紅琳肯定搖頭,“不可能。雲謙親口跟我道過歉,說他親生女兒被抱錯,好不容易回族中,但生性已經被山雞族養得野性難馴,行事不羁随性。知道聯姻一事,故意在逃婚時,随手抓了一隻靈雞扔花轎裡。就是一隻普通的靈雞!”
蕭長峰擰起眉,更覺懸異,“普通靈雞?我們這麼多人,加上你我元嬰高階修為都壓不住辰兒的冰火靈氣爆走,她一個……我記得你還說她化形都不完全,如何能做到這?”
阮紅琳擰眉,“這,等回去我再仔細瞧瞧。或許,這就是咱們辰兒的機緣呢?”
她想到之前那隻滑落的細腕,上面滿布着傷痕,一眼都能看出是被人咬出來的。在那種環境下,總不可能是那丫頭自己咬自己,再看兒子的反應,這其中情形必然不簡單。
蕭長峰怔了下,面上也多出一絲悅色,“雞緣,就雞緣吧!隻要這小雞精對兒子有好處,未來咱們多喂她點兒靈丹法寶什麼的,把她的修為提起來,做個貴妾,也是不錯的。至于雲族長那邊,回頭咱們兩一起解釋解釋,相信他們也沒什麼好說的,畢竟,最先失約的是他們。”
阮紅琳不置可否,還是想到之前那小丫頭提的奇怪問題,并不像是個安于室的小妖精。
不過現在想這些為時過早,他們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沒有家世背景的小妖精,就把正經的鳳族婚約給退了。
眼下,還是兒子的身體最重要。